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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来，岂不是之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叶云迟全部都知道。
方知也咽口唾沫，突然觉得十分惊悚，就连怀里的儿子都差点掉在地上，老天爷爷，不带这么玩的。
叶时节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反倒是继续说道：“按兵不动，买官卖官，温松，他说的！”
方知也：“上次，那句‘按兵不动’是他让你告诉我的？！”
叶时节：“……”
重重点头。
可不是么！
不然的话，他哪里知道。
方知也这才明白过来，时宝上次指着屋内是这个意思，还说什么‘两个’，原来如此！
叶时节还不忘点火冒烟：“唔，我说了的，爹爹不让。”
方知也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唇角，明白了！
她就说么。
那个男人醒过来之后，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仿佛对什么事情都了然于心。
现在看来，她在说，他在看。
方知也有种不想回秋水院的冲动，更不想回去面对叶云迟，只要想到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都被他看在眼里，便觉得十分别扭。
尴、尬。
叶时节生性灵敏，轻而易举的便能够察觉到她的想法，此时，忍不住道：“害羞也没用，反正，不管你害不害羞，爹爹都知道！”
方知也：“……”
您可真是我亲儿子。
眼瞅着，给她泼冷水的时候，那可真真是半点都不含糊。
不过，想归想，做归做。
叶老太君还躺在那里，方知也脚下的步子可没有半分含糊，好在秋水院够大，不至于住不下。
等到方知也回来的时候，妙风妙月已经将人给安顿好了。
眼看自家主子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两人对视一眼，妙月率先走上前来，试图宽慰方知也。
“少夫人，您别担心，老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方知也有些焦虑的道，所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莫过于此！谁能想到孙白薇居然会使坏。
现在，她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勉励一试。
宋嬷嬷恭恭敬敬的跪在厢房中，吧嗒、吧嗒掉眼泪，见到方知也过来，立马吸吸鼻子，当做没事人的样子。
方知也进门之后，先安顿好儿子，这才走到床边坐下。
宋嬷嬷见状，越发心酸了，谨慎的低下头，表情有些沮丧，显然，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她也没想到。
方知也将她的样子看在眼里，轻嗤一声：“啧，总算是还没丧尽良心！宋嬷嬷，据我所知，老夫人待你们不薄。”
宋嬷嬷苦笑道：“老夫人的确待我们不薄，少夫人打算怎么做，将我们送官处置吗？”
方知也轻笑：“送官？何必呢！宋嬷嬷，你怕是还不清楚我的手段。”
送官做什么。
上次，那个高鸣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很多时候，官府也是靠不住的，所谓权力，不放在自己手里，根本就不管用。
宋嬷嬷打了个寒颤，方知也的那些手段，她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旁人不说，单单是李管家，也警告她好几回了。
但是，人往往都有一种侥幸心理，总认为就这一次，不会被抓住的，就算是真的抓住，也不会太糟糕。
方知也不再急着开口，清冷淡定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挑剔之色，给她无声的压力。
宋嬷嬷不吭声，突然觉得自己十分有压力，再这样下去，怕是活不了了！
“世子妃，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孙白薇。”
“什么？”宋嬷嬷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到国公夫人的名字，整个人也有些不解：“世子妃，老奴不明白您的意思。”
“钱嬷嬷说，让她下毒的人是孙白薇，现在，你可明白了？”方知也细细的审视着她，生怕错过什么有用讯息。
“不可能！”宋嬷嬷下意识否认，随即道：“这事儿老奴可不知道，少夫人，您别听老钱胡说八道！而且，下毒，我们哪来的毒？不过是给老夫人用过一些安魂香罢了。”
“安魂香？”方知也有些意外，之前，她在福寿堂并未闻到任何香气，这话从何说起？
“对，安魂香！世子妃，您不知道，老夫人之前一直睡得很不安稳，夜里总要惊醒几次，后来，用过安魂香之后，便好多了。”宋嬷嬷苦笑道：“就像是您说的那样，老夫人对老奴恩重如山，我们又怎么会恩将仇报？只不过，只不过最近老夫人的身体越来越弱，已经明显离不开安魂香了，所以……”
“什么安魂香，哪里来的？”方知也打断她的话：“你让钱嬷嬷找来的？还是她主动送过来给你的！宋嬷嬷，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你所谓的安魂香，怕是真的有毒。”
一句话，便打碎了宋嬷嬷所有的奢望。
此时，宋嬷嬷脸色惨白，跌倒在地，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方知也并没有可怜她的意思，看她之前的样子，可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倘若安魂香真的是对老夫人有好处的东西，她大可不必那般紧张。
现在这样，态度就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
方知也有些疲惫，她们可真是好的紧，一个两个全部都不说实话。
宋嬷嬷苦哈哈的道：“确实是老钱找来的，但是，她没说那东西有毒，更不可能扯上国公夫人！世子妃，您知道的，夫人她醉心礼佛，根本就不理俗物，这几年，从未出过听雪院。”
方知也：“那可不一定！钱嬷嬷已经招认了。”
宋嬷嬷：“她在撒谎！世子妃，那些安魂香是她从外面拿来的，不可能是府里出来的东西，再说，以叶家如今的财力，怎么可能……”
方知也：“所以，你早就察觉到安魂香有问题，只不过，并未阻拦，反倒是任由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对吗？”
宋嬷嬷再度沉默下来，表情有些难堪，活到她这个年纪，其实已经别无他求了，只求清清白白的来，清清白白的走。
可是，现在，这么简单的要求也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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