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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渊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南雀看他这幅模样自觉无趣，正了色给他把脉。
“早就让你心态放平，少操点心，我才走多久，你就要死要活的。”
南雀无奈地摇了摇头，景渊身上的毒是娘胎里带来的，景家好几代人都中了同一种毒，至今是无解。
此毒对行动牵制极强，情绪起伏越大，就越容易被牵制。景渊本来多冷静克制一个人，现在三天两头就要发疯。
“有些事情必须做。”
景渊吃了他给的药，脸色缓和了不少。
“什么事情？报恩？”
南雀突然又笑了，笑得玩味。
景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真是报恩？我都不好意思揭穿你。”
南雀又展开了手中的纸扇，往景渊身旁凑了凑。
“怎么样？那可是京城第一美人，我在外头跑了那么久，也没发现一个能比得上她的。”
南雀兴致勃勃，谁都喜欢好皮囊，尤其是风清芸这种夺人心神的，多看两眼都是赚到。
“本王欠了她的恩情，这是她的要求，仅此而已。”
景渊眉心一跳，连语速都加快了。
“你可别狡辩了。”
“上一个对你提这种要求的，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南雀啧啧称奇，景渊可不是什么好人，什么有恩必报，你若是惹怒了他，直接给你送到坟里。
“没想到啊，逍遥王也是这种见色起意之人。”
南雀喋喋不休，景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只当是耳旁风。
“不过，你这要死不活的模样也当不了上门女婿。”
南雀突然又正了色，认真地上下打量了景渊一番。
“什么上门女婿？”
景渊沉了一口气，竭力压住了将人扔出去的冲动。
“你不知道？顺天郡王前阵子在军中放了话，要给他的心肝小郡主找上门女婿。”
南雀挑了挑眉，顺天郡王虽然不是多深情的人，但对嫡女的宠爱是独一份，早年争了军功，第一个就是为风清芸要郡主一位。
而她这位郡主，可是实打实有封地的，连宫里的公主都没这待遇。
“与本王何干？”
景渊并不在意，只是有些心烦。
“你不在意？那正好，我去试试。”
南雀跃跃欲试，景渊终于忍无可忍，将人抓起来扔了出去。
如景渊所言，风清芸在国子监待了几日，期间南宫煜没有找过来，连随影也是她离开时才现出了身影。
马车在回去的路上，风清芸昏昏欲睡，却是突然来了个急刹车，顿时将她惊醒了。
风清芸瞬间掀起了车帘，一个老妇人倒在了马车前面，原本提着的菜篮也摔了出去，里面的蔬果洒了一地，很快就将路人吸引了过来。
“这是谁家的马车？不长……”
路人正要谴责，见风清芸走了下来，顿时止了声。
老妇人已是昏迷不醒，风清芸俯下身去查探情况。
“郡主，这人是突然冲出来的。”
车夫是顺天郡王府的人，一时有口难辨。
“先送去医馆。”
风清芸叹了一口气，又站了起来。
长春馆，风清芸坐在外堂等待，在此期间，她得知了那位老妇人是京兆尹府的陈嬷嬷，也是宁姝的教养嬷嬷。
她的长指在椅子的扶手处叩了叩，没多久，宁姝就闯入了她的眼帘。
“陈……清芸郡主。”
宁姝匆匆忙忙赶来，见到风清芸有些错愕，连忙行了礼。
“等着吧。”
风清芸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
宁姝想反驳，但对上她冰冷的眸光，不情不愿地坐到了一旁。
“是清芸郡主的马车？”
宁姝本就是忧愤交加，看到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更是忍不住生怒。
“嗯。”
风清芸应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语，撑着侧脸闭上了眸，昨夜看话本到天明，她现在是真的觉得困倦。
“你明知是在繁华的街道上，为什么还要让马车疾走？”
她的旁若无事更是火上浇油，宁姝止不住提高了音量，出身高贵就能草芥人命吗？
“谁告诉你本郡主让马车疾走了？”
风清芸本来都要入眠了，突然又被她这一声刺激，语气有些不耐烦。
“明明是你……”
宁姝心中怒火直烧，而话还没说完，就看大夫走了出来。
“大夫，嬷嬷她怎么样了？”
宁姝连忙走了过去，眼中的忧色不假。
“不太好。”
“如果今日醒不来，就准备后事吧。”
大夫如实告诉了她，陈嬷嬷岁数不小了，本来一把老骨头都颤颤巍巍，被顺天郡王府这么结实的马车一撞，五脏六腑都差点飞出来。
“没有别的余地了？”
风清芸闻言蹙起了眉，但并没有半点后悔之意。
“没有。”
大夫摇了头，宁姝的愤怒也在这一刻升到了极点，上前推了风清芸一把。
风清芸本来就不太清醒，猝不及防被她推了一下，连人带椅都摔到了地上。
“宁姝！”
风清芸也来了气，瞬间爬起来给了她一脚。随影亲眼所见，就是那位陈嬷嬷突然冲上来的，她还没来得及揣测对方想干什么，宁姝就急着给她泼脏水了。
“风清芸，你把陈嬷嬷还给我！”
宁姝从地上爬起来，神情痛苦，大夫这么说了，就是凶多吉少。
陈嬷嬷今日出来就是给她买食材的，早知如此，她就应该拦着她。
“是她自己撞上来的，本郡主送她过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别得寸进尺！”
风清芸冷笑了一声，不是她做的事情，她绝不会认。况且，她本来就和宁姝不两立。
“风清芸，你就是杀人凶手！”
宁姝一时也顾不得什么尊卑了，痛心和嫉恨交杂，她抄起馆主的花瓶直接朝风清芸砸了过去。
风清芸冷笑一声，暗骂了她一句不自量力，正想躲开，却突然瞥到了一道身影，她顿时止了步。
来人急忙走过来将她护到身后，与此同时是震怒的话语。
“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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