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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这紫薇山和犬首山又在何处?”年轻人眸中闪过一丝欣喜神色,借着灯光瞧了一眼医书,随即问道。
“紫薇山……紫薇山离得好远,我……我不知道,犬首山就在……就在。”那傻乎乎的掌柜抱着头埋头苦想,过了许久仿佛恍然大悟,豁然开朗般坐起身道:“就在旁边!”
“旁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正是自己先前布下阵法下山来的那座山峰,又看了看那傻掌柜面上一脸笃定,但还是不确定的问道:“掌柜的,你确定是这座山?”
那坐着还比秦墨直立高一头的傻掌柜憨厚一笑,一脸认真的对着他重重点了点头,满眼笃定神色。
他回首朝刚刚下来的那座山峰上望去,所谓的什么极寒之处雪山峰顶却是一点也没见到,依稀可以见到山顶有薄薄的一丝积雪,但估摸着还没顶帽子大呢,属实是和医书上的描写八竿子打不着。
那傻掌柜好似开窍了似的,冲着他嘿嘿一笑,道:“你傻啊,这大夏天的哪来雪,人仙芝都晒干了,山底下找啊。”
这一说可谓是画龙点睛,顿时就叫其豁然开朗,但心中也对这一直看上去傻乎乎的掌柜起了疑心,诧异问道:“掌柜,你怎么知道的?”
“俺又不是没上山采过药,那犬首山俺可熟了,一到夏天,药材全干了掉下去了。”掌柜撇了撇嘴道。
秦墨道:“既然你对犬首山熟,不如同我一道去,我多给你几十瓦楞。”说罢,他随即便从怀中取出一枚刻着平一百的瓦楞放在桌案上,微笑看向那傻掌柜。
那傻掌柜见了瓦楞,顿时满眼冒光,舔了舔嘴唇,蒲扇般的大手顿时抓起那在他手心里显得十分‘娇小’的瓦楞塞回怀里,满心欢喜的答应下来,快步走着便朝着犬首山而去。
两人出了城,没多久就走到了那犬首山下,不过想要找这人仙芝却没那么容易,这草药晒干后本就呈绿色,混杂在山下的杂草之中,显得看不清楚,那傻掌柜一手捧着医书辨认,一边蹲在地上翻翻找找,直直从夜间找到天亮,又从天亮找到天黑。
傻掌柜似乎有些疲惫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却听得屁股底下一声咔嚓的响,吓得这个身高一丈有余的蛮人大汉腾地坐起,朝屁股下看去时,却只见一些绿色块状的草药,呈灵芝样子,依稀可以辨认出来,与那医书上的人仙芝如出一辙。
“嘿,找到了。”傻掌柜从草堆里捧起那碎开的人仙芝,又散落了少许,递交给秦墨,他小心翼翼的接过,将这干粉似的草药收入刚刚的药匣中,对着这傻掌柜微微行了一中原礼节,笑道:“多谢。”
掌柜不理会他,只是傻笑着离去了。
这药材收集妥当,但也要制成丹丸方才会有药效,可怜秦墨从未看过医书,只能又到集市里的书谱中花四十五瓦楞买了一部制药集在犬首山的洞府中自学。
这部《制药集》价格相比同类书籍,昂贵了不少,但它贵却是贵的有道理,其中夹杂了两页传音符纸,上面录着整本书的朗读,不需翻看,便可依照其中声音依法制药,也就因为这两页传音符,这部制药集整整多了三十瓦楞的价格。
“取药者,按剂量而配,碾碎成粉,再而浸水揉搓成丸,经小火加温或成碳形而成,不可过大,否则将成药渣,也不可小,否则必……若仙家药物,需得以鼎炉烧铸成型,成有药香,方可服用。”
约莫着半个时辰,听完了这一部制药集,他心中对这制药的法子也有了几分认识,但这仙家药物,还要鼎炉之类东西,害的他又下山一趟,买了一方大鼎和几斤柴火回山,按书中法子做了,便开始开炉炼丹。
炉中火燃起来,却是直直烧的鼎炉通红,他也不知道如何调控火候,只是有些手忙脚乱的添柴熄火,折腾了半响,看看时辰,按理而言这药也该成了,连忙撤去底下火焰,只瞧得这鼎炉烧的通红如火,上面的盖子微微鼓胀,仿佛里面积蓄着极大的力量。
“好了?”青衫道人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开鼎,手拽在鼎炉上盖子,却是不知为什么拽不开,连续试了几次都是如此,最后终是不信邪,用上了两分内劲,手刚觉着那炉盖有些松动,便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手上一痛,火烧火燎的,而远远退去一看,只见那鼎炉上升起滚滚黑色浓烟,周遭都绽了开去,只是炸了开来,形状可怖至极。
一堆黑漆漆的药粉从鼎内流出,散发着一股各种药香混合而成的诡异气味,这么多种味道此时却是更像是恶臭,想来就是药渣,他看了看这炉炸掉的丹药,叹了口气,不过好在那最难找的人仙芝属于最后的药引,这一次炸鼎并未费了这株草药,他便又下山多扛了几方大鼎和药材,再度开始炼药。
犬首山上,接二连三的传来爆炸声,传说有人在山脚下看到滚滚黑烟上升,疑似有恶鬼出没,为此那些强壮但是胆怯的蛮人有多数都搬离了小镇,当然也有迷信的,认为是这犬首山的犬神显灵,在山脚下顶礼膜拜。
这般炸炉大概炸了三五天左右,那满山上下几乎费了七八十方厚重的青铜大鼎,都被当做垃圾和药渣一起丢了下来,然而就被有些以为是神明赐福的蛮人捡回家去,一时间,那小镇底下竟然有了供奉这残炉的习俗,说是这般可得犬神庇佑,当然,在那山上不断炼丹的人可不知道这些。
终于,在第六日,在他毁却了七十九副青铜鼎之后,那丹炉终于争气了一会,炼出了一颗紫府丹来,当天,那完整的青铜鼎就在某人喜极之下丢下了山去,而这么一件尚且完整的‘犬神雕像’也终于让那许多山下‘信徒’知晓,他们供奉的神像到底是什么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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