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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说来是有人把花塞给了林末。
因为它是将军跟太子殿下定的见面暗号，他立马带着花回来找将军。
沈卓翊将花朵捏碎，示意林末备轿。
转头笑吟吟地问云窈杳和坐在软榻上玩纸的两只崽崽，“我要出去一趟，你们三个小乖乖想要什么？”
弟弟举起手，“大脑斧，我想要大脑斧。”
“这个……你有点为难爹爹了。”
哥哥补充：“脑斧一样的糖人可以咩？”
“行！”沈卓翊看向桌边默默不说话的小姑娘，薄唇噙着宠溺的笑，“这边的乖乖想要什么？还没告诉为夫。”
弟弟扯扯哥哥的袖子，小手指着墙，看墙，看墙啊。
沈卓翊余光瞥见崽崽们的动作，这不得接受儿子们的好意，给他们娘亲一个抱抱？
云窈杳红着脸靠在男人怀里，糯糯道：“之前你带的蜜饯很好吃……”
“好嘞，为夫晚点带回蜜饯给你。”男人眼神怜爱极了，“两个糖人一包蜜饯，我家三个小乖乖真好哄。”
小姑娘面颊微热，朝崽崽们那边瞟了瞟，趁他们对着墙“发呆”，大着胆子亲亲夫君的嘴角，“我送送你。”
沈卓翊禁不住眉飞色舞，“不要紧，你接着练字，等为夫回家检查，嗯？”
说得好像他是她的教书先生。
云窈杳很认真地答应，“我会好好练习的。”
“乖窈窈。”沈卓翊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
千金楼。
周其琛要了雅间，喝着酒看楼下的美人起舞。
沈卓翊走进去，两人先是装作偶尔碰见，坐下后，周其琛笑容闲适，压低音量道：“竺贵妃家人的尸首不知被谁放火烧了，似乎是不小心点燃了整片山。”
尽管竺贵妃当初在铃音阁观景台喊着皇帝残害她家人，部分大臣也是不敢轻易相信的。
然而若是得知邬家其他人的尸身在陛下手里，真相可见一斑。
周其琛说：“父皇得知此事，震怒，派人严查是谁放的火，却没查出来，便下令处死周围猎户及看守冰棺的护卫。”
几十具尸体横亘在山头，丞相太傅他们怎会听不到丁点风声。
朝中乱了套，既是对皇帝当年强一占竺贵妃的手法表示不赞同，也是不满于他大肆杀害无辜。
太傅直言邬竺已死，陛下应专心朝政，静思己过。
此话一出，皇帝气得直接退朝。
总之现在朝廷乱得很。
沈卓翊眉宇间落了层阴霾，“这也太巧了……”
先是邬竺死于大火，后有一把火烧了邬家人所在的山洞。
周其琛：“是啊，若非竺贵妃党羽全部除尽，本宫真以为有人帮她做了这事。”
有人帮她？
沈卓翊瞬间想起窈窈的判断，竺贵妃有个厉害的帮手。
更何况至今没找到那个轻功绝佳的黑衣人。
轻功那么好，最适合逃跑。
会不会……竺贵妃没死？
沈卓翊心里一沉，“总而言之，殿下平日务必小心。”
“本宫最近谨慎着呢。”周其琛自嘲道，“一旦稍稍有点出头，父皇便疑神疑鬼，本宫正装着缩头乌龟。”
因他揪出与竺贵妃暗中勾结的太尉和暄王，父皇认为他表现积极，是想早日登上皇位——
雅间的视角包含一段楼梯，能看见四皇子正往楼上走。
周其琛眼睛眯了眯，“老四倒是洋洋得意风光无限。”
沈卓翊看过去，四皇子只剩一道背影。
他心念微动，陛下重心转移到四皇子那了么？
……
几天后，云歆童带来了好消息。
“沈将军，姐姐，母后说百里老前辈会亲自来京城。”云歆童面带喜色，“解了姐姐的毒指日可待了！”
云窈杳和沈卓翊朝后宫的方向拜了一拜，“深谢皇后娘娘。”
两人喜形于色。
“不过，”云歆童拉着云窈杳的手说，“老前辈不愿住在城中，这儿人太多了，他喜欢安静。”
沈卓翊不假思索道：“这不成问题，我在山上有一处空置的别院，届时便让老前辈安置在那边。”
别院屋子多，他跟窈窈也可以住那儿，省得山上山下的跑，费力且麻烦。
云歆童莞尔一笑，“如此甚好。”
百里老前辈抵达京城那日，是个阴雨天。
细雨绵绵中，沈卓翊撑着伞和云窈杳并肩而立，看到山下缓缓走来满头银丝、衣袂翻飞的老者，心头不约而同地划过四个字：神似仙人。
这位谪仙似的老前辈雪白的胡须约有两尺，分明上了年纪，却依旧眼眸清明健步如飞，宛如正值壮年。
沈卓翊率先回过神，牵着窈窈往前走了几步，恭敬道：“在下沈卓翊、拙荆云窈杳，见过老前辈。”
百里沐视线掠过云窈杳的脸，微微一顿，开口声音中气十足：“老夫百里沐，见过沈将军。”
“不敢当，您是前辈。”沈卓翊态度谦逊彬彬有礼，“外头冷，还请老前辈移步，随晚辈们进屋细谈。”
“也好。”
屋里生了火，三人围着火炉落座。
百里沐不带任何恶意地上下打量着云窈杳，一时感慨万千，“你都这么大了……看来真是过去了好多年啊。”
云窈杳看了看夫君，沈卓翊回了个鼓励的眼神，她方才开口道：“晚辈听皇后娘娘提起过，您同我外祖母是旧识。”
“对，你外祖母算是……”百里沐思索片刻，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也算是老夫的小妹。”
绿央族就那些个人，大家都沾亲带故的。
百里沐无意闲谈，伸出手，干脆利落地说：“小姑娘，给老夫看看你的脉象。”
云窈杳立刻把手搭在沈卓翊腿上，让老前辈把脉。
没一会，老前辈淡淡问：“你最近用了几种混杂的毒药？”
“是。有位对蛊毒颇有研究的郎中，提议用这个法子给我解毒。”
百里沐仔细探了又探，目光扫过小夫妻的脸，“谁能给老夫详尽描述一下蛊毒发作的症状？”
他这些年走遍大江南北寻找延续绿央族寿命的法子，见识了无数种奇怪的毒和解法。
云窈杳中的蛊毒他也是生平头一遭见，意味着它没在江湖上流传开。
“我来说吧。”沈卓翊握着云窈杳的手，有条不紊地述说她中毒后的一系列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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