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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
对赖小虎和烛一平来说，这也太残酷了。
得到寒四娘再三保证后，他们四人来到凉亭中。
四娘穿着一件锦袍，将茶水为三人倒上后，站立在世子的身侧，搞得赖小虎和烛一平都有些不自然了，不知道是该坐还是该站着。
“行了，四娘也坐吧。”
“奴家做错了事，自然得受罚，奴家还是在一旁站着伺候世子好了。”
萧逸安知道，四娘口中的错事自然是指之前在石桥处对他的试探。
“世子，咱们东石城这边，您是怎么筹划的？”烛一平问道。
萧逸安思索道：“等梁军拿下蒙州之后，大概率是不会攻千乘郡城的，东石城还好，但垒石堡必然会被梁军所围剿。”
“世子，我其实一直很奇怪一件事。”
赖小虎有些犹豫，但还是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说。”
“世子，我一直觉得黑风军的反应很奇怪，自从燕梁之战开始后，黑风军一直处在守势，十万黑风军分兵在各郡城各自为战，黑风军统帅澹台枫也太儿戏了吧。”
这是赖小虎的观察，
当然，
也可能是很多懂行的人所纠结的地方。
虽然黑风军手中的牌不算好，但也不差，打好了，倒是能够和二十万银甲军打几个来回，可就算再不济，也至少不会将十万大军分成四份，让梁军各个击破。
其实这个问题，萧逸安已经有所猜测了，道：
“一开始，我也纳闷儿过，但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反正尚京城那位是想借梁军来削黑风军，与其困兽犹斗，还不如大难临头各自飞，给自家后代搏个好出生。”
烛一平闻言，道：
“但就不怕收拾不住，玩儿火自焚？”
萧逸安撇了撇嘴，道：“人家站得那么高，所见所想，自然不是咱们能揣测的，若咱们都能想明白了，那咱们也能站那么高了。”
寒四娘抿嘴一笑，道：“有个事情，奴家觉得有必要禀告给世子。”
“四娘，且说。”
“澹台枫在蒙州城死了。”
赖小虎一惊：“被梁军死士杀的？”
四娘摇了摇头：“被蒙州节度使澹台炎给杀了，和澹台枫一起死的还有澹台宣。”
“什么？澹台炎把自己老爹和二弟给杀了？”
四娘点了点头：“这是密察司传回来的消息，至于杀人动机，还未查明。”
萧逸安思索道：“所以现在蒙州城内的防务皆由澹台炎掌控。”
“世子说的是，奴家以为，澹台炎此举一定是有所求！”
赖小虎问道：“求什么？反正都是死。”
四娘瞥了一眼赖小虎，不说话了。
萧逸安思索道：“应该是为了澹台镜吧。”
澹台镜也是陛下钦点的四校尉之一，军事序列不在黑风军中，
黑风军虽然是由蒙州四大门阀世家构成，但实际话事人还是澹台家。
如若澹台家不想因为黑风军的覆灭而覆灭，那必然会向尚京城的那位妥协，甚至是交易。
这种交易极有可能是，黑风军可以覆灭，四大门阀世家也可以覆灭，但家族传承你得给我留着，如若真要斩尽杀绝，那四大门阀世家也不可能这般主动躺平。
四娘笑道：“世子果然聪慧过人，真不愧是鸿鹄才子！”
赖小虎和烛一平瞅了寒四娘一眼，本来想要追问的赖小虎，也只好闭上了嘴。
两人对寒四娘心生不满：就你聪明，就你知道拍马屁！
萧逸安笑着摇了摇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所以嘛，这些都是剧本，尚京城那位些的剧本，魏伯渊和蒙州四大门阀都得照着本子演。
恐怕他们这些陛下钦点的四校尉也不过是跑龙套的点缀罢了。
这种感觉其实很不好。
猎人觉着狗不乖了，自己不想动手，就让狗带着羊去山里转悠，狼来了，把狗咬死了，羊也被叼走了几只；虽然狗是死了，但留下一窝狗崽子，猎人接着养。
到头来猎人还是猎人，狗还是狗，狼还是狼，那凭啥羊被牺牲了？
许是觉着自家世子身上透露出一抹戾气，寒四娘轻声道：“世子若是想做些什么，尽管去做便是。”
赖小虎和一旁的烛一平虽然不知道四娘指的是什么，但他们知道这个时候点头附和就对了。
“是啊是啊！”
四娘道：“济阴郡城破之时，魏伯渊便带着大军去蒙州城与王琰会合，而齐衡则是带着后军五万去了河间郡，目前来看，也就千乘郡这边要好一些。”
萧逸安嘿嘿一笑：“既然尚京城那位已经把台子搭好了，那这出戏，咱们就接着往下唱好了。”
烛一平和赖小虎彼此看了一眼，虽然不知道自家世子想说什么，但感觉好像是要搞事情，两人顿时就来了兴致，
赖小虎当下起身，朝自家世子抱拳道：
“世子，唱戏，咱们不会，但捣乱，咱可是行家啊。”
烛一平也起身抱拳道：“但凭世子吩咐。”
萧逸安笑笑，现在还不是时候，只有等到蒙州城破之时，才是他们登场之日。
聊完正事儿后，就轮到萧逸安和赖小虎他们仨叙旧了，四娘也很有眼力劲儿的将桌上的茶水换成了上好的佳酿，一直在旁伺候着。
等到天际泛白时，四娘才暗示赖小虎和烛一平差不多该回了。
赖小虎和烛一平告辞后，萧逸安则抓紧时间去洗洗睡了，在凉亭中吹了一夜的寒风，这立秋后的风，吹久了，还真有些受不了。
萧逸安睡在四娘的床上，
而四娘正要宽衣解带伺候自家世子时，见自家世子已经呼呼大睡了，便也不好打扰，自去了厢房。
一觉醒来，就已经是大中午了。
萧逸安在侍女的帮助下穿戴好后，便重新穿上斗篷，在赖小虎和烛龙的带领下，出了东石城。
一行十余骑，自东石城出发，朝着垒石堡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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