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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也想到他刚刚的惨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样子，王御医对于五石散的了解远比她要多得多。
如此，甚好！
“王御医，我祖母就交给你了。”
“不不不……”
“金针之术。”
“不是！”王御医苦着一张脸道：“你让我将叶老太君治好，可没跟我说她也服用过五石散呀！这种情况下，我没法子。”
若是其他的疑难杂症，说不定他还会有办法。
但是，现在，五石散引起的上瘾，根本就不好治疗。
王御医深知自己的那点本事，研究这么多年都不曾研究出什么名目来，根本就没有那个金刚钻，如何要去揽这个瓷器活。
“世子妃，您想想，我要是真能治的话，岂不是早就发达了！何苦还到您这里来寻出路。”
“你是说，温迎雪？”
“可不是！她也是深受其害，说起来，要不是大公子让蛇咬她的那一口，加快了血液流动，温迎雪身上的伤也不会恶化的那么快。”
“……”
方知也瞬间明白过来，难怪，之前看她的样子，好像并没有很难受，甚至还有心情来找她的麻烦。
王御医也是推断出来的，说完之后，自己先后悔起来，该不会自己这话又说多了，招来祸患吧？！
方知也犹豫片刻才道：“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住祖母。”
王御医：“你想保住便保住，方知也，不是我说，你未免太高看自己的医术了！如今，便是全天下的人都加起来，只怕也根本没办法挽回老太君的命。”
尽管方知也会金针之术又如何！
在毒术上，金针所能起到的作用十分有限。
方知也并非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不甘心。
“你说你知道那些五石散有问题，倘若，我给你一份，你可能破解？”
“那些人把这玩意儿看得比命还紧……”王御医话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感觉自己有些卡壳，十分不自在。
他这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叶老太君就在这里躺着，既然是中了五石散，想必府中肯定有药。
不然的话，一个身体不好的老人家，又不怎么出入府中，怎么会染上这种脏东西，这件事情，怕是根本就不正常。
此时此刻，他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世子妃，不瞒您说，那些五石散跟我们平时见到的接触的并不一样，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多言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方知也虚心求教，毕竟，这些事情，她是真的不大明白，所谓学无止境，不外如是。
王御医见她十分坚持，索性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
普通的五石散确实能够缓解人的疼痛，让人上瘾，可是，这一次，他见到的那些分明就是加强版的。
只要对方稍加引导，辅以利用，便很容易能够借助这些药物，控制人心。
时日一长，将这些人炼制成傀儡，也不是什么难事。
方知也听完之后，还是有些不解：“那我祖母如何会变成这样？”
王御医谨慎道：“那我就不大清楚了！我又不是你们府上的人，再说了，这事儿只有下毒的和中毒的清楚，不过，方知也，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很可能是老太君自己求舒服，所以，才会服用五石散。”
说到底，那些脏东西，除非是自愿，否则的话，没人能逼着对方去吸。
方知也摇摇头：“不可能！我祖母乃是巾帼英雄，就算是死，也不会服用那些东西。”
王御医不吭声，他可见过太多太多被五石散坑骗的人了，别说是女人，就算是那些铁骨铮铮的硬汉，也有不少没扛过去的。
所以，对于方知也的说辞，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她这是胡说八道呢。
不过，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
“罢了，你把导致她中毒的东西找来，剩下的事情，我尽力一试。”
“好。”方知也轻声道，她也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不然的话，委实没有办法了，总不能让叶老太君再次死去。
这是她的底线！
此时，妙月刚好带着宋嬷嬷回来，站在门外禀告。
方知也立马叫人进来，宋嬷嬷小心翼翼的送上安魂香，神色间颇为内疚，时不时看一眼躺着的叶老太君。
显然，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
早知道会把自己的主子害成这个样子，她就该早早的将老钱给捅出来，至少，阻止一番。
现在这样，老夫人生死不知……
以后该如何是好？！
方知也没搭理她，按理说，她应该直接处置了这两人，但是，念在她们服侍老夫人多年的份上，倒也没急着发作。
当然，主要是她觉得，就算是要处理，也该老夫人醒来之后亲自来处置。
她不能越俎代庖！
这样想着，便拿起安魂香，轻轻捻了一点，放在鼻尖，轻嗅。
王御医脸色都变了，连忙阻止：“方知也，你冷静点！这玩意儿可不兴瞎闻，要是出事的话，你就后悔去吧。”
方知也：“……”
以前倒是没看出来，他还有这样的胆子。
王御医被她的神情给吓了一跳，忍不住咽口唾沫，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好像又说错话了。
当下，往自己脸上抽了一下！
“那个，你随意，就当我没说。”
“你……”方知也眉梢轻皱，有少许的恍惚，随即，在自己身上掐了一把，立马精神许多：“你来看看。”
“我、我不看！”王御医还是想反抗一番，但是，当方知也抬起手的时候，他瞬间就老实下来。
罢罢罢，他算是栽在她手里了。
王御医吸吸鼻子，倒是极为聪明，并未像是方知也一样直接凑上去闻，而是找来一碗清水，倒下去，化开之后，这才离得远远的，意思了一下。
方知也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别开头，不想跟他计较，也不想跟他一般见识，这老小子，难怪会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他这样未免有些忒怕死。
谁逮着，谁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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