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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不能放他走，给他要解药。我……”虎三惊叫道。
陆柯无闻言，跳到矮脚虎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没有毒……我……吓唬他的……”
子婴笑道：“没事，让他走吧。大秦帝国对毒药管理甚严，他一个普通人怎么能拿的到？”
矮脚虎回头看了一眼子婴，嘴角一撇，冷笑着，被大胖子背走了。
这次，子婴还真是大意了。两个时辰后，虎三突然发热，先是大汗淋漓，接着又冷得直打哆嗦。
“大哥……我冷……我热……有蚂蚁咬我……啊……”
“到底是冷还是热？真的中毒了？”子婴忽然想到，还真有一种毒是这个症状。中毒的人不能动，就像是浑身有数十万蚂蚁在身上咬一般，如同在冰窖，又像在火里烤一样灼烧无法忍受。虽然一时想不起毒名，不过，这个毒有解药。
“快，派弟兄们去找矮脚虎……”
近百名弟子全部派出，找了半天也没有矮脚虎的影子。
这次，子婴是真的大意了。
矮脚虎出生于杏林世家，从爷爷辈就是咸阳城著名的民间医者。
不过，到了矮脚虎这一辈，已经不再喜欢悬壶济世的感觉。虽然他也学习了不少医术，但更醉心于毒药的研制。
蜈蚣半夏羊踯躅，蟾酥狼藤马蛊汞；
钩吻雄黄生附子，断肠巴豆青娘虫；
牵机蜂虿封喉血，鸩羽砒霜鹤顶红；
历历古今毒药史，人心难测少形踪。
一首顺口溜，难道毒药尽；千古毒药史，最毒是人心。
当然，矮脚虎那个时代，顺口溜中的很多毒药还没有产生，不过，作为和医学并驾齐驱的毒药，他已经在爷爷口中知道不少。
“先人茹毛饮血，尝百草、猎鸟兽，以至于误食而死者众矣；那时，人们初识药性，略明医理，就运用相生相克原理，应用于医药中，以毒攻毒，治疗疾病。”
爷爷说这句话时，重点是“以毒攻毒，治疗疾病”，但矮脚虎感兴趣的，却是毒药能死人。
这源于他自小个子矮小，屡受欺辱的少年史。
也许是矮脚虎的父亲因尝毒草而死，很多人把他的矮小，说成是父亲一直中毒的缘故。
矮小的矮脚虎自小受尽了人们的歧视，渐渐养成了一颗毒辣的心。
父亲走后，爷爷开始培养他学医，但他的心思不在治病救人上，而是研究如何能毒死人不被发觉。
可能因为矮脚虎的父亲已死，爷爷就把希望都寄托在孙子身上，不仅带着他行医，还在晚上教他看书习字，熟读医药古籍。
矮脚虎虽然个子矮，但并不傻，很快知道了三皇五帝时代，圣人出现，神农氏尝百草，记录药性，并利用药草治病救人，从而人们得以了解不少植物动物的毒性，人们口口相传，并且有的被记录下来的事情。
当然，开始的毒药，都是用来治病，用来毒死人，有记载的当属公元前656年，晋国晋献公妃子骊姬陷害太子申生的用毒事件。《左传》、《国语》都记载了这件事：
“骊姬受福，乃??鸩于酒，??堇于肉。公至，召申生献，公祭之地，地坟。申生恐而出。骊姬与犬肉，犬毙；饮小臣酒，亦毙。”
其中“鸩”是鸩毒，传说是用鸩鸟的羽毛或鸩粪置酒内有剧毒；而“堇”为毛茛科、乌头属植物的根茎，即“乌头”或“附子”毒药。
矮脚虎知道这个故事时，才13岁，但他却记住了这几个毒药，并设想药死了欺负他的几个人。
15岁那年，矮脚虎从爷爷那里得知，有一种在器皿中放入众多蠹虫，最后剩下为剧毒的一种毒药的蛊毒，被用于巫术或者杀人害命。
爷爷可能无意说起此事，但矮脚虎却记在心里。
爷爷还说，终南山上有一奇人叫费通天，会此邪术。“幸好，这人本性不坏，只是喜欢研究，并没有害过人。因此，也不知道传言是真是假。”
既然爷爷说起此人，又说此人本性不坏，就说明爷爷认识此人，或许还是朋友。
只不过因为这是爷爷认为的“邪术”，因此不想让他知道太多罢了。
第二年，矮脚虎带了一些干粮，没有和爷爷道别，独身直奔终南山。
果然，经过打柴人的指点，矮脚虎在一个山洞里找到了费通天。
矮脚虎先报上爷爷的名号，费通天果然认识，这一“诈”成功，费去了很多口舌。
“你爷爷还好吗？我已经五六年没有见他了。”
“爷爷身体尚好，谢谢费大伯，不，费爷爷挂念。”
“呵呵，称呼什么无所谓，我还想让你叫大哥呢，显得年轻些。”
“费大哥，你本来就年轻，只是想到你和爷爷是好友，就……”
“也谈不上好友，只是比较熟悉。有一年，你爷爷来钟南山采药，摔伤了，我救了他。”
“呀，原来费大哥还是爷爷的救命恩人？爷爷怎么没有说起过。”
“你爷爷那人生性高傲，怎么会把这种事告诉外人？不过，我猜想，你爷爷回去，别人问起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他一定会编个故事出来，而不是摔伤被别人救了。”
听到此，矮脚虎差点没高兴地跳起来。
从这简单的对话就能看出来，费通天和爷爷的关系真的不一般。
只不过因为爷爷性情高傲，不肯跟一个山野之人做朋友罢了。
寒暄完，费通天问矮脚虎是不是来采药，矮脚虎说，他想学习蛊毒。
费通天皱起眉头：“你确定？是你爷爷让你来的？”
“是的，”矮脚虎撒了谎，“爷爷说，普天之下，如果选一名蛊毒王，非大哥您莫属。”
“鬼才信你爷爷能说出这种话。不过，你爷爷既然让你来找我，一定有他的原因。既然你愿意学，我也就倾囊相授了。”
矮脚虎赶紧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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