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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谢十州还有什么大来头不成，要知道平常萧柏寒来，祖父都是惯常不在家的。
他想要问问，但看了看祖父，又把话咽了回去。
“乖孩子，来，让我看看！”老夫人站在廊檐下招手，一头白发在朝阳里随风而动。
谢十州不由得疾走两步：“见过老夫人！”
“乖孩子，你……”老夫人拉起谢十州的手，突然就顿住了。
她的目光落在谢十州的脸上，紧紧的盯着谢十州，连眨眼都不眨，这孩子，这孩子……
那日谢云锦一直绕着谢十州转，她还奇怪。
不过那时，她的目光都落在柔儿的身上，所以不曾留意。
现在她知道原因了，谢十州和她的暖儿很像，眉眼很像，气韵很像。
“吃饭，吃饭！”有事情以后问，私下里问，现在先让孩子吃饱，这瘦弱的有点让人心疼。
这一顿饭，谢十州有史以来第一次吃撑着了。
满桌子的各色小菜，各色粥品，各色包子小馒头，精巧而滋味很好。
大概还掺杂了一种叫家的味道，所以吃起来，心里竟然很暖，鼻子也有些酸涩。
老夫人慈爱的看着谢十州，不时给谢十州夹点好吃的。
饭后，老太爷起身，对谢家大爷和二爷说：“你们先回书院吧！”
这两个书生只读圣贤书，不知道拐弯的，留下无益。
“十州啊，和我去藏书楼走走！”谢老太爷起身，安抚的拍了拍欲言又止的老夫人，“三儿，你也过来！”
鹌鹑一样缩在一边吃东西的谢云潞从头到尾没有敢说话。
看到他们都走了，才松了口气，这顿饭吃得太可怕了，食不知味！
藏书楼二楼的房间里，谢老太爷坐下，指着下面说：“十州坐吧！”
谢十州却是没有坐下，而是整理了一下衣袖，缓缓跪下了。
谢老太爷和谢言承惊的直接站了起来：“谢十州，你……”
谢言承伸手就要去拉谢十州，谢十州却是没动。
而是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十州见过外祖父，见过三舅舅！”
如石破天惊，如五雷轰顶！
什么叫十州见过外祖父，见过三舅舅？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张大了嘴巴，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的意思是，她是谢言暖的孩子，那谢柔是谁，谢柔……
谢十州却没有说话，而是从怀里掏出母亲的遗物。
包括萧柏寒写的那一封信。
包括母亲留给她的那一封信！
“我来自风云寨，我叫谢十州，从母姓，我母亲，谢言暖！”
谢老太爷终于回过神来，他的手颤颤巍巍的拿过那些遗物，一一看完。
然后噗通一声坐在椅子上。
谢言承一把抓过，细细看着。
然后，声音颤抖着问：“你小名叫，呦呦？”
谢十州点头：“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母亲亲取。”
“父亲，是暖儿的孩子！妹妹曾说，若有孩子，乳名呦呦，大名谢鹿笙。”
谢言承说着，红了眼眶。
谢老太爷拉起谢十州：“孩子，坐下，和外祖父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柔是谁，为何拿着东西来认亲？
当初，谢十州为何不认亲，反而促成谢柔认亲？
无论是谢老太爷还是谢言承，都是一肚子的疑问。
谢十州坐下，从十八年前谢言暖流落风云寨说起。
等到谢十州一一说完，已经日上三竿。
阳光从窗口扑进来，在地面上形成一块光亮之地。
屋子里静默良久。
“所以，你母亲不是死于山匪之手，而是那个畜牲……”谢老太爷流下两行眼泪，说不下去。
什么叫有辱门楣，不若自刎！他的女儿何其无辜！
偏偏，后来萧柏寒还装的一往情深，骗了谢家这么些年。
萧柏寒扶棺归来的时候，他的女儿还活着啊，活着呢！
他怎么忍心随便找一具尸体塞进去，说那就是谢言暖。
他怎么有脸，去坟前祭拜，坦然享受谢家的一切！
“后来屠杀山寨是他，趁火打劫是晏子川。但是，母亲的死，可能不是我知道的生产完身子不好，郁郁而终！”
谢十州的声音很冷，眸色里隐隐带着杀气。
“怎么说？”谢言承冷静下来。
“坪林之战后，有人挖了风云寨的坟冢，包括母亲的都挖出来了！”
谢十州抬头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母亲身上有断骨，头颅被钉入铁钉！”
话音落，谢老太爷和谢言承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谢十州起身：“外祖父，舅舅，我要报仇！”
这话掷地有声，坚定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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