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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家说吧，莫先生也应该等急了。”
一行人边走边说，引得小镇上的人频频注目。
人群中，虎三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转身出了镇子，向军营奔去。
来到军营，虎三把看到的一切告诉了范宽。
范宽也是一脸懵逼。
从虎三的叙述来看，跟韩谈回来的三个人，都是王府的黑绑腿，这身打扮太扎眼了。
如果这样，小镇应该是黑绑腿的一个联络点，那苏福等人就是王府的人。
子婴投降后，刘邦嘱咐过手下，都不要对秦王无理。汉军刚到关中，事务千头万绪，还指望子婴安抚旧朝的的官员呢。
这么看，自己差点铸成大错。
如果那天把苏福等人冻死了，樊哙将军那一关就过不去。
但苏福为何说是樊哙将军的旧交呢？
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范宽还是嘱咐虎三，继续监视，但不要轻举妄动。
伤筋动骨一百天，等古川恢复如初，已是腊月底。
这一个月，他们似乎很忙，又似乎什么都没做，子婴和韩谈没事就去镇子里找人聊天，一个月下来，他们成了名副其实的小镇人。
至于孙奇，了解了他的情况后，子婴觉得，此人先留下，但要提防他跑掉。毕竟，现在还说不好他是否真的反水了。
雅娟是王爷的贴身婢女，单纯漂亮，倒不用怀疑。只是子婴不想让她伺候，闲来无事，雅娟就在厨房帮忙。
但雅娟没事还是愿意往子婴的房间跑，没事站在一边，听候吩咐，任凭子婴怎么说，还是照样。
孙奇也喜欢往子婴的房间跑，说是聊天，眼睛却老是在雅娟身上遛。
韩谈开玩笑说，看着是雅娟单纯，其实孙奇更单纯，一句话，雅娟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而虎三也没再找事，虽然看到他们依然怒目圆睁，但很明显，范宽不让他再惹事，他也不敢放肆。
似乎一切平安无事，岁月静好，一点不像刚经过战乱的样子。
这天晚饭时分，铁匠看到虎三从外面回来，赶紧盛上饭。
虎三也不说话，抓起一个玉米菜团子就往嘴里塞。
吃了一口，虎三“噗”一口全吐了出来，嘴里骂着：“娘的，天天吃糠咽菜，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铁匠忙说：“眼下兵荒马乱的，也没人愿意耕作；再说，打农具也挣不几个钱。唉……”
要是以前，只要饿了，虎三什么饭都能狼吞虎咽。
但今天就不同了，他刚从军营回来，范宽高兴，破例赏了他一条狗腿。那个香啊，让虎三几个时辰过后，还咂摸牙齿间的余味。
“对了，不是范将军赏你钱了？”
虎三一听，把眼一瞪：“是，赏我钱了，就那几个铜钱，我敢花吗？牛年马月攒够娶婆姨的钱？”
屋子里出奇地静。
许久。
“要不，咱们辞了那活吧，钱不多，还危险……”
“危险个屁！上一次是我大意了，被那个小子踢中太阳穴。我本想第二天就去复仇的，但姓范的不让我去，说此人身手了得，定不是普通百姓。他让我不要打草惊蛇，看看他们到底干什么。我想好了，我就盯着他们，等他们有一天出了镇子，我再一锤一个，都去给我见他娘的阎王吧！”
有人敲门。
虎三走到门口，见是莫家的伙夫李大脑袋。
“那伙人明天出发……”
虎三是范宽的线人，李大脑袋是虎三的线人。
李大脑袋是莫荒家的伙夫，买菜做饭一肩挑。
在和古川交手后，虎三想着尽快报仇，但被范宽派来的人制止了。范宽的意思，能有如此身手，又敢叫板虎三的人，必定大有来头，他负责这一块的治安，出点差池是要负责任的。
虎三接了新任务，闷闷不乐，在大街上遛弯时，正好看到莫荒家的伙夫李大脑袋，灵机一动，用恐吓加小利，诱迫李大脑袋为他通风报信。
也就是说，子婴众人每日做了什么，李大脑袋都抽空出来告诉虎三。
这天下午，莫荒让李大脑袋去肉铺割点羊肉，说是晚上做点好吃的，给子婴践行。
“这么说，这伙人明天就要走了？”
“千真万确。”
“具体去哪里，知晓吗？”
“这个不清楚，不过，我在听他们闲聊的时候，听到‘东郡’什么，没听太清。”
虎三从腰里摸出一个铜钱，扔给李大脑袋：“去吧，晚饭时机灵点，看看还能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李大脑袋答应着，提着羊肉回家了。
晚饭很是丰盛，大盆羊肉端上来，香味传出很远。
子婴先是表示了感谢，这两个月在莫荒家吃住，没花一分钱，口头感谢一下还是不能少的。
“大恩不言谢，日后如果发达，定当重重酬谢！”
“王爷客气。在下不过尽点地主之谊。明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莫某先敬大家一杯。”
“来，干了这一杯！”
“谢谢莫兄这两个多月的款待！”
“等事成之后，再来叨扰莫兄！”
……
李大脑袋趁送菜上饭之时，仔细倾听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但他失望了。
这两个月，多大的事还安排不好，还用到这出发前的头一晚上磨牙？
那些门客也要跟随，被子婴劝阻了。
“你们好好在小镇待着，莫员外会负责你们的吃喝拉撒。记住，不要惹事，我和韩谈、古川办完事就回来。都把身体养得棒棒的，等我们回来一起干大事。”
“还有，孙兄弟你是练武之人，这些人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孙奇不干：“我也要去。我已经答应雅娟，王爷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我记得是，雅娟在哪里，你就在哪里。怎么，你不管雅娟了？”
“我……”
“行了，人多目标大，不宜快速机动。家里这么多人，安全也是个问题。”
众人都知道此去事关重大，人多了确实不好行动，也就不再争辩。
一夜无事。
第二天黎明时分，莫荒为每人准备了干粮袋，够吃四五天的，然后和众人洒泪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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