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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晴的睫毛抖动了几番,缓缓睁开眼,迷离地看向云沐暖。
“暖暖……”她的声音温柔而无力。
“妈,你还好吗?医生马上就来了,你坚持坚持……”云沐暖趴在地上,双手捧起她落在地上的手,慢慢地搓着,试图把这只冰冷的手搓热。
李晴惨白一笑,轻咳了几下,缓缓开口:“暖暖……妈妈,对不起你……有件事,我要跟你说……怕,怕来不及……”
“不会的!”云沐暖打断她的话,眼泪扑簌簌往下落,“我不听,有什么事,等你好起来再跟我说!”
“暖暖……”李晴的唇角溢出了血,她感觉自己体内的能量,在逐渐消散……
她握紧云沐暖的手,用着最后一丝力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暖暖……其实,我是你的表姨……你妈妈不是我……梳妆台底下……有……”
话还没说完,李晴就闭上了眼睛。
一滴泪,沿着她的眼角,缓缓滑落下来。
云沐暖浑身一震,看着怀里失去生息的李晴,抖着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妈……”
不知过了多久,警车和救护车终于抵达现场。
剧烈的强光打在云沐暖的脸上,照出她那张惨白如鬼的面容。
警车下来几个人,朝着云沐暖几人跑过来。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一名警察蹲在云沐暖面前。
云沐暖转过头,视线缓缓落在他脸上,怔怔地问:“救护车来了吗?可不可以让医生救救我妈……”
那警察看了她怀里的李晴一眼,扭头招了招手,示意医生上前。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蹲下来,探了探李晴的鼻息,掀开她的眼皮看了眼,转头对警察摇了摇头。
接着又走到那歹徒面前,查看了一番,连忙对前方的护士招了招手:“拿担架过来,这人还活着!”
不一会,那歹徒便被抬上了救护车,而李晴则被抬上后面赶来的救护车。
那警察带着人在现场取证,取完证回到云沐暖身边,温和地道:“姑娘,我们先去医院检查下身体,好不好?”
云沐暖木着脸点点头,由他搀扶着上了警车。
车子很快就到了医院,云沐暖被安排做了检查,除了一点皮外伤,并没其他大碍。
前脚她被送进病房,后脚警察就来了。
拿出两只手机,问:“哪只是你的手机?”
云沐暖指了下左边粉红色的那只。
警察递给她,说:“刚才有电话打进来,我替你接了,对方说是你的继父,我就做主把你们的情况说了,他应该会赶过来。”
云沐暖接过手机,拿在手里。
“现在方便说一下今晚发生的事吗?”那警察拉过一张椅子,在云沐暖的病床旁坐下。
云沐暖哆嗦了下,一股冷意从脚底升上来,她忍不住将被子往上拉一点。
警察见状,立即停止问话,打算等明天她继父从b市赶过来再问。
或者先审问那个歹徒。
沈沐辰是早上六点多到的医院,一脸的风尘仆仆。
他先去停尸间看了李晴,确认这个女人是他的前妻后,才随着警察去了住院部。
在见到病床上躺着的云沐暖后,他忍不住快步走过去。
哪怕是在睡梦中,女孩的眉头也是紧锁着,嘴唇抿得紧紧的,显然是睡得很不安稳。
他忍不住伸出手,掌心落在她的额头上,用指腹抚平她眉心的皱褶。
“没事了……”
许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女孩醒了过来,却不敢睁开双眼,咽呜了下,忍不住轻泣出声:“沈沐辰,我怕……”
“别怕,我在这里。”沈沐辰沉声道,坐到床边,用指腹擦掉她眼角的泪水。
真是没想到,他刚走,她和李晴就遇上了这种事。
凌晨那会,云沐暖的求救电话,打到他的手机上。
半夜来电本就是一件不寻常的事,他立即接起电话,喂了几声,可那边却没有回应。
怕对方遇到什么危险,他不敢挂电话,赶紧拿着钱包钥匙出门,去楼下的便利店,用座机打给李晴。
结果对方没接。
就在他猜测对方会不会按错时,手机那边隐隐约约传来了声音。
是个猥琐的男声!
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人猛地拎上了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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