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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是一只壁虎，东瞅瞅西看看，才发现前面站着很多两条腿叫人的动物，以为都要抓它，惊回头，嗖一下又钻回去了。
矮脚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力地蹲了下来。
“别急，小蛇受了惊吓，也需要恢复。不过，小蛇对这种香味很熟悉，会让它暂时忘了惊恐，找回终南山的记忆。”
费通天好像对自己的香气很有把握。
又过了一会儿，另一处瓦片又动了，一条蛇露出了头。
矮脚虎兴奋地跳了起来，刚想欢叫，却见只是一条身形和自己的小蛇差不多的蛇，扭动着身躯，慢慢划向地上的竹筒。
小蛇围着竹筒转了几圈，突然不动了。
“这香如此神奇？小蛇竟然不动了？”有人惊道。
“是晕了过去。”
费通天说着，弯腰提着小蛇的尾巴，放进另一个更大的竹筒里。
“师父，这只是一条普通的蛇，你捉他干什么？”
“此地一片荒凉，灾民遍地，这条蛇迟早会成为他们的果腹物。我还是将它带回终南山放生吧。”
费通天喜欢蛇，矮脚虎是知道的，但没想到还有如此善心。
“看，又出来一条。”
矮脚虎转身一看，还不是自己那条。
“虎三，如果找不到我的小蛇，我跟你没完！”
矮脚虎又想起了虎三，往人群后面一看，很容易就找到了，远远地指着，肚子气地一鼓一鼓地。
虎三嘴一撇，冲他做一个鬼脸：“不等你，找不到，我自己都放不过我自己。”
虎三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费通天低头掀开竹筒的盖子，看了看里面，摇摇头：“再不出来，我这香就要烧完了。谁知道还有这事，只是随便带了一点香出来……”
“师父，我的小蛇会不会已经死了？”
“不会。死了还能咬人吗？”
“要是咬人的时候，被同伴打死了呢？”
“那也会有蛇的尸体吧？再等一等。”
果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香要燃完的一瞬，那条让矮脚虎牵肠挂肚的小蛇，终于露了头。
矮脚虎想冲过去，被费通天拦住。
“小蛇现在还处在惊恐中，你窜过去，恐怕将它再次吓跑。”
矮脚虎心急火燎地原地打转，然后冲着小蛇打招呼：“儿子，过来，爹爹在这里。”
小蛇好像听到了、也听懂了矮脚虎的话，或者是香气的作用，慢慢从烂砖堆里抽身出来，爬向这边。
小蛇整个身体露出来的时候，矮脚虎差点没死过去——小蛇的尾巴不见了。
或许是烧掉了，或许是被人砸掉了……
矮脚虎指指小蛇，又指指虎三，咬牙切齿地用口型说：你等着！
人们开始窃窃私语，都说这山里人还真神，点个什么散发香气的东西，就真把小蛇引出来了。
小蛇爬到竹筒边，也晕了过去。
矮脚虎跑过去，将小蛇轻轻捧起来，这才哭出声来。
小蛇跟他从终南山来到咸阳城，朝夕相处，说没有感情是假的。
现在，看到小蛇尾巴没了，矮脚虎真是伤心至极。
虎三走过来，不好意思地说：“算起欠你的……”
“欠我的？你拿什么赔？我告诉你，你以后不要落到我手里，等你病了，我一碗药汤子弄死你！哼！”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给你道歉了，还这么得理不饶人？”
费通天说：“好了，也算皆大欢喜，小蛇找到了，没有伤到更多的人。”
子婴也说：“是啊，虚惊一场。大家都回剑馆聊吧。费兄远道而来，水都没喝一口，就来寻找小蛇，敬佩敬佩！”
“你们想走？我二哥被蛇咬死了，你们得赔！”
矮脚虎一看，正是早上在墙头外面大哭的人。
子婴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子，递给那人。
“都怪我兄弟惹祸，这些银子拿去安葬了你二哥吧。”
那人接过银子，嘟嘟囔囔地走了。
那些碎银子，对于穷人来说，就是天文数字，一辈子都难说挣这么多钱，搁谁都没了脾气。
一行人这才说说笑笑转到前门，进了剑馆。
子婴开剑馆的目的，就是招揽人才，见到如此奇人，自然不想放过。
闲杂人群散去，子婴和费通天走进会客厅，跪坐喝茶。
“请问费兄在终南山多少年了。”
费通天想了想：“大概有30年了。”
“为何在终南山隐居？一定有什么事情吧？”
“苏兄知道巴蜀女商人，一个名叫清的寡妇吗？”
“寡妇清？是那个采炼丹砂的女人吗？”
“是的。”
子婴想起来了。
他在电视剧中看到过这个人，很感兴趣，还曾查过她的资料。
史书记载，最早、最出名的女商人是四川地区一个叫清的寡妇。
传说其家财之多约合白银8亿万两，又赤金580万两。
司马迁在《史记·货殖列传》中，以寥寥76个字记录了她的事迹。
寡妇清的家族从事的是“丹穴”业，也就是采炼丹砂，因掌握了独特的开采和冶炼技术，所以传及数代而不坠。
寡妇清不但操持家业，还组织了1000多人的保安队以保卫家财。
她生活的年代是战国末期到秦统一天下之际，正是天下鼎沸的乱世，而且秦朝国进民退，对豪族大家动辄抄家灭族，可是却对寡妇清网开一面，秦始皇接见了她并封她为“贞妇”，还专门修筑了一个“女怀清台”加以表彰。
估计是因秦始皇为自己修建陵墓，“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当时所用的水银主要是用丹砂提炼出来的，所以，垄断了丹砂矿源以及掌握了独门技术的寡妇清便成了不可或缺的人才，而且她还捐巨资帮秦始皇修长城。
因其在政治军事上的特殊地位，与另外一位大商人大牧主乌氏倮被国家当作上宾礼遇。
其后，秦始皇强迫六国豪强贵富共12万户迁到国都咸阳，以便于帝国的监视和控制，寡妇清亦在此之列，不久后寡妇清死于咸阳。
“难道费兄是他的什么人？情人还是……”
“先是奸细，后是保镖加情人。”
“哦，这说明，这里面还有一个动人的故事。”
费通天轻叹一声，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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