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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慕容晟着急地否认。
见了他这个样子,牧嫣然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话说,吴贵拿着钱,找了个借口溜出宫,又急匆匆地出了京城,一路往老家的方向走。
经过一个县城,他见此处热闹繁华,自己现在又口袋里有钱,趁着大好年华,何不享受享受?
想到这里,他便先在一家客栈住下了。
这个吴贵,今年二十三岁,长了一副冷血无情的样子。
安顿好后,他先去裁缝店,给自己做了一身好衣裳。
穿在身上后,果然显得贵气不少,于是,便在大街上随便溜达。
谁知,不知不觉,就溜达到了一处繁华之地。
这个地方,叫“万花楼”。
门口是好几个打扮得十分妖娆的女子,在那里冲着行人招揽生意。
他们见吴贵走过来,穿得又像一个有钱人,便上前扯住他的衣服道:“大爷,进来玩玩吧?”
此时的吴贵,感觉十分尴尬——
说不想进去,那是假的;可是,自己是个太监,进去了又如何?
于是,他抬头仰望着“万花楼”三个字,心中生出了如下感慨: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太监上青楼!”
就在他迟疑之际,一个女子一把拽住他的腰带,拉着就往里走。
他没有十分反抗,半推半就,想进去瞧瞧风景。
接下来的情形,这里不便细述,大约一顿饭的工夫,吴贵被一群女人推搡着从楼里出来,衣衫凌乱,来到了门外。
那几个女子还嫌不解释,冲着他的背影,使劲啐了几口:“呸!呸!”
吴贵一面往远走,一面整理着衣带,心里想——自己这是癞蛤蟆跳门槛,又蹲屁股又伤脸。
整理好衣服,他又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把刚才的懊恼与尴尬都丢掉脑后,甩开两个膀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前走去。
他那姿态与神情,仿佛在说:爷是从京城的宫里来的!你们谁去过京城?去过宫里?
就在他得意忘形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咚”的一下,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他摸了摸被撞疼了的额头,眯着眼骂道:“你瞎了吗?走路不看道!”
谁知,他的话才说完,眼睛还没有完全张开,身子就被一股力量提起,脚离开了地。
“哎哎哎!”他嘴里叫着,又忙陪笑认怂道,“大爷,误会,这真的就是个误会!”
对面的人这才将他放下来。
他双脚站在地上后,心里也踏实不少,这才抬起头,看对面的来人。
这一看,却把他吓得不轻。
只见那人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人,都穿着一样的黑色衣服,身材健硕,表情严肃,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凭着在宫里多年的经验,他判断,自己怕是遇到宫里来的侍卫了。
他的判断是对的,这几个人,正是裴勇派出来,寻找吴贵的。
领头的那人问吴贵:“你叫什么名字?”
吴贵听了,眼珠一转,陪笑说道:“小的叫李林。”
“李林?”
那人疑惑地问了句,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一张画纸来,打开,对着吴贵的脸,仔细辨认了半天,又果断地将纸卷好放回,回头冲后面的人道:“是他,没错,带走!”
后面的人听,“呼啦”一下上来,一左一右,架起吴贵便走。
话说,抓到吴贵的消息传回宫中,慕容晟不禁精神一振。
那几个人快马加鞭,仅用了两天的时间,就把吴贵带回来京城。
慕容晟命令,先将吴贵关进刑部大牢。
次日,慕容晟带着裴勇来到刑部的,命人把吴贵带来,他要亲自审问他。
很快,吴贵就被带到,跪在了地上。
慕容晟拿起旁边放着的那件衣服,在手中一抖,问吴贵道:“这件衣服,可是你的?”
吴贵抬眼一瞧,发现慕容晟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潜入湖底,拖拽六公主时穿的衣服,不由得心中懊悔——当初,要是把它毁掉就好了。
见他只管呆呆发愣,也不回话,裴勇断喝一声:“殿下在问你话!”
“啊?”吴贵被吓得一激灵,又矢口抵赖道,“奴才没见过这件衣服呀!”
慕容晟见他不肯承认,便把衣服放到一边,又问:“你为什么要出宫去?”
“奴才的娘病了,奴才想回家照顾她老人家。”吴贵答道。
“哦,是这样,”慕容晟冷笑了一下,又道,“那么,你为什么不直接回家,倒去了青楼呢?”
“这个……”
吴贵一时回答不上来。
“说!”慕容晟一拍桌子,怒道,“你哪来的钱,能去万花楼那种地方?”
吴贵被吓得浑身直哆嗦,趴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口里说道:“都是奴才平日里攒下的呀!”
“那这些银票呢?”
慕容晟从桌上抓起一叠银票,朝他挥舞着。
“……”吴贵见了,支吾半天,难以狡辩。
原来,那些银票,是从吴贵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搜出来的。
“还不说实话是吗?来人,给我狠狠地打!”慕容晟怒道。
眼看着糊弄不过去,为免受皮肉之苦,吴贵急忙大声道:“我招,我招!”
慕容晟听了,方抬了一下手,对正要上前的人表示制止。
却听吴贵道:“这些银票,是一个宫女给我的。”
“那个宫女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宫里的?”慕容晟立刻问。
“我只知道她是我的老乡,小名叫桂花,其他的就都不知道了。”吴贵道。
“那她为什么要给你钱?”慕容晟又问。
听到这句,吴贵迟了一下——
她知道他水性好,要他把六公主拖下水,不知六公主如今怎么样了,万一……那他不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吗?
见他呆愣愣地不说话,慕容晟只得又厉声问了一句:“她为什么给你钱?”
“啊?”
吴贵又被吓了一跳,方回过神来,用低低的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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