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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风清芸扶了扶头上的簪子,忍住笑意“关切”地问了一句。
“无碍。”
随影面色微滞,扔下这一句话便回到了暗处,而风清芸敏锐地看到了他颈后的一道血痕。
显然是琴弦划出来的,她心心念念的琴师怎么不顺势杀了他呢?
风清芸眸色暗了暗,但很快恢复如常。
“郡主,安乐郡主给你递了帖子。”
这时,秋白匆忙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大红色的帖子。
“她让我巳时去,辰时才给我递帖子?”
风清芸接过,扫了一眼,嘴角微抽。
“……安乐郡主向来如此。”
秋白也是脸色复杂,这位安乐郡主是安王府嫡女,也是风清芸为数不多的的好友,同样的,两人也是兴致相投的纨绔,在京中都是让人却步的存在。
“备马,我看看她今日又得了什么玩乐。”
风清芸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多了一抹怀念,多年不见了。
京城,朱门阁。
此处为前朝皇长公主所立,是京中贵女的聚集地,非皇亲权臣女眷禁入,因而也成了京中贵女的身份象征,女子皆以得到朱门阁的身份铭牌为傲。
马车停下,风清芸露出了那块紫色的铭牌,侍者恭恭敬敬地将她迎上了最顶层的厢房。
“小芸芸!”
风清芸前脚刚踏进去,后脚就被一抹鲜艳的红抱住了。
“宋冉。”
风清芸笑着推开了她,宋冉却是趁机在她脸上咬了一口。
“几日不见,小芸芸越发好看了。”
宋冉笑容明媚,少女眸光璀璨而炙热,鲜动明艳,是与生俱来的盛丽风华。
“颇有眼光。”
风清芸挑了挑眉,有些嫌弃地擦了擦脸,而两人站在一起,便是京中最夺人心神风景,一旁的女侍看着都有些失神。
“你先下去吧。”
宋冉对侍者摆了摆手,拉着风清芸坐了下来。
“我告诉你,今儿个,你最喜欢的那个琴师会来。”
宋冉习惯性地把玩着她的长发,边和风清芸说着今日朱门阁的表演。
“是吗?”
风清芸有些惊讶,那位琴师昨夜才对上了随影,现在应该很恼火才是,怎么还愿意奏乐?
“消息确凿,他是压轴。”
宋冉点了头,视线往前,她们所在的厢房可以览尽下方前景,但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
“希望这一趟没白来。”
风清芸轻抿了一口茶,本是想放松一下,却在转眸时变了色。
宁姝!
喉间骤然生痛,她险些捏碎了茶杯。
而此时的宁姝并没有成为南宫煜的皇后,两人甚至还没交集,她如今只是京兆尹之女,连迈入第二层的资格都没有。
“怎么了?”
见她脸色不对,宋冉凑过去问了她一句。
风清芸没回答她,低头去翻了桌上的册子,果然在单子上看到了宁姝的名字。
“现在的门槛这么低了吗?”
风清芸的长指在桌上叩了叩,京中贵女来朱门阁享乐,但也不乏来了兴致的上前表演。
“啊?这个人是谁?”
宋冉顺着她的长指看了过去,瞥到宁姝的名字也有些茫然,下一刻,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猛一拍脑袋。
“这不是先前梅花宴选出来的什么才女吗?那些人把她加进来的?”
宋冉蹙起了眉,光是宁姝原本的身份,进朱门阁都是勉强的。
“她要奏曲啊?就在琴师前面,不是自取其辱吗?”
宋冉拿起了那个册子,若不是琴师今日要来,宁姝就是压轴了。
“不一定。”
风清芸摇了头,尽管她现在是恨不得将宁姝除之而后快,但不得不承认对方是有些本领在身上的。
“面相刻薄,我不看好她。”
宋冉不以为然,风清芸一噎,宁姝那面容还算是端庄的。
“嗯,我看着也不太喜欢。”
风清芸有些玩味地点了头,如今为刀俎的,是她。
“把她们喊过来?”
宋冉眼中也起了兴味,她们是纨绔,可不是什么好人。
“……可以。”
风清芸对上她不怀好意的目光,沉吟一声,点了头。她现在奈何不了南宫煜,还不能在宁姝身上找点痛快吗?
两人一拍即合,宋冉打了个响指,随身的暗卫出现,领了意走了出去。暗卫传达了她的意思,包括宁姝在内的三人都被“请”了上来。
“见过清芸郡主、安乐郡主。”
三人的家族都不是什么权贵,有些惶恐地行了礼,而风清芸神情冷淡,宋冉抓着她的头发在玩,并没有让她们起身的意思。
三人面露尴尬,一时也不敢动作,直到她们快站不稳的时候,宋冉才抬起了头,大发慈悲地让她们坐下。
“听闻三位在梅花宴上崭露头角,本郡主甚是崇拜。”
宋冉依依不舍地放开了风清芸的长发,将全身的力度都放在了身后的长椅上,神情认真,却让人心底发寒。
如果说,风清芸只是因玩物丧志出名,那么宋冉则是几近达到了“玩人丧德”的地步,她手段繁奇,若是要你不痛快,你在这京城里也别想如意。
“郡主抬举了。”
另外两人都不敢说话,宁姝硬着头皮回了一句。
“抬举什么?你是觉着本郡主表里不一吗?”
宋冉骤然发难,冷笑出声。
“臣女……不敢。”
厢房里的气氛本就压抑,宋冉的气势更是压人,那两人已是发颤,宁姝也溢出了冷汗。
“有什么不敢?本郡主还能吃了你不成?”
宋冉又笑了,笑容和善,招来了一个侍者。
“不是要奏曲吗?让本郡主听听。”
侍者听了宋冉的吩咐拿来了一把琴,放到了宁姝面前。
宁姝指尖微颤,在宋冉的要求下拨弄了琴弦,可没一会,就被打断了。
“弹的什么玩意?”
宋冉蹙起了眉,宁姝弹的是安神曲,可因为心不静,显得格外狰狞,凌乱扰神。
她正要发难,这时,突然有人推门而入。
“宋冉,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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