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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得到这么两个字来。
“你！”他当即沉下了脸。
“三弟，你急什么啊？”二皇子也忍不住开了口，“总不至于和一个孩子计较吧？”
“孩子？”三皇子诧异地看向了二皇子。
他这二哥在圣上面前将陆千羽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难道不是看中了千羽背后薛陆两家，想要纳她为侧妃么？
“对啊！小丫头比咱们小了十好几岁呢，不是孩子，又是什么？”二皇子一脸坦然。
三皇子不说话了。
他摸不清二皇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孩子，也不能在父皇面前信口开河！”他沉声道。
“怎么就信口开河了？不过是和三哥你开了个玩笑罢了！”二皇子看了三皇子一眼，假意揶揄道，“不过三弟，你这么愤怒，该不会是怕千羽真的查出什么来吧？难不成，指使芳贵人的人就是你么？”
“你胡说什么呢？”三皇子猛地站起身来，桌上的茶水洒了一地。
“老三，你做什么？”圣上不悦道。
三皇子心神一凛，又忽然眼中一亮。
“父、父皇……”他垂下眸子，支支吾吾了半天，却只说了一堆无用的废话。
圣上皱紧了眉头，沉着脸看他。
三皇子知道圣上还在怀疑自己，可仍然没有结束话题的意思。
他在拖延时间。
再过一会儿，冰魄针便会化为无形。
到时候，就连千羽真的说服圣上请了仵作，却也是什么都验不出来的。
千羽知道三皇子的意图，自然不会让他如愿。
“圣上，”她打断了三皇子的废话，扬声道，“此事关系到薛家的声誉，臣女斗胆请求圣上请仵作验尸！”
“冥顽不灵！”张太医瞪了千羽一眼。
千羽没理他，依旧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圣上。
圣上有些动摇。
他其实并不想抓到指使芳贵人的人。
毕竟，那是一个想置薛家于死地的人。
可如果，那人真的会什么冰魂针，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个能在宫宴上无声无息就杀了人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既然能杀了芳贵人，又焉知不会杀了自己？
尤其是，杀人的人还很有可能是他的儿子。
皇子夺嫡，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呢？
二皇子看明白了圣上的心思，当即跪了出来，“皇室颜面固然重要，可父皇的安危更加重要。为了确保父皇安危，儿臣请求父皇同意验尸。”
“父皇，”三皇子也赶紧跪了出来，“儿臣同样关心父皇安危，却也不能置皇室体面于不顾。那冰魂针根本只存在于话本之中，根本无人会用。难道父皇真的听信了如此荒谬的推断么？更何况，二哥之前大赞陆姑娘，却绝口不提她会医术啊！”
“三哥，你为何这么不愿意让仵作验尸？该不会是心虚了吧？”二皇子似笑非笑地看向了三皇子。
他其实也不相信千羽。
之所以义正言辞，只是为了让三皇子不打自招罢了。
三皇子却不敢真的让仵作验尸。
“方才，陆姑娘说指使芳贵人的人其实是为了除去她，二哥你连个全尸都不愿意留给芳贵人，该不会是和她有什么私仇吧？”三皇子笑道。
话毕，无数道目光纷纷落在了二皇子的身上，
目光里带着探究，还带着几分暧昧的笑意。
皇子和贵人……
听起来就很刺激。
二皇子微微一怔，没想到这个时候了还能倒打一耙。
“父皇明鉴，”他拱手道，“儿臣只是想查明真相。”
“可陆姑娘并不会医术！”三皇子缓了口气，才又开口道，“且就算她会医术又如何？不过一区区女子，难不成比太医院院判还要厉害？”
一字一句，有理有据。
周遭再次响起了议论的声音。
“听说陆千羽被认回来之前是靠算命为生的。江湖骗子的话怎可相信？”
“还什么冰魄针呢！听起来就很可笑！”
“一个野丫头罢了，也敢和太医叫板？我估计，她恐怕连冰魄针这三个字都不会写吧！”
“我之前还怀疑过三皇子呢！毕竟芳贵人死前好像是说了个三字。可现在，我却觉得二皇子更加刻意了呢！”
“我也觉得！陆夫人是三皇子的表亲，陆家和薛家又是姻亲，污蔑薛家对他有什么好处？”
“就是啊！倒是二皇子的背后没什么靠山。他做出这种事情来也情有可原！”
眼见着圣上看向自己的目光越来越阴沉，二皇子急在心里，却也不知如何辩驳。
三皇子则是微微一笑。
他和二皇子原先想的一样，
虽然没有除去薛家，但若能除掉二皇子，那也是非常划算的。
可就在此时，一向安静的孙永辉却勇敢地站了出来。
“谁说陆姑娘不会医术！”他跪下道，“圣上，陆姑娘曾医治过臣的马匹。她手法娴熟，完全不输给任何一位太医！”
“呵！”张太医嗤笑一声，“人和畜生怎能相提并论？”
“为何不能？”他沉声道，“人者，裸虫也，与夫鳞毛羽虫俱焉，同生天地，交黑而已，无所异也！”
闻言，千羽微微一愣。
这是她在国子监外说过的话。
那时她只觉得孙永辉愚昧，不想他竟将自己的话放在了心上。
倒是个可造之材！
千羽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赞赏。
可紧接着，一袭玄衣便闯进了她的视线。
将她和孙永辉隔绝开来。
“郡王殿下？”千羽不解地看向了南平郡王。
这男人的脸怎么又黑了？
南平郡王垂眸，一脸认真地说道，“殷九。”
千羽抽了抽嘴角。
现在是计较称呼的时候么？
南平郡王倒也没有强制让她改口。
而是转过身来，冲着圣上道，“的确有种暗器名为冰魄针。这暗器是从南疆人传过来的。”
“什么？”圣上瞪大了眼睛，“此话当真？”
南平郡王没有回答。
但那笃定的神情却已经给出了答案。
若是旁人说出这种话来，圣上或许还会疑心。
可南平郡王却是杀死了南疆大巫师的人啊！
他说在南疆见过这种暗器，那就一定见过。
只不过……
圣上垂眸看了一眼殿中躺着的尸体。
良久，他才开口道，“传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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