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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自为之！”楚征南说完，转身走了。
没有表现出憎恨，没有怜悯也没有同情。
谁做了什么，就要接受什么样的代价，到最后，不过都是咎由自取。
楚征麓不说话，蜷缩在地上，看着楚征南竹竿一样的身体上，衣袍晃荡着。
他似乎永远这样平庸而仁慈！
楚征麓骤然大笑起来，一直笑一直笑，声嘶力竭地笑着，良久才静寂下来。
“谢十州，你大概看走了眼！”
然后再无声息。
谢十州路过萧柏寒面前的时候，萧柏寒终于开口了：“谢太师！”
他声音沙哑，目光幽深，幽深中隐隐带着热切。
谢十州在雪松背上缓缓抬头，扫了他一眼。
“看在同乡份上，请带我回承安，萧家坟地主坟西南，是给我留的。”
谢十州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然后和雪松走了。
一个字都没有说，一个字都没有。
各人的路自己走，灾难也自己受着。
萧柏寒却是抓着栅栏，看着谢十州绯色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天牢门口的光亮里。
若是，若是他不走错路，位极人臣就是他，有谢十州这样的女儿，谢家那样的背景，谢言暖那样的妻子，初初可能困顿，以后何愁不飞黄腾达。
可惜！
然而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
天牢外面却是喧嚣起来。
有人跪在宫门口痛哭流涕正好赶上百官下朝，一时间宫门口热闹非凡。
就连今日观礼百姓也是匆匆赶来。
那跪着痛哭的女子什么也不说，只是要请圣上主持公道。
众人围观，又是在举国同庆的日子里，这件事怎么处理，就看新皇的能力了。
众人翘首以盼。
那女子抽抽搭搭哀哀切切，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耳尖的人已经听到：你死了我们娘俩可怎么活啊！
众人看着女子的目光越发的暧昧起来，这里面有故事啊！
难道新皇外面的新欢？
宫门口闻讯而来的人越来越多，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到处叽叽喳喳一片。
谢十州坐在马车里，从高处正好可以看到那一身素蓝衣衫的哀切女子。
她幽幽笑了，她以为，季柔这样的人趋利避害，自然早已经逃的无影无踪的。
或者安分一点，和她亲生父母回去，嫁个人，安稳此生。
断然没有想到，季柔的野心和胆量，这是咬死了要进皇家门，绝不会去过贫瘠的日子。
只是，皇家的门没有那么好进，皇家的日子也没有那么好过。
晏子玉终于出现在宫墙上，居高临下。
他知道，晏子川的事情，一定要说明，一定要给大家一个交代，所以，这女子不能带进宫里，就在大庭广众之下问最好。
谢十州挑了挑眉，笑了，一个爱惜自己羽毛的人，也必然是自律的，挺好。
“姑娘一定要见朕，可是有什么要说的？”
那道明黄的身影一出现，到处一片静寂。
他的声音温和而清朗，是端方君子的模样。
那季柔期期艾艾的抬头，泪眼迷蒙：“圣上万安，民女，民女找宁王爷，民女是他的侧妃，如今已经有了身孕，无处可去……”
一边说着一边又呜呜的哭起来。
晏子玉眯了一下眼睛：“你的意思是还要和宁王在一起？”
那季柔哭着点头：“是，民女歆慕宁王，他就是民女的天，我们母子还要仰仗他呢！”
“你可知，宁王和西岳二皇子，和萧柏寒御天门都有关系，如今已经被父皇圈禁起来了。此生不得出宁王府，你若是去了也是如此？”
“民女知道，也愿意，生，民女是王爷的人，死，民女是王爷的鬼！何况，这孩子，这孩子总要有个爹！”
晏子玉叹口气：“宁王虽然犯了错，但是稚子无辜，朕不会祸及你们，你们若是在外，也可以好好生活！”
季柔深深磕头：“圣上，民女愿意和王爷在一起！”
晏子玉静默的盯着她半晌：“好，朕让人送你过去！”
那季柔喜形于色：“谢圣上！”
谢十州坐在马车上，听着众人议论圣上仁慈，微微勾唇：“雪松，那个柳侧妃不是怀孕了吗？找人带来送进去，顺便给柳侧妃娘家送个信！”
宁王府里也要热闹一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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