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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心神一颤，抬头，正见圣上眸色沉沉地打量着他们二人。
“圣上？”千羽疑惑地眨了眨眼。
好端端的，圣上怎么就生气了呢？
听见千羽的声音，圣上这才收回了视线。
“殷家小九，你若当真有意，朕倒是也可以成全你们。”圣上笑着说道。
然他虽然面上带笑，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看起来竟带着几分冷意。
这些年，他对南平郡王也算不薄。
可他之所以愿意给南平郡王如此大的恩宠，完全是因为他既没有兵权，亦没有靠山。
可他若是真的看上了薛家的外孙女，那这恩宠便也该到头了。
好在南平郡王根本没有一丝犹豫，当即便回绝了圣上的意思。
“臣并无此意。”
“当真？”
圣上又深深地看了南平郡王一眼，见他一脸坦荡，这才放下心来。
“倒是朕想岔了。”
南平郡王没接话。
圣上有些尴尬，却也习惯了南平郡王这孤僻的性子。
对他来说，这样的人自然是越孤僻越好。
他没有和南平郡王计较，而是忽然看向了大理寺卿。
“查出暗杀芳贵人的凶手了么？”
正在看热闹的大理寺卿瞬间回神，猛地吓出了一身冷汗。
“微、微臣无用……还望圣上再给臣一些时间。”
“还要时间？”三皇子皱紧了眉头，冷声道，“使用暗器之人就在殿中，若是不小心伤了父皇，你担待得起么？”
“臣……”大理寺卿低头，冷汗涔涔。
“父皇，此处危险至极，”三皇子又道，“为保父皇安危，儿臣斗胆请求父皇先行回宫。”
“是啊，”淑妃娘娘也开口道，“圣上，你就听毅儿的话吧！”
“妹妹这么想让圣上离开，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贵妃斜了淑妃一眼。
淑妃还要争辩，皇后却冷着脸打断了二人的话。
“够了！”她蹙眉道，“一切还请圣上定夺！”
圣上的脸色沉了沉。
犹豫片刻，他再次看向了南平郡王。
“小九觉得呢？”圣上试探地问道。
南平郡王倒是也没有避嫌，当即道，“陆姑娘或许会有办法！”
“荒谬！”三皇子怒道，“南平郡王，你怎可把圣上安危寄托在一个野丫头的身上！”
“怎么？”南平郡王挑了挑眉，“三皇子有意见？”
三皇子：……
他当然有意见！
但他不敢提！
只能虎视眈眈地瞪着千羽，目光中满是威胁。
千羽却并不怕他。
“想要查明真凶并不困难。”千羽解释道，“冰魄针是由内力所制，在化水为冰的过程中会产生的真气会比寒冰冷上数倍。是以，使用暗器的人就算内功再高，也还是会被冷气灼伤。想要找到真凶，只要查一查在座各位的掌心有无冻伤的痕迹便可！”
话毕，三皇子猛地将手缩回了袖子里。
他的动作其实很快，却还是没有逃过圣上的法眼。
圣上咳嗽了两声，警告地看了三皇子一眼。
三皇子赶忙低下了头。
可见圣上并没有问罪他的意思，他不禁双眸一转，又有了新的主意。
彼时。
为了证明清白，满朝文武和及其家眷都非常配合地伸出了双手。
大理寺卿一一看了过去。
一圈查下来，倒是也有几个人的手上有冻伤的痕迹。
但那都是天冷所导致的冻疮，和冰魄针留下的伤痕完全不同。
“陆姑娘，你可还有别的办法？”大理寺卿忍不住问道。
千羽晃了晃脑袋，“这个方法还不够么？”
“可微臣都已经查验过了……”
“这不是还有人没查呢么？”千羽的目光落在了圣上和一众皇子嫔妃的面上。
大理寺卿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坐在圣上身边的可都是贵人主子！
别说他们了，就算是他们的奴才，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查验啊！
许是看出了大理寺卿的犹豫，三皇子忽然主动开口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如就从本皇子开始查吧！”
说完，他竟然真的从席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宫殿中央。
千羽撇了撇嘴，暗道这三皇子还真是个不怕死的。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竟忽然跪了出来，颤颤巍巍地说道，“是奴才！是奴才做的！”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五皇子不由皱紧了眉头。
可也不过一瞬，他就又恢复了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
倒是他身边的陆凝雪，一直拧着帕子，几次张口，却又欲言又止。
圣上垂眸看了小太监一眼，只觉得此人无比面生。
“你是何人？”
“奴才……奴才是……”小太监吓得都快哭了，可为了保全家人的性命，他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奴才是五皇子的人。”
“哦？”三皇子勾唇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五皇子一眼，“五弟身边还真是人才济济啊！”
五皇子默默攥紧了缩在袖中的拳头，可面上却仍旧没有什么情绪。
“五儿，你还有什么话说？”圣上沉声问道。
五皇子赶忙跪了出来。
他眼睛看不见，行动起来跌跌撞撞的，千羽看不过去，忍不住扶了他一把。
“多谢。”五皇子冲着千羽的方向点了点头，这才跪直了身体，扬声道，“父皇明察，儿臣问心无愧。”
“既如此……”圣上挥了挥手，“来人呐，将五皇子和这奴才拉出去一同审问！”
千羽呆住了。
这事儿明明是三皇子做的，和五皇子又有什么关系？
“圣上！”
“父皇！”
陆凝雪和周无忧同时开口。
可五皇子却冲着她们摇了摇头。
陆凝雪的心沉了下去。
圣上这是铁了心要推五皇子出来背锅了！
“天下间怎么会有如此偏心的父亲！”她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慎言。”周无忧用力地握住了陆凝雪的手，“会有办法的！”
见五皇子真的被拉了出去，千羽忍不住了。
“圣上，此事和五皇子无关！”她急切地说道。
“有没有关系，总得审问了才知道。”圣上打断了千羽的话。
千羽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就在这时，侍卫却匆匆冲了进来。
“边关急报！驻守边关的副将来信，说镇北将军已经多日不见踪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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