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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生前死后的种种，云沐暖就觉得心里十分压抑。
她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平息下来，继续道：“人死后，意识体会变成不一样颜色的光团。这些光团，被不明势力控制，要么没日没夜被锁死在一个空间里，要么被系统挑选去副本世界做任务。完成一百个任务，就能获得新生。”
“等等，系统是什么？”沈沐辰抬手打断她。
云沐暖微微蹙眉，费解了一番，不太确定地说：“大概是控制意识体的主宰，我们光团都称它们为系统。”
沈沐辰又问：“那副本世界又是什么？”
云沐暖仍旧不太确定，“应该是处于主世界里的平行空间。”
沈沐辰的眉心已经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语气不善：“那我又没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云沐暖闻言，很是心虚，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硬着头皮说：“刚开始我不想做任务，经常那什么导致任务失败，大系统为了鼓励我，复制了你的主意识，将你的复制体传送到副本世界里……”
沈沐辰神情有些许的古怪，视线落下云沐暖身上，由下至上浏览了一遍。
云沐暖别过脸，嘴唇抿得紧紧的，被他那样看着，浑身都很不自在，期期艾艾的开口：“对……对不起，因为我的关系，给你造成困扰了。”
“确实给我造成困扰了。”沈沐辰挑了挑眉，毫不留情地道。
云沐暖涨红了脸，手指捏着校服裤子，指尖都泛了白：“对不起……”
沈沐辰没再说话，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
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习惯，作为一名资深暗恋者，云沐暖清楚他的兴趣爱好，包括一举一动所表达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沈沐辰收回手，看向看着他出神的云沐暖。
此时那张稚嫩漂亮的小脸上，带着恍惚又痴迷的神情，夹杂着些许忧伤，极易让人动容。
只可惜他是沈沐辰，因为出众的外表，卓越的能力，痴迷他的女人，数不胜数。
早已司空见惯，又怎么会动容。
沈沐辰心里嗤笑了一声，淡淡地问：“你是怎么死的？”
云沐暖回过神来，垂下眼帘，轻声道：“自杀。”
“为什么自杀？”沈沐辰有些意外地挑眉。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云沐暖似乎还蛮开朗乐观的，怎么会想不开要去自杀？
难道是为情所困？
可除了工作，他跟她又不曾有过交涉，要是区区一个暗恋就能让人自杀，那这世上死的人多了去了。
事到如今，她在他心里估计也没什么形象可言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吧，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欠网贷，还不了债，就自杀了。”云沐暖故作平静地道，却始终不敢去看沈沐辰。
沈沐辰愣了下：“欠了多少？”
“三十万。”
“区区三十万……”沈沐辰有些无语，盯着云沐暖已经低得看不见脸的小脑袋，莫名有些恨铁不成钢。
云沐暖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一抹轻视，既愤怒又难堪。
她猛地抬起头，瞪着面前的男人，杏眼里逐渐聚起泪水：“对沈总您来说，区区三十万确实没多少，可对于我们底层的员工，一年到头累死累活地工作，也不过才拿到四五万的工资。三十万，对于我来说，比天还大！”
越说越心酸，云沐暖忍不住咽呜哭出声：“我也想像你一样，成为人上人，成为家人朋友的骄傲！可是，大约是我没那赚钱的天分，或者也是我心理素质不过关，被几个催收公司威胁一顿，就受不了了，那段时间，太黑了，黑到我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束手无策，只能咬着牙死磕那间服装店……呜呜……”
沈沐辰错愕地看着面前哇哇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女孩，冷心冷情的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所见过的女子，要么矜持，要么大胆，要么腼腆，要么娇软……但从没有一个，可以如此不顾形象，哭得丑不拉几的。
这让他，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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