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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恒之将画颜带到主卧，将她困在自己胸膛和墙壁间狭小的缝隙里，柔声问道：“你跟李子乔，都聊什么了？”
画颜心中一滞。
或许，他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信任她。
否则，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在她都点头愿意陪他回房的时候，先问这种话。
可是，画颜愿意，给自己一个相信他的机会。
她轻笑道：“李子乔跟我诉苦来着，说你在马场的话，让她和言音默之间产生了裂痕。然后我怕你和他们结仇嘛，就安慰了她几句，说我可以去帮她，给言音默解释一下。”
“有什么可解释的？”金恒之的语气小霸王似的，带着赌气，也带着冷酷。
他的冷酷，让画颜不由得又想起了他今天与言温卿的话，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怎么了？冷吗？”金恒之将画颜打横抱起，来到了床畔。
画颜娇羞的没有看他。就在她准备躺好的时候，他却将她放在床畔坐好，捏着她的手，又问道：“你们就说了这么几句话？”
“嗯？你什么意思？”
“如果只说这几句，用不了半个小时吧？”
金恒之害怕，他怕她与李子乔双双换了衣服不过是欲盖弥彰，给她们的谈话时长做障眼法。
他期待她可以据实已告，哪怕只是装作据实已告的谎言也好。
画颜深呼吸了一下，心底笼罩了一层失落。
原来，他并没有放弃怀疑她。
或许，他的以“船”作“舟”，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那或许不是为了与她亲密，那或许是为了从另一个角度试探，试探她究竟是不是真的目不识丁。
可纵然是这样，纵然他对宫则盈存了利用之心，纵然他对画颜仍旧不能完全信任，纵然如此，她仍旧想要，想要信任他。
画颜扯了个笑容，道：“恒之，你知道我懂穴位、会摸脉，对吧？”
金恒之没想到她居然主动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打破了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点点头，等待着她的下文。
“李子乔告诉我，言音默嫌弃她，觉得她给他戴了绿帽子。她说，他们去马场那天才在一起，就被你害得要分手了。”
画颜轻轻勾唇，就像一朵静静绽放的百合花。
“可是，我拉着她的手安慰她的时候，分明摸出了，她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三个月？是言音默的？”金恒之的声音有点紧绷。
画颜摇了摇头，道：“是谁的孩子，我并不清楚。她也没说。我做她贴身丫鬟的时候，也不知道她有男朋友。她从不晚归，也从不带男孩子回家。
“若不是我今天无意中拉住了她的手，摸到了她的脉搏。我也不知道，她当时拒绝嫁给你冲喜，是因为已经与别人珠胎暗结了。”
画颜故意说了“珠胎暗结”，而没有用“怀了别人的孩子”这种丫头才用的言语。
她不想隐瞒了。如果恒之发现了，询问于她，她会告诉他。
可是，心细如发的金恒之，没有问。
他只是点了点头，轻轻揉了揉她的发。
画颜觉得她心里又冷了一分。
他没有问，多半是他早知道了吧……
“恒之……”她的声音有一丝颤抖，“既然你问了我一个问题，那我可以同样问你一个问题吗？”
她的眼神，不知为何，竟让金恒之联想到了那个“问完就走”的问题。
“你一定要问吗？”他的声音有些微冷。
“是。”她的声音很柔，但很坚定。
“一定要现在问吗？”他觉得自己心好痛，像被人狠狠掐了一把。
“是。”她的眼眶红红的，隐隐沁出了泪水。
“好。你问，我答。”
画颜深呼吸了一下，尽量用最平缓的声音问道：“恒之，我知道你之所以昏迷，是因为在大帅专列上受了伤。
“我想知道，那一天，那趟专列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可以，告诉我吗？”
金恒之心里咚的一下。
他设想过各种各样她有可能的身份，最怕的就是这一种。
她对他有任何图谋，他都可以不在乎，可唯独这个，不行。
“颜颜，”金恒之没想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许颤抖。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道：“你换一个问题，好吗？你要钱、要权力、甚至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给你。就是不要问这个问题，好吗？”
画颜也哭了。
她颤声说道：“恒之。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我就这一个问题，就要你的这一句回答。
“只要是你亲口说给我听的，不管是什么样的答案，我都信。”
金恒之的下颚线绷紧，又放松。
他深呼吸了一下，回答道：“那一天，我为了要赶回来参加表哥和则盈小姐的婚礼，便搭了大帅的便车。
“我并未与大帅见面，坐的也不是他的那节车厢。因此，列车炸毁的时候，我虽受了伤，却不致死。”
画颜轻叹一声，问道：“列车炸毁之前，有发生别的事吗？”
“没有。”
“告诉你列车时间和路线信息的人，是李子乔吗？”
“不是。”
画颜轻笑一声，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说完这句，她没在哭了。
金恒之轻轻吻了吻她，而她也没有拒绝。
“颜颜……”金恒之唤了她一声，下一秒便被她一个翻身压在了床上。
画颜的吻是生涩的，亦是勇敢的。
她急切地解着他衬衣上的扣子，却是越着急就越解不开。
最后索性将他皮质的背带脱下，一把将他的衬衫抽了出来，从头上套了出去。
金恒之哪里受得了她的主动？
他脱下衬衫，即刻反客为主吻了上去。
他急切地解着她旗袍上的盘扣，可手指却颤抖到解不开。
画颜主动拉开了他西裤的拉链，双腿就像藤蔓一般缠了上去。她急切地想要和他在一起，就好像现在不要，就再也来不及了一般。
他还未解开她旗袍的全部盘扣，他只解开了她颈间的两粒。
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她美好的曲线在领口的缝隙里起起伏伏、若隐若现，直叫他血脉喷张。
“恒之……”她轻声呢喃，“你爱我吗？”
她如同梦呓般的呢喃，金恒之没有听清楚。他再也等不了了，那该死的盘扣！
他深深地吻住了她，将她还要说出口的话吞入了口中。
这一次，两个人都有些疯狂。
他仿佛怎么也不够似的。
她也紧紧缠着他，直想把他烙印在自己的生命里。
“颜颜，我真想死在你怀里……”他暗哑的声音带着颤抖。
“恒之，你爱我吗？”
这一次，她问得很清楚，他也听得很清楚。
还没等到他回答，画颜已然累得晕睡了过去。
恒之终于伸出颤抖的手，轻抚了她触感冷硬的面庞。
当金恒之终于知道画颜的秘密时，他却不敢去揭开那假面背后的真相。
他哭着收回手掌，颤声答道：
“爱。”
“颜颜，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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