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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来说，是不够用——
云窈杳生孩子这日，沈卓翊跟儿子们都守在门外。
威名赫赫的镇西将军急得来回踱步，偶尔停下来试图隔着门板往里张扬。
和丰晏清靠着花纹勾勒的栏杆，和丰似乎还算淡定，晏清低头默默咬指甲。
半晌，屋里没有一点动静。
沈卓翊满头是汗，也不知道没声音是好还是不好，真想冲进去看具体情况。
忽然间，一声压抑的哭泣传入他耳中。
男人差点原地起跳，“窈窈、窈窈？”
晏清抬起头，指甲咬得更用力了。
和丰也很紧张，不过……“爹爹你别转悠了，转得我头晕；晏清别再咬手指头。”
沈卓翊停住脚步，晏清放下手。
父子三人，反倒是当哥哥的沈和丰最稳重。
说实话，沈将军自认头一次临上战场也没这般忐忑过。
当初窈窈生和丰晏清时，那前后几日沈卓翊也一直心神不宁。
不知过去多久，屋内传出婴儿的啼哭声。
“生啦生啦！是两个小小姐！”
沈卓翊的耐性就只到听见“生了”这两个字，迫不及待往里头冲。
晏清想紧跟着爹爹，结果被哥哥一把抓住。
和丰一副被天降惊喜砸晕头的样子，“稳婆说什么？”
“娘亲生了！”晏清欢呼雀跃。
“不是，之后呢？”
“什么之后啊？就是娘亲生了呀！哎哥哥你怎么笨笨的！”
“……”
也不晓得笨的是谁。
沈卓翊进了屋，一个娃娃被抱到他面前，他傻乐呵地接到手里，准备和小姑娘分享喜悦。
谁知接着又一个娃娃送到他面前，沈将军愣了愣，看了看那个娃娃，又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娃娃。
！！！
有两个！！！
稳婆嗓门很大，“恭喜沈将军喜得两位千金！”
沈卓翊也被惊喜砸晕了头，头重脚轻，一手抱一个娃，激动到几乎嘴瓢，“赏！赏！”
苏嬷嬷应是，给稳婆几枚银锭子，稳婆得了赏钱脸上笑开了花，说了几句吉利话，高高兴兴地走了。
怀里抱着两个女儿，沈卓翊简直喜不自胜，走到床边轻声道:“窈窈，这是我们的女儿啊。”
云窈杳嘴唇泛白，额头的发汗湿了贴在脑门上，扬起一个虚弱但满足的笑，“……她们真好看。”
“是，”沈将军喜极而泣，“像你。”
“名字，得重新想了。”云窈杳伸手轻轻抚摸女儿的小脸，“我们有两个女儿啦。”
儿子有两个，女儿也有两个，都是孪生。
多奇妙啊。
“包在为夫身上。”沈卓翊信誓旦旦，低头亲了亲小姑娘的眉心，“乖乖，你也累了，先睡一觉，我陪着你们娘儿仨。”
“嗯。”云窈杳确实累极，没硬撑，放松地闭眼睡去。
和丰晏清终于见到妹妹。
沈将军说:“是两个，两个都是妹妹哦。”
晏清呆住了。
唯一听完且听清稳婆的话的和丰此刻显得有些波澜不惊。
他笑吟吟地看着摇篮里两只白白软软的崽崽，直到被弟弟抓住胳膊，疯狂摇晃。
“哥哥，是妹妹！两个妹妹！”兴奋之余不忘放低声音，以免吵到娘亲和小小的妹妹们。
和丰:“……”
这下头真的要晕了。
……
“妹妹，嘿嘿，是妹妹。”守在摇篮边的晏清时而发出重复的感叹。
沉稳的和丰懒得搭理弟弟，向来温淡的小脸沁出细细密密的欢喜，浅色眸子里盛满疼爱，伸手轻轻触摸妹妹们的鼻子。
两只小宝宝在睡觉。
晏清捧着脸傻笑，超小声提议：“哥哥，这样正好，以后我们就一人一个妹妹啦。”
他想表达的是，正好一人带一个妹妹，可说出口味道就变了。
和丰奇怪地看弟弟一眼，“你想只有一个妹妹便只有一个，反正我是有两个妹妹的人。”
嗯？晏清摸摸脑门，好像不太对？
这般说着，左边摇篮里的妹妹睁开黑葡萄似的眼眸，懵懵懂懂地看着周围。
“喔！”晏清赶忙起身凑过来，趴在边上和哥哥一起往里面看。
妹妹目光逐渐搜寻到哥哥们，晶莹的大眼睛一眨不眨，似有些许疑惑，怎么会有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咧？
和丰扬起笑脸。
晏清完全被妹妹萌化了，发出一些微弱的感叹声，“呜哇……妹妹好可爱哇~”
右边的妹妹没睁开眼，哭声先出来，细细弱弱的哭腔，带着左边的妹妹也小脸一耷拉，“呜……”
导致哥哥们顿时手忙脚乱。
丫鬟立刻上前看小小姐们的情况，老父亲沈卓翊也飞快赶到，原来是宝宝们饿了，抱去让奶娘喂。
睡在里屋的云窈杳听到动静，“夫君？宝宝们怎么哭了？”
“哎。”沈卓翊让和丰晏清先去院子里玩，走进卧房，撩起床帘，“为夫在，乖乖别担心，她们是饿的，刚去找了奶娘。”
他扶起小姑娘靠坐在床头，大手摸摸她的小脸。
云窈杳面色恢复了红润，不过仍有些虚，笑着问男人道：“夫君想好给她们取什么名字了吗？”
沈卓翊倾身贴贴她软软的脸颊，随后索性同她坐一边，将人揽进怀中，“‘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思之’二字也不错，与‘婉如清扬’合并，取名之婉、思如。”
婉如清扬，思之如狂。
之婉，思如。
云窈杳莞尔一笑。
沈卓翊低头亲小姑娘的眉心，故作失落道：“窈窈可是觉得为夫给囡囡们名字取得不好听？”
“没有啊，我是感觉……”他挺可爱的。
光盯着《凤求凰》和《野有蔓草》了。
云窈杳眼底闪着细碎的光，偏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记，“爱你哦。”
“嗯。”沈将军点点头，神情荡漾，眉飞色舞，高兴得不行。
两个小宝宝吃饱了回到娘亲身边，裹在襁褓里软萌可爱，乌黑透亮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爹爹娘亲看。
“乖啊，宝宝，我是娘亲，他是爹爹哦。”云窈杳声线温软柔和地哄。
和丰晏清也来了，老老实实站在床边——坐下会看不到妹妹们的脸——看娘亲哄她们。
蓦地，其中一个妹妹咧开嘴角，乖萌地笑了。
晏清不可思议地惊喜道：“哇妹妹好可爱！”
云窈杳晃晃沈卓翊的胳膊，“夫君你看，宝宝她笑啦！”
这时候谁也没想到，哪个叫之婉，哪个叫思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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