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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芸神色微变，他这么快就痊愈了？
此时的南宫煜也察觉了她的存在，对上她的视线，微微点了头。而风清芸却是再次红了眼，眸中泛起了泪光，南宫煜微怔，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放下了车帘。
“回去以后，你只需在我身后，别说话。”
这时，风起终于打破了马车里的沉默，沉声道了一句。
“嗯？”
风清芸抬起了头，一时有些接不上他的话。
“听大哥的，谁喊你都别说话。”
他平静地补充了一句，风清芸这才想明白，大哥终究是她大哥。
而待两人回到郡王府时，一大家子已经聚在了大堂，入目的是跪在地上的风凝和白侧妃，以及气得发颤的郡王妃。
“清儿！”
风清芸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其中视线最炙热的，不是郡王妃，而是风洛，他比郡王妃更先一步走到了她面前，担忧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而风清芸沉默地避开了他的触碰，往风起身后退了半步。风洛神情一僵，就在他愣神的工夫，郡王妃一把将风清芸搂在了怀里。
“清儿。”
郡王妃心有余悸地抚着她的脸，几近是失措，风清芸不由想起了前世她对着一具冰冷尸体的万念俱灰，最悲痛的是死别，无论你如何呼喊，对方都不会再给你一丝一毫的回应。
她带着勉强的笑容摇了头，握着母妃的手给了她安慰。
“庶女谋害嫡女，理应沉塘，这是太子殿下的近侍亲眼所见，白侧妃还有什么异议？”
风起落座在了自己该在的位置，冷瞥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凝儿只是一时失了神，她不是有意的！”
白侧妃抿了抿唇，连太子的人都来作证，此事不可推脱，但又必须摘出来。
“是吗？”
风起的脸色冷了下来，语气却是更为平静。
“明明是她挑衅我，她是故意的！”
回到郡王府，风凝的恐慌反而没有那么强烈了，明目张胆地怒视风清芸。
“她挑衅你什么了？”
风起冷笑了一声，被大掌抓住的扶手有崩裂的迹象。
“她勾引……”
“够了！”
风凝话还没说完，就被风洛扇了一巴掌，他的力度不小，风凝直接吐了血，脸上的血痕更是触目惊心。
“你干的坏事还不少吗！”
风洛怒不可遏，而风凝先是被亲哥哥打了脸，又是被当众揭了短，很是不可置信，更令她难以接受的是，她捕捉到了风洛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他为了风清芸，居然想要她这个亲妹妹的命？他究竟是不是她哥哥！
“风洛！”
白侧妃也惊了，她只觉得这个儿子跟她们不亲近，没想到早就离了心。
“凝儿也是王爷的女儿，你们没权利处置她！”
白侧妃上前将风凝护在了怀里，即便是有意谋害又如何，风清芸又没死，凭什么要她的凝儿偿命？
“那就送官府吧。”
风起冷声落了一句，这时，沉默了许久的老夫人却跳了出来。
“胡闹！”
老夫人一掌拍在了案上，大房和二房狗咬狗，她乐见其成，但累及顺天郡王府的颜面，她绝不可能同意。
“母亲是想就此作罢吗？”
郡王妃眸光发冷，她的清儿出事的时候没见老夫人主持公道，现在倒是要顾及郡王府颜面了。
“她不是好好的吗？你还想如何！”
老夫人看着她“目无尊长”的模样，不由来了气，脱口而出便是这句话，顿时让大房的人寒了心。
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风清芸听到这句话仍然不太舒服，有些沉默地低了头，而老夫人并没有就此怜惜，反倒又奚落了两句。
“她过个生辰，就把郡王府弄得乌烟瘴气。”
“怎么都是她出事？没有她自己的问题？”
老夫人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自觉十分痛快，却听郡王妃母子都冷笑出了声。
“这一切，都是本妃的错。”
郡王妃冷静了下来，脸色是诡异的平静。
“天色暗了，来人，把老夫人送回沉香院。”
郡王妃不容置喙地落了一句，既然是意见相左，那她就不必听取意见。
“顾云歌，你想干什么！”
老夫人有些不敢相信，顾云歌如今都敢这么明目张胆了？但她来不及多说话，便被有力的嬷嬷“请”看出去。
白侧妃对她此举有些忌惮，但还算镇定，她的弟弟是郡王的左膀右臂，顾云歌断然不敢对她的凝儿滥用私刑。
“白侧妃，你是不是以为本妃不能将你们如何？”
郡王妃看清了她眼中的有恃无恐，唇边勾起了冷笑。
“请家法！”
她厉声斥了一句，很快就有人将风家的长鞭拿了出来。
“风凝，你谋害嫡女，理应致死。”
“白侧妃，你教女无方，更是该罚！”
长鞭应声落地，众人还在恍然时，郡王妃已经在白侧妃什么策出了血痕。
风清芸心下一颤，她还没见过自家母妃这般狠戾的模样。而她或许也该料到，母妃出自将门，也不会像表面上那般软善。
“顾云歌，你凭什么……”
白侧妃眸中溢出了血丝，而她话没说完，便再次挨了一鞭，想要挣扎，又被死死地钳制住，更是被强制分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在承受“家法”。
最后，大堂上鲜血淋漓，白侧妃和风凝都痛晕了过去，清醒的人沉默许久，都没说话。
“送去祠堂，让她们好好反省，不明白再抄五十遍经书。”
郡王妃扔掉了手上的鞭子，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手，冷声吩咐了一句。
“是。”
下人只敢领命，而与地上两人最亲近的风洛只是冷眼旁观，没为自己的娘亲和妹妹求过一次情。
“清儿。”
郡王妃很快又恢复了平和的模样，朝风清芸招了招手，后者一怔，朝她走了过去。
“没吓到你吧？”
郡王妃怜惜地拍了拍她的脑袋，风清芸摇了头。
“母妃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谁都不可以。”
她轻声落了一句，风清芸猛然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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