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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深入思量她的话,奚情下意识就要拒绝。
县令见此正想骂她不识抬举,但见风清芸眸色如常,顿时把话噎了回去。
“我只是想问些事情,你不必紧张。”
风清芸笑容不变,她只是想暂时为对方换个环境,既然对方不需要,那就罢了。
“你……想问什么?”
奚情反应过来她并没有恶意,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移步吧,去你的房间可以吗?”
风清芸语气温和,却见她有些窘迫,抓着自己的衣角很是不自在。
风清芸眸光闪了闪,再次朝跪在地上的县令看了过去。
真够狠心的。
“快把南边的房间收拾出来!”
县令被她看的头皮发麻,连忙又吩咐了下去。
半晌,风清芸和奚情一并进了收拾好的房间,才知道这几日她睡的都是柴房。
“他们这么狠心,你竟然也是逆来顺受啊。”
秋白反手关上了门,此时房中只剩了她们三人。
奚情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听说,你是从山寨里被找回来的?”
风清芸没有再做什么铺垫,直奔正题。
奚情闻言身体一颤,正当风清芸以为她会难以启齿之时,她突然抬了眸,将在山寨里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是,我在那里待了三年。”
风清芸和秋白听后是久久的沉默,奚情是山匪在一个游商里抢走的,她被带进山寨,成了寨中红账,她多番逃离,终于在近日碰到了一群来游山玩水的公子哥,被奚大少爷同行的好友辨认出来,这才逃离噩梦。
而在此之前,她已经被辗转了好多次,有的是被拐子牵线,有的是被那些人私下买卖。
“你还记得那些地方吗?”
风清芸碾了碾自己的长指,又问了一句。
“我记得!”
奚情狠狠地点了头,眼中迸发出了压抑已久的仇恨。
“郡主能替我报仇吗?”
奚情攥着拳头反问了一句,她跟着兄长离开那个山寨后,已经在当地官府报了官,但那些山匪作恶已久,官府也没有办法,只能不了了之,而正当她要追究从前时,兄长却让她不要再惹是生非了。
“为恶者,人人可诛之。”
风清芸力度镇定的语气中已经溢出了愤怒,却又突然觉得十分讽刺。一边是纸醉金迷的游山玩水,一边却是暗无天日的艰难受辱。
“奚小姐放心,我家郡主就是奉命彻查此事,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亲耳听完奚情的遭遇,秋白也明白了风清芸为何明知危险还要掺入此事。见不到阴暗的人只觉得阳光明媚,却不知阴影下的人是如何痛不欲生,同为女子,若是女子都不相互怜惜,还能等谁来拯救?
“郡主,虽然臣女已经是不堪之躯,但这是他们的错,不是我的错,臣女愿毫无保留协助郡主。”
奚情突然跪了下来,颤抖神情中是不倒的坚韧,令两人都是刮目相看。
“你这么想是对的,是他们的错,不是你的错。”
风清芸离开椅子,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我还会来,希望下次能给你带来好消息。”
她拍了拍奚情的肩膀,离开房间后又对着县令敲打了一番,这才离开了临县县府。
“郡主为什么不把她带走呢?”
两人上了马车,秋白不禁问了一句。风清芸方才看到奚情的遭遇明显动了这个念头,只要她想,就能轻而易举地打破奚情的困境,现在却又是放弃了。
“这里毕竟是她的家。”
风清芸叹了一口气,她或许也能明白,这是唯一安心的牵念。况且,可能于奚情而言,这已经比那十三年好多了。
“去逍遥王府。”
风清芸抬了眸,近来随影为了南宫煜忙前忙后,没空盯着她,而她如今,也找到了光明正大去找景渊的理由,这还是南宫煜的人递给她的消息。
景渊十三年前曾为拐子案一事出谋划策,而他的开蒙夫子,就是当年的京兆尹陈大人。
“郡主,这逍遥王府好生雅致。”
秋白第一次进来,禁不住四处打量,满眼是赞叹之色。
“那就多看看吧,说不定以后就归你管了。”
天鹤现出身影,对着秋白说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
秋白有些迷惑,而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天鹤支走了。
“景渊。”
景渊墨发散乱,朝她迎面走来,风清芸抿了抿唇,上前扑到了他怀里。
“怎么了?”
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低落,景渊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头问道。
“我方才去了临县。”
风清芸没抬头,脑袋埋在他怀里,语气有些发闷。
“嗯,谁让你不高兴了?”
景渊扶住她纤细的腰肢,下巴抵在她脑袋上,低眸话语缠绵。
“这件事情本来就不值得高兴。”
风清芸的长指在他腰带上扯了扯,满脸是不愉快。
“这件事情过去太久了,要循序渐进,不必急躁。”
景渊低声安抚她,却被她在胸膛上拍了一巴掌。
“怎么可能不急,你都不知道……”
风清芸猛然抬起了头,但话说一半,又止了言。
“本王知道。”
“你去了这么久,要吃点东西吗?”
此事急也没有用,景渊叹了一口气,想起了早上天鹤传讯过来她又没有用早膳。
“我不想吃。”
风清芸已然有些饥饿,但见他完全没有将她方才的话听进去,不禁有些恼怒。
“你要听话,不想吃也要吃。”
景渊有些无奈,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放手,你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我是想让你……”
“你又是为了别人才来求我?”
风清芸顿时炸了毛,而她话还没说完,就见景渊的脸色冷了下来。
“这是两码事,你难道就不想铲除恶端吗?”
风清芸咬了咬唇,他怎么能将这些事情混在一起。
“是吗,这跟本王又有什么关系?”
景渊冷笑一声,眸光是极致的薄凉。
风清芸心一沉,似是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种话,而下一刻,她又平静地抬了眸,露出了和景渊如出一辙的薄凉。
“如果,当年被带走的人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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