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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易那漆黑的瞳孔中精光闪烁。
仙衍大陆上的每个存在，其命运之线的另一头，都在雕塑身上......
是“黎”，在执笔写众生的命运！
...
“黎，既已来，不出来见见老朋友吗？”
灭叹了一口气，他看向杨小易的眉心，缓缓说道。
半晌后，见没动静，杨小易手指忽然按向眉心。
“出来！”
下一刻，一座天宫从杨小易的眉心中窜出，随即那天宫幻化成一位老者的身影。
那老者仙风道骨，丝毫没有杨小易以前见到的那种虚弱之感。
“呵呵，诸位好久不见......”
那老者看向众人笑道：“老夫来了，你们是否感到很惊讶？哈哈哈哈......”
一阵猖狂至极的笑声回荡在仙门世界中......
“你一直在利用我？！”
杨小易目光平静，没有丝毫波澜，他看着老者缓缓开口道。
“利用？何来利用一说......”
老者笑了笑道：“我们这不是双赢的结果吗？老夫助你成就永生，你帮老夫重回仙门，是这样吧......易帝！”
“这么说来，我所见到的那些上古往事也是假的了？”
杨小易没理会他的称呼，依然平静的说道。
“不不，假的会有被识破的可能，九真一假才最真，你说对不对......”老者笑着说道。
“也是......”
杨小易点了点头，道：“让我猜猜......那些画面应该是真的，但你被青莲所救应该是假的，或者说......青莲救你之时你还未被侵蚀，但后来......你被侵蚀了，是也不是？！”
“差不多吧，不过现在是不是已经无所谓了......”老者不在意的说道。
“这就对起来了！”
杨小易点了点头，心中明悟。
当初他遇见青莲之时，整个天宫除了那一方池塘外，都是灰色的......
和这仙门中一样！
那时的青莲是无主的，想来被其救出来的“黎”早已经被魔侵蚀。
青莲有灵，觉察黎被侵蚀之后自动脱离了他，从而在被污染的天宫中自行开辟出一方净土，以待有缘之人。
也是那时，黎盯上了他！
只是......“天”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
“天帝，你呢？你......应该没有被魔所侵蚀吧？”
杨小易转头看向天帝，平静的开口道。
他在天帝身上并没有感受到叶正阳等秩序守护者身上的那丝魔念。
“自然没有！”
天帝摇了摇头道：“你已踏入永生，自当知晓永生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那是与宇宙星空相互融合的存在，魔岂能侵蚀本帝！”
“也是！”
杨小易点了点头，永生境不说万法不侵，但也万法不侵......
试问有什么能侵蚀整个宇宙星空呢？
不过随后杨小易便皱了皱眉，他看了眼远处的叶正阳和前面的“黎”，问道：“那他俩呢？为何会......”
“黎......并不是被侵蚀，他是自愿成魔！”
一旁的灭开口道：“当年，他的家乡世界被魔祖吞噬后，他便不是他了......”
灭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回忆，他接着道：“后来我们与魔祖大战，黎吞噬了魔祖，但主意志还是他的，只是他......”
“哈哈哈哈——”
一声大笑声打断了“灭”的话。
老者，或者说“黎”，他像是对着众人，也像是对着自己说道：“我的世界毁了，我的爱人、我的家人、我的子民、我所在乎的所有人，一切的一切都没了......”
“黎”苍老的面容上满是狰狞，他再不顾忌，对着众人嘶吼道：“是，我没有被魔祖侵蚀，是我同化了他，那又怎样？！”
“我要强大，我要突破永生的尽头，我要整个宇宙都为他们陪葬！！”
一声凄厉的嘶吼声传遍整个仙门世界，甚至传到了仙衍大陆！
那是一种悲到极致的恨意！
他恨魔祖，也恨整个宇宙！
我的一切都没了，你们为什么还在？！
...
“你虽不是魔，但也是魔了......”
杨小易叹了口气，平静的看着“黎”道。
“魔又如何？”
“黎”豁然看向杨小易，目中有一种无法掩饰的悲痛，他冷冷的说道：“若是你，你至死不渝的爱人，你心心念念的家人，你生死与共朋友，你所认识的所有人，都死了......甚至你的世界都毁灭了，你会怎么办？！”
“我不知道......”
杨小易面有悲色，他缓缓的摇了摇头。
随后他脸色重新恢复平静，轻声道：“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若真有这一天，那也是我死之后！”
“呵呵，会发生的，很快了......你也会死的，你们都会死的，相信我！”黎笑着说道。
“我相信你。”
杨小易点了点头，又道：“不过死也不差这一会儿，最起码我要做个明白鬼，黎前辈，还请小子问个明白。”
说罢杨小易看向远处被黎吓得有些呆滞的叶正阳，道：“那这家伙又是怎么被魔侵蚀的？”
“他？他并未与宇宙星空相融，不算是永生境......”
这次是天帝开口。
“我就说嘛！”
杨小易点了点头，随后又道：“我还有一事不明白，天帝前辈，可否为晚辈解惑？”
“嗯。”
天帝看了黎一眼，见他没什么表示，随后点了点头。
“多谢！”
杨小易天帝拱了拱手，道：“天帝前辈和灭帝三位前辈应该是一条线的，但为什么......”
“为什么会彼此对立是吗？”
天帝接着杨小易的话说道。
“嗯。”
杨小易点头。
这是他最不解的地方。
天和灭三人明明是一条战线的，都不想让黎突破封印，可为什么会彼此对立呢......
