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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无论其他国家在搞什么动作，只要他们敢侵犯我们，我们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菲斯拉自己给出了答案，“很不错，我在你身上看见了前辈们的影子，坐下吧。”
羽千珏强撑着微笑坐下，心想千万不要再问什么奇怪的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大家对‘生命’有什么看法？”菲斯拉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目光深邃。
这个问题感觉比之前两个简单，但是这一次没有人抢答了。
七个人有六个人都陷入了深思，只剩下羽千珏还在发呆。
怎么看待生命？这还能怎么看待，努力赚钱，好好活着，每天该吃吃该睡睡，偶尔在脑子里编点美好的剧情，别吃饱了撑得去惹事，这不就很好吗？
“那位同学，看来你已经有想法了。”菲斯拉看向羽千珏，“那么，就请你说一下自己的观点吧。”
菲斯拉主任你是有读心术吗？羽千珏腹诽。他慢腾腾地站起来，讷讷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能具体一点吗？”菲斯拉又问。
“具体的......就好比我们人也是自然界的一份子，那我们遵守弱肉强食的规律，杀害别的生命维持自己的生命，同时又对生命保持敬畏，不去滥杀......这并不矛盾吧？”
“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其实想过很多次，为什么生命是有限的，我想这可能就是自然的规律，给予每个物种适合的寿命。”羽千珏认真地说，
“让我们在有限的生命里去做自己认为有价值的事情，然后一直到老，到死。”
一个男生站起来，质疑道：“请原谅我的无礼，按照你的说法，既然这是自然法则，为什么人类还活到了八十岁乃至百岁呢？”
“所以这是违逆了自然啊。你有没有发现，人类从五十岁以后身体素质就开始下降了吗？一直到死亡的这段时间，比其它生物都要长。”羽千珏淡定地说，
“我想自然法则也试图阻止过人类延长生命，比如疾病和灾难，但是被我们一次次战胜了。”
“可这不是很矛盾吗？既然违逆自然，为什么我们要延续自己的生命？不该顺其自然，坦然面对吗？”
“这并不矛盾啊，因为不管是人也好还是其它生物，从根本上来说就是努力活下去，虽然违逆，但这也是自然法则啊。”羽千珏说，
“打个比方，我是自然赐予了你生命，你只能活三十岁，但是你不甘心，于是努力追求生存，为了阻止你我给你一系列的打击，你最终挺了过来并延续了生命。这不是很正常吗？”
“那么请问，你遇到一个快要濒死的人，你会遵守自己的说法，去救他吗？”
“这是什么问题？你这个属于道德绑架。首先这是他的生命，他生或者死都不是我能干预的，这就是尊重。再来就是，无论他是选择生存还是死亡，都不违背自然法则。最后一点，我选择救或者不救，同样不违背刚刚的两个说法。”
“你这分明是自相矛盾！”男生激动地说，“你说追求生命违逆自然，却又在自然法则之内，你说尊重生命，却又见死不救！”
“你大概还是没有理解，难道一定要救人就是尊重生命吗？站在他的角度，他可以选择生或者死，这是他的权利，我没有权利干涉。”羽千珏很冷静地说，
“而站在我的角度，我可以救他也可以不救，这也是我的权利，你不能把道德牵扯进来。而最后的结果，救或者不救，都不违逆自然法则。”
“那物种灭绝、环境污染、资源紧缺......这些人为的都在你说的之内吗？”男生咄咄逼人。
“在的，这些不都是生命繁衍导致的吗？每一个物种繁衍到极致，必然会出现一系列的问题，这都是自然法则之内的，反之，人类的一系列保护措施，也是在自然法则之内。这些都是必然出现的，无法避免。”
“我再举一个例子，虐杀和杀生，虽然都是杀戮，但是本质不同，而且都在自然法则之内。而一个人，他可以选择尊重生命，把每一块肉都吃光，也可以选择不尊重生命，随意虐杀，这其实都是他自己的权利，他只需要承担后果。但是！”
羽千珏话锋一转，“既然都属于自然法则之内，我们为什么不选择一条更美好的道路，选择尊重生命呢？”
他看向那个男生，一字一顿：“这就是你的问题牵扯到的人性、道德、理智......还有爱。”
菲斯拉院长微微点头，看向羽千珏的目光多了一丝欣赏。
顿了顿，羽千珏又说：“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认为，努力活着，做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最后是尊重自然法则，就这么简单。”
全场鸦雀无声，片刻的寂静后，掌声接二连三地响起，羽千珏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完成了一次小小的演讲。
说出那种话的，真的是他吗？
——
羽千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教室里走出来的，但是他感觉背后有不少目光盯着自己，灼热得要把他烤干。
“把生命和自然法则联系到一起，哥哥你很强啊。”羽千?b的声音出现，随后周围的景物毫无察觉地变换了。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森林，阳光穿过叶隙，在林中投下斑斓的光影，羽千?b坐在光影中，身边围绕着一群动物。他手里拿着核桃，递给头上的松鼠。
“你还真是惬意。”羽千珏走过去，挨着他坐下，“要是你是迪士尼公主的话，这画面才有点味道。”
“那你喜欢哪个公主呢？白雪公主还是睡美人？”羽千?b笑问，“我都可以变出来，虽然是假的。”
“下次吧。”
“哥哥，恭喜你通过考核。”
“恭喜啥，马上就要去军训了，开学竟然这么早。”羽千珏很不高兴。
“没办法，谁让是异能学院呢。等你赚够了钱，退出就可以了。”
“只怕没有赚完钱就死在战场上了，或者想退出也退不了。”
“其实加入也没有什么，这一天迟早要来的，每一个异能者都要有一个归宿。我还指望哥哥帮我完成任务呢。”
羽千珏转头，目光疑惑：“我的异能是你给的，但是你为什么认定我会是救世主呢？我压根就不想......”
“不想什么？不想守护人类，还是不想守护这个国家？”羽千?b反问，
“我知道哥哥你想的是独善其身，守护自己仅有的那点东西。但是，你最后那个问题的回答，已经暴露内心了啊，你是一个尊重生命的人，在那个矛盾的法则中选择了善的一方。所以你不会真的退却。”
羽千珏很放松地向后一倒，整个人都被草地淹没，他随手捧过一只松鼠，放在肚子上。
“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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