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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屋内,静的连掉下一根针都听得清楚,容妃有些坐不住:“本宫有些乏了,就不等皇后了。”说着冲惜贵妃福了福身,脸上却是满满的不屑。也没等惜贵妃说话,便将手搭在宫女的胳膊上转身出去了。
“孟夫人和清棠陪本宫去御花园转转吧,想必皇后也需要些时间才能回来,咱们也不必一直在这等着了。”说罢就起身向外走去。
孟清棠看了一眼母亲,二人也起身跟上。
刚刚走出皇后宫中,惜贵妃立刻就换下了刚才那副姿态,回头看着二人,脸上挂着笑意,转身走到南羽恩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羽恩,你我二人可是有些日子没见到了,转眼再过两月这俩孩子就要成亲了,可算是了了我的心头大事啊。”
南羽恩也笑着应道:“臣妇这心中的大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之前是淮儿那小子自己准备的聘礼,他也没将礼单送进宫来让我瞧瞧,也不知道准备的合不合礼节,可有什么差错?”
“惜贵妃娘娘多虑了,淮王准备的自然是好的。”
惜贵妃嬉笑着轻轻拍打了一下南羽恩的手臂:“你我二人何必如此拘礼,可是生疏了?”
二人挽着手臂慢悠悠地在前头边走边聊着,像极了多年不见的好姐妹一般,孟清棠跟在二人身后,倒是有些无趣了。她百无聊赖的四处逛着。突然身后一个女声叫住了她:“孟小姐。”
孟清棠回过身,看到了方若渝,孟清棠冲她微微点头,停下了脚步。方若渝走过来刚要行礼,就被孟清棠一把扶住:“我们走走吧?”
方若渝有些震惊,她本就是这样想的,只是还没想到该怎么说。却没想到孟清棠先开了口。
“孟小姐,这两次很抱歉。”
孟清棠显然没料到她会说这话,摇了摇头道:“无妨,与你无关。”
“但我这次也算是利用了你。”
“那又何妨?既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伤害,还解决了你的困扰,这不是一举两得?”
方若渝大喜,她想和孟清棠走的近些,本来以为丞相家的独女应该是个难相处的,却没想到竟比一般男子的心胸都要宽广些。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孟清棠不自觉的想到这话,虽然有些不合三观,但却又没什么不妥,孟清棠摇了摇头苦笑着向前走去,留下了有些呆滞的方若渝愣在原地,嘴里默念着刚刚孟清棠说的那句话。
“小姐,王爷在那边的凉亭等您。”云霄突然出现,无声无息的,吓了流念和流月一跳,不过孟清棠却早就注意到了。孟清棠点了点头,看向方若渝“那日芙蓉阁开业时我见到你了,你今日这件衣裳也很是衬你,改日到芙蓉阁坐坐吧,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衣裳。”方若渝听到这话连忙点头,她怎会不知道孟清棠的意思。表示后日便去造访。
孟清棠笑笑就跟着云霄去了一旁的凉亭。此时的司淮书正和孟少珩下棋,孟清棠见状将脚步放轻,怕打扰了二人的雅兴。
司淮书早就听到了,他将手中那子落在棋盘上便起身相迎:“清棠可是累了?”
孟清棠坐在二人中间活动了下肩膀才说道:“只是有点乏。”
“皇后宫中之事皇上已经知晓,此时正发着火呢,棠儿可有受什么委屈?”孟少珩将棋子收好,也无心下棋。
“大哥多虑了,有惜贵妃和母亲在,我能受什么委屈?”
“没有便好。”
“不是说皇上正大发雷霆吗,你们怎么出来下棋了?不需要在那吗?”
“家中有父亲在就好,越安也要进朝中就职了,自然是不能离开,至于我,闲散人罢了,无官无职在那做甚?”
孟清棠了然的点了点头,挑眉看向司淮书,好像在问那你是来干嘛的?司淮书捏了下她的脸颊说道:“我避嫌,咱们毕竟就要成亲了,涉及到你的事我现在应该自觉点避嫌才好。”
孟清棠一听倒是也有道理,但还是好奇:“那你们不好奇那个方大人会被怎么样吗?”
