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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公主的唇瓣嗫嚅了两下。
她其实有千万种可以辩解的理由,可对上千羽的那双眼睛,她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你不用解释。”千羽笑得更灿烂了,“我都明白的。”
“什么?”南疆公主一惊,心里忽然涌出了一抹不妙的感觉。
“方才那群蝴蝶应该并不是被你的舞姿吸引来的吧?”千羽笑着质疑道,“你靠着香料引来了蝴蝶,自然也就不肯相信方才那两只喜鹊能听懂我的琴音。可是公主,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难道别人就也做不到么?”
“你、你胡说些什么?”南疆公主打断了千羽的话。
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慌乱。
千羽没有再理会她了。
她又看向了南疆使臣,“你觉得那两只喜鹊是我豢养的?”
南疆使臣蓦地哆嗦了一些,浑身止不住的发冷,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不然呢?”
“那你觉得一个人最多能养多少只鸟呢?”千羽追问。
“我、我怎么知道?”使臣的眼眸闪了两下。“一百只?”他试探地问道,又忽然改口,强装镇定道,“不!五百只!”
“那好!”千羽莞尔一笑,冲着圣上抱拳道,“宫殿中施展不开,还请圣上下旨,让大家移步御花园吧!”
“孽障,不得胡闹!”陆习儒冷喝一句。
这死丫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竟然敢让圣上移驾?
“?G!”圣上并不赞同陆习儒的说法,“陆爱卿,你何必这般疾言厉色?既然这丫头想试,朕便给她这个机会。”
事到如今,圣上已经不在乎输赢了。
反正千羽已经指出了南疆公主的破绽,总归丢脸的不会是他大周了。
眼下,比起输赢,他只是看看千羽这丫头究竟还有什么能耐。
千羽也没有扭捏。
得到圣上的允准后,她便大步迈出了宫殿。
其余众人也都跟了出去。
在国仇家恨面前,儿女私情似乎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绝大多数人都希望看到千羽狠狠地打脸南疆。
当然了,这其中也有些例外。
比如,袁梦茹。
“切!陆千羽,你到底行不行啊!把话说得这么满,可刚才不也就引来了两只小破鸟么?”
“小破鸟?”千羽脚步一顿,回头,似笑非笑地扫了袁梦茹一眼。
袁梦茹冷哼一声,根本没把千羽放在眼里。
可下一秒。
诡异的事情便发生了。
原本早就飞出殿外的喜鹊竟然去而又返,在袁梦茹的头顶上落下两坨鸟粪。
“啊!”袁梦茹惊叫一声,怒不可遏地瞪向了千羽,“你!你是故意的!”
千羽无辜地晃了晃脑袋。
“我?我可不行!”她原话奉还。
袁梦茹被气得脸色发白。
她想还口,却被皇后身边的宫女拦了下来。
“袁姑娘,还是随奴婢去更衣吧!”
袁梦茹无法,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宫女走了。
而经此一事,南疆使臣便越发觉得那两只喜鹊是千羽私下豢养的了。
原本还提着的心瞬间就放了下去。
“陆姑娘,你似乎忘了带琴。”他非常好心地提醒道,可语气里却满是揶揄。
千羽白了他一眼。
“谁说我要用琴了?”
说完,她便快步走到了御花园中央的高台之上。
“今日,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万物有灵!”她冲着南疆公主扬声道。
紧接着,她就从袖中掏出了一支黄橙橙的乐器。
竟是唢呐!
众人目瞪口呆,险些被惊掉了下巴。
千羽却浑然未觉。
她自顾自地吹响了手中的唢呐。
高亢的声音瞬间响彻云霄。
当真是唢呐一出,谁与争锋!
不过是小小一支唢呐,竟吹出了千军万马……哦,不,是千鸡万鸟的气势。
在千羽灵巧的指间下,众人仿佛看见了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莺歌燕舞,鸟语花香。
杜鹃在啼鸣,黄鹂在歌唱……
每一种声音,都对应着一种鸟类。
而每一种鸟类,都会在听到乐曲的号召后,出现在御花园中。
不计其数的鸟类自地方而来,最后,绕着后宫娘娘们飞了足足三圈,才又各自离去。
如此壮丽的景象,让南疆使臣再也说不出话来。
“好!好一曲《百鸟朝凤》!”许子明已经激动得眼睛都直了。
他双眼放光地看着千羽,仿佛在看什么宝贝一般。
千羽抿了抿唇,小心地收起了唢呐,又垂眸看向了南疆公主。
“公主,你输了。”她语气平静地说道。
南疆公主一脸颓然。
她输了。
输的心服口服。
“好!”
圣上龙心大悦,难得的拍起了手来。
待到众人重新回到殿中,圣上便又开口道,“陆家丫头甚得朕心。说吧,你,你想要什么赏赐?”
千羽有些意外。
她不禁想到方才圣上也是这般询问南疆公主的。
而南疆公主想要的东西则是……
千羽下意识地看向了南平郡王。
感受到千羽的视线,南平郡王先是一怔,随后竟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唇角。
他在笑什么?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千羽一脸懵。
她撇了撇嘴,又转过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道,“臣女想要什么都行么?”
“当然。”圣上说得无比爽快。
他乃一国之君,还能满足不了区区一小丫头的愿望么?
“那……”
千羽鼓了鼓脸颊,似是在做一个非常非常艰难的决定。
半晌,她才重新抬起头来,无比笃定地说道,“臣女想要个爵位!”
圣上:???
众人:???
所有人都觉得,千羽可能是疯了,只有千羽不这么觉得,还好死不死地加了一句,“也不需要太高的爵位。普普通通的侯爵就可以了。”
待她有了爵位,那纪小侯爷应该就不会随便找她麻烦了吧?
圣上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虽说他金口玉言,可千羽提出的要求未免也太无礼了一些。
“混账!”陆习儒反应过来,赶忙瞪了千羽一眼。
“不行么?”千羽耸了耸肩,脸上写满了无辜。
她这幅可怜巴巴的模样又让圣上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严厉了。
毕竟,这只是个在民间长大的丫头。
不懂规矩也是正常的。
“咳咳!”圣上轻咳两声,“大周爵位传男不传女!”
“这样啊……”千羽遗憾地叹了口气,竟也没有强求,而是非常有眼色地改口道,“如此,还想圣上赐臣女一个嫁娶自由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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