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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羽一下子就明白他说得是谁，脸不禁微微发红，可还是问道：“谁啊？”
沈向季也不遮掩，直接回头看着苏羽的眼睛，“这么重要的照片，怎么不想着藏好。”
苏羽先是一愣，继而低下了头，“我藏得很好，放在那套不穿的衣服口袋里，都压到柜底了，也不知道她怎么翻出来的。”
沈向季被她所逗笑，嘴角弯了弯，“你也会藏，放这种地方，就不知道随身带在身上？”
苏羽低头莞尔，脸上略带娇羞，“哥，你不要告诉我妈好不好，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苏羽，”吴爱倩从楼上下来，“你不是想跟你哥去山庄住吗？上边我看还有不少你的衣服，赶紧去整理一下，饭后好一起带走。”
苏羽听闻，心里畅快起来，一溜烟跑上楼去收拾。
沈向季眼皮动了动，嘴角浮现出一丝冷意，“阿姨有话要对我说。”
吴爱倩手抓披肩坐在沙发上，长叹一口气，“向季，刚刚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就像你说的‘苏羽还小’，有些事她是想不明白的。但我们懂，不能让她把心思用在其他地方，这会害了她。”
“我刚刚问了一下这孩子，她说是高一的时候在马路边上被几个不良人士骚扰，于鹏替她解了围，还亲自送她回家。”
吴爱倩冷笑一声，“谁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没准儿这个叫于鹏的和那些人都是一伙的，看着苏羽单纯，就想诓骗她。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巧合拯救，还不是别有用心。这种手段也就骗骗小姑娘，你看他在社会上哪个人敢搭理他。”
见沈向季不语，她又说道：“依我看，得让他知道，苏羽不是谁给个小恩小惠就往前扑的人；也得让他明白，我的女儿不是他这种人能追求不放的。你也是苏羽的哥哥，不能让自己的妹妹陷入到他的圈套中去。”
“阿姨这是有想法了。”沈向季单手插兜站在一盆绿植前，用手指拨动着叶子。
“没办法啊，”吴爱倩吸一口气，“我们得为苏羽的将来打算，她的路还很长，不能停在这里，被这些小事困住。”
“妈，我整理好了。”苏羽拖着一大包衣服从楼梯上往下滑，边拉边拽，移到吴爱倩身边，“什么时候开饭？我都等不及了。”
吴爱倩斜眼看了她一眼，“什么等不及，是想着赶紧离开吧。”
苏羽嘻嘻地笑着：“我妈就是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天空早已停止下雪，取而代之的是太阳渐渐散出的光芒，隔着厚厚的云层扑在地上，与雪反射出冷冷微光。
吴爱倩瞥了一眼正在吃饭的苏羽，向沈向季道：“向季，苏羽的事就拜托你了，还得你费心。”
“什么我的事？”苏羽抬起头睁大眼睛，“哥，什么事？”
吴爱倩将于鹏的照片推到沈向季面前，“我让你哥哥帮忙收着这张照片，等上大学再交给你。”
苏羽的眸子一下亮了起来，心底燃起了一丝希望，连忙催促沈向季说：“哥，快收下，我妈让你保存呢？”说着朝他使使眼色。
“我看没这个必要，”沈向季拿起餐纸轻轻擦拭着嘴唇，“如果你真是为苏羽好，就该把这张照片交给她，而不是我。”
吴爱倩被他一句话说得摸不着头脑，眯起眼睛看着他说：“我该怎么理解你这句话？”
沈向季微勾唇角，拉开餐椅站了起来，“就是字面的意思，阿姨不要想太多。”后又向苏羽道：“吃完了吗？该走了。”
苏羽塞着一大口食物边点头边咽，用手指着地上的一包衣服，示意帮帮她，自己挪不动。
沈向季只看一眼，利落地将其从地上提起，迈着长腿走出了门厅。
苏羽用劲咽下最后一口食物后，起身把手伸到桌面的照片上，“妈，这张照片……”
“别动。”吴爱倩皱眉，“你还真会得寸进尺，给个好脸色又忘记自己干的好事了。”
苏羽忙收回手，低头微微弯腰，“妈，我走了。”
车内，苏羽看着正在开车的沈向季，不禁唉声叹气。
“怎么了？”
“没什么，”苏羽又叹口气，“我说哥，妈妈都打算把照片给你了，你为什么不收下来，真是一点儿也不为我着想。”
“你觉得我该收下？”
苏羽听闻，牵扯着安全带朝他转过身来，“不然呢，你收下可以偷偷给我，为什么不收？”
沈向季手握方向盘，目不斜视，“问你个问题。”
苏羽坐正了身子，“你说。”
“如果在我和于鹏中选一个，你选谁？”
苏羽惊讶的张开嘴巴，“哥，你没事吧，这不像你的风格，为什么问这种问题。”
沈向季的眸光暗了暗，“那换个问题，如果我让于鹏受伤或者……”他不自觉地停顿一下，“或者让他不存在，你会怎么对我？”
苏羽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而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哥，其实你有没有发现你变了，变得有些奇怪。大概从你那次上班累倒开始，我就觉得你不正常，和以前不一样。”
沈向季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继续追问，“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苏羽面露难色，“这怎么回答，不存在的事你让我怎么设想。”
“对，你不会的。”沈向季自言自语，“你不会把我怎么样，你只是想让我体验一下你的感受，了解一下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还记得苏羽冲进门时对他说的话：我要让你一辈子和我一样，活在痛苦编织的花篮里。
如果他当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也就不会放她离开，让她去找言知晨，去误伤那个叫柏时深的人。言知晨也就不会……
苏羽的眼神透露出狐疑，她皱眉看着沈向季说：“哥，你不要吓我，为什么突然这个样子？”
沈向季没有回话，眸中带着狠劲，加快车速扬起地上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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