“等父皇有了决断后自会有人来告诉我们,再说我们还有个帮手在那呢,总不会让我们吃亏。”
孟清棠有些疑惑:“什么帮手?“
这话一问出就见二人齐声低笑,谁也没有回答她。
而另一边大殿上,皇上刚刚听到皇后传来的消息,龙颜大怒,随手抄起桌子上的砚台扔到方致远的身上,别说,扔的还真准。正正好好砸在方致远的肩膀上,方致远吓的赶紧跪在地上一边磕头求饶一边在心里骂自己家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你好大的胆子,宫宴之时。你竟敢将家中的一个妾带来。”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家中的妻子生病卧床,实在无法前来,臣也是没办法才让侧室进宫的啊。”
“父皇,儿臣以为,此事方大人办的虽有不妥,但事出有因,父皇万万不可动怒气坏了身子啊。”四皇子琛王起身走到中央,语气诚恳的安抚着皇上的情绪,听起来似乎是关心皇上的身体,实际却是在帮方致远求情罢了。
孟俊严听闻那女人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辱骂自己的宝贝女儿,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刚想走向大殿,就听一旁的二皇子弦王靠在椅子上,连身都没起,语气慵懒的说道:“四弟此话差异,家中正室卧病在床也不是今日之事,早就发生的事,明知宫宴在即,却迟迟未禀告父皇,或许是方大人未将父皇放在眼中?更何况自古以来,本王还没见过哪个官员参加宫宴是带个妾的,据本王所知,方大人的爱妾是个从花柳巷子里抬出来的清倌吧?”弦王一番话将方致远再度推向了风口浪尖之上,跪在中央的方致远此时早已汗流浃背,不敢说话了。
“二哥对政事毫不关心,对别人的家事倒是了如指掌。”
司锦弦毫不在意司泊琛的嘲讽:“龙生九子,各不相同。父皇贵为天子。儿子也是个顶个的优秀,本王打小便懒散,不如二弟这般喜好美人,只是喜欢些山水景色罢了,父皇大度,准许本王追求心中所好,朝堂之上的事自有四弟和五帝帮父皇分担,想来也是用不上本王的,再说,父皇不也没管着你纳妾吗。”
一番话,将四皇子怼的哑口无言,他沉迷女色,家中妾室极多,虽然父皇没有说过此事,但现在光明正大的拿到明面上来说,他的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的。
弦王见他不再吭声,也就嗤笑一声没再说话。
“哼,皇上,臣有话要讲。”大殿上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如此浑厚有力的声音,除了靖安将军南靖川还能有谁。他走到大殿中央,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方致远,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方致远也吓坏了,谁不知这靖安将军战功显赫,为我苑川国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连皇上都给他几分颜面,更何况他还是个出了名的护犊子。
“靖安将军有何话要讲?”
“回禀皇上,方才臣听闻这方家的女儿吵着嚷着要嫁与淮王做正妃,不知这可否是方大人的授意,微臣没记错的话,这淮王与微臣那侄女再有两月就要成亲了吧,不知这淮王妃可是另有她人?皇上可否能让方大人给微臣一个解释?”
“哼,朕方才就想问此事,既然爱卿替朕问了,那方大人就说说吧。”
方致远跪直了身体,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回皇上,微臣不敢,都是微臣教女无方,信口雌黄败坏了淮王的名声,微臣回家一定严加管教,绝不会再发生此等事情。”
“皇上,一个小小的庶女就敢到处说自己要嫁给淮王做正妃,想必其中方大人功不可没。”孟越安再也坐不住了,他越想越来气,敢欺负自己的妹妹,她算个什么东西。
方致远见一个无官无职的小儿都敢当众在在大殿上诋毁自己几句,脸上瞬间就挂不住了:“黄口小儿,你别信口雌黄,我何时教唆了,这还轮不到你来污蔑我。”
“方大人好大的脾气!皇上!微臣一生兢兢业业,安分守己,家中独女也是得先皇垂爱赐婚与淮王,这本是一段佳话,微臣叩谢皇恩,感激涕零,可眼下发生此等事情,微臣若不能讨个说法,可如何面对我那女儿啊!”孟俊严三步并两步走向大殿,重重跪下,一时间声泪俱下,孟越安见父亲如此,也走到父亲身后跪下,默不作声。
皇上见状,也知道今日之事不给个说法,大殿上这几人是不会罢休了,沉思片刻说道:“安祥,传朕旨意,方致远教女无方,藐视皇室,贬为吏部侍郎,罚俸三年,其女方思潼,不守女德,藐视皇家威严,发配边疆,即刻启程,其妾陈莺莺,目中无人,藐视皇室,赐死!”
听完皇上的一番话,众人皆跪地谢恩,剩下方致远一个人瘫坐在地上仿佛丢了魂一般,皇上也不愿再看他,摆了摆手说道:“立刻去办吧,拉下去吧,别在这碍着朕眼。”话音刚落,一旁的大太监冲门外摆了摆手,就进来几个侍卫将方致远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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