“因为我们的意见并未统一......”
“灭”看了看天帝，缓缓开口道：“当年黎被封印后，我们四人都身受重伤，陷入沉睡。”
“我们三人直到五千多年前才苏醒过来，而天要早一些。”
“在我们沉睡的那段时间里，被封印的黎找到了打破封印的方法。”
“那便是通过掌控众生的命运，不断吸收他们的力量从而破开印封！”
“当我们苏醒后，仙衍众生已经繁衍无数，天的意思是，灭绝众生，从而阻止黎的复苏，而我们则不同意！”
“我们一直互不相让，到后来，无奈之下达成协议——魔域剩下的那些魔族与仙衍大陆的人族相互厮杀，我们四人不插手，听天有命！”
...
“原来如此......”
杨小易恍然大悟，而后又道：“那你们现在怎么又统一战线了？”
闻言灭看着他一眼，但这次却并未说话。
“他们三人寿元已尽，已无力阻止我！”
这次是天帝开口说道。
“他们三人在临终之前想用肉身阻断那些命运之线，从而解脱众生。但我们发现，这行不通，虽然他们可短暂的截断众生命运，可他们的力量也会被黎所吸收，一但他们身死，众生的命运又会与黎相连......”
天帝看了杨小易一眼，平静的道：“所以，我便下定决心灭绝人族！”
“那为什么你不亲自出手？”
“我为人祖，我未成魔，我也有恻隐之心，所以......”
“所以你调动魔气吞噬众生，待众生全部成魔后，你再灭杀他们！”杨小易接着天帝的话说道。
“嗯！”
天帝坦荡的应了一声。
“那么说来，仙路也是你篡改的？”
杨小易继续问道。
“是！”
天帝缓缓开口道：“众生命运与黎相连，一但有人突破永生，黎便会吸收其永生之力瞬间突破封印，甚至更进一步突破永生的尽头！所以我改了修仙路，使众生推不开仙门，无法登临永生！”
“所以像我这样走了另一条路的人，你便安排秩序守护者袭杀我们......”
“是，因为你们有推开仙门，成就永生的可能！不过我并不知你已斩断命运！”天帝看着杨小易道。
“那我命运之线已断，突破永生也对黎没有帮助，你们为什么会输了？”
说着，杨小易歪头看向黎，道：“难道是因为他？”
“嗯。”
灭抬头看向似笑非笑的黎，叹了口气道：“黎很强大，当初我们之所以能封印黎，是因为我们联手斩下了他的一缕魂！”
“就是因为魂魄残缺不全，黎才一直被封印着，他吸收众生的之力，也是一直在补全魂魄！”
“当初我们以为他的那缕魂散了，所以也没多在意，不过“天”猜测那偶尔出现的上古天宫有些可疑，所以他一直在令魔族和秩序守护者寻找，想进去确认一下那是不是黎的魂，不过一直未曾找到，没想到......”
...
“嘿嘿，没想到还真是老夫吧......”
黎笑道：“老夫苏醒的这些年倒是找了不少好苗子用以突破永生，只是......”
说着，黎看向天帝道：“只是“天”不愧是老夫最出色的孩子，他竟然让仙衍大陆这万年来连一位永生都不曾出现，如姜启道那般让本帝都感到惊艳之人竟也倒在了仙门前......老夫不得不佩服！”
“事已至此，我们输了......但不是我输了！”
天帝深深的看着黎，平静的说道。
若当初没三帝阻止，他会灭绝众生，那样的话，黎永远都不会醒来！
所以，他没输！
“论魄力，灭他们三人不如你！”
黎轻笑道：“不过这都无所谓了，你们可以一起上路了......”
“等等！”
杨小易看向黎，道：“你即便这缕魂入体突破封印，你就确定能打过我们五人吗？”
杨小易顿了顿接着道：“不如我们打个商量，我不阻止你突破封印，你恢复自由后斩断众生命运之线让我把他们带走，而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爱毁灭谁毁灭谁，怎么样？”
“怎么样？哈哈哈哈哈......”
黎大笑起来。
片刻后，他环顾众人一圈，而后看向杨小易道：“不用说灭他们已油尽灯枯，就算他们全盛时期，你以为你们五人就能奈何的了老夫吗？”
灭叹了口道：“他吸收了我们三人的封印之力，又获取了众生万年命运之力，恐怕已破开了永生的尽头......”
“哈哈哈——灭，你说的没错！老夫已臻仙路之巅，整个宇宙唯一的存在，我要你们、我要整个宇宙的生命都为之陪葬！”
黎笑的有些疯狂，他无视众人，身影飘然落向雕像。
“定！”
杨小易一指，一道光束穿过黎的身体，但对其丝毫没有影响。
“他只是一道魂体，在他自己的天灵中我们影响不到他......”
天帝叹了口气道。
“嘿！”
黎落在雕塑的头顶上，他回头冲着杨小易笑了笑道。
“是这样啊......怪不得你们认输了，不过......我不信！”
说罢，杨小易身影瞬间闪烁，同时对着黎一掌拍下！
“爆！”
“你这小......”
“轰隆——”
随着杨小易一掌拍出，在“灭”几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黎的魂躯轰然爆炸。
一声巨大的响声响彻仙门世界，直接将黎的话打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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