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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毅双手叉腰，对面前已经恢复完毕的陈晓军问道。
敌人居然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拖着受重伤的躯体溜走了，恢复能力也够逆天的。
真是的，旁边一群围观的蜱虫也不提醒提醒自己，简直白(被)打一场。
有些郁闷的赵毅在心里这样想到。
他完全不记得之前hud左下方有蜱虫传输过来的敌对跟踪监控画面。
只不过画面没有遮住正中央，并放出相关的语音提示，才使得救人心切的赵毅完全无视了这些信息。
“还能咋办，外面已经开打了，我们总不能闲着。”
陈晓军指了指刚才强脂离开的方向。
“至少得先弄死刚才那家伙。”
赵毅赞同道：“不错！打了就跑，哪有这么好的事。”
自他被改造起，哪吃过这种大亏。
被人摁在墙上暴打一顿，好不容易找准时机干了对方一拳，居然还让人跑了？
“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这回...就是我扯下你的脑袋了。”
赵毅满脸坏笑，就这样空着手和陈晓军跟随血迹的指引，走到了接待大厅的后方。
两人来到一台老旧的员工电梯口前，血迹到这已经完全消失。
“这下面怎么还漏水呢？”
陈晓军扶着墙往下望去，微光映照出缓缓流动的液体，上方则是已经停机的电梯间。
看来那个家伙极有可能是跳下去了。
“咚咚...”
赵毅随手敲了下底板，发现电梯间没有任何摇晃和下落的迹象，似乎已经和整个电梯井的内层水泥墙融为了一体，结构稳定。
确定不会出现电梯下落砸扁自己的戏码后，赵毅直接跳了下去，落到了浑浊的水中。
“哗啦——”
“愣着干什么啊老陈，快下来，别让他跑远了，别告诉我你怕脏，这套服可是防水的。”
电梯间下方传来赵毅催促的声音。
“呃...哦，马上来。”
“哗啦——”
陈晓军随即一跃，也进入了电梯井底部，溅起一片水花。
液体浸到了膝盖下方，时而表现的浓稠，宛如陷入沼泽之中。
即便有了机械腿，也让两人感到了行动上的些许不方便。
这就是液态的灵质化污染物，其流动性的特点在中危区暂且被保留了下来。
但很显然，这些液体已经不再是什么均匀等向的连续介质了。
游离的灵能粒子不仅异化了水分子本身，更多的还会反复插入流体分子间的缝隙。
这使得液态污染灵质的每个部分都蕴含着不同数量的灵能粒子，它们干扰了作用于分子之间的微观力。
因为干扰程度的不同，所以不同位置的液体性质也出现了夸张的差距，导致水体变得非常不稳定。
有时，脚下液体的密度莫名其妙的就会增大，过一会又变小，两人能很明显的感到流体阻力的变化，感觉上十分怪异。
对于污染灵质来说，固体形态远比液体形态要来的稳定的多。
至少异化固体还能定一个大致的型，无论表面如何，整体还是不会有太大的改变，而异化液体就完全是一摊质地非常不均匀性质、形态非常不稳定的烂泥怪。
你完全猜不到脚下充满不确定性的流体，在上一秒还是稀疏如水，下一秒会不会变成泥潭，甚至是非牛顿体将你死死困住，难以挣脱。
“下边是通往下水道的吧，这里的水也太怪了，地球究竟是来到了啥可怕的地方啊。”
赵毅看向墙体，上面附着一堆黏糊糊的不明物质，仿佛具有活性的蠕动着。
但他清楚，这些像是由藻类植物、昆虫尸体和虫卵等一系列污垢转变而来的怪异黏质，在这里是不可能拥有生命的。
这只不过是一种介于固体和液体之间的物质，在灵能粒子的影响下同样形态不定。
和高危区那种同样附着在各种表面上的菌毯状、活性极强、拥有一定腐化意识的腐败组织有根本性不同，虽然都很恶心。
“算好的了，想象一下我们之前在高危区的时候，你不觉得周围的空气有些怪怪的吗？”
“我估计等灵能粒子浓度更进一步的时候，那些气体怕不是都得变成跟我们脚下的液体一样。”
陈晓军刮下了墙上的一坨污垢，这玩意看起来在缓缓的蠕动，实则里边连一点微生物都没有。
从某种角度来看，似乎也不存在比这更干净的物质了。
如果不把原始灵能的污染特性算进去的话...
“嗷～这地方简直丧心病狂，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我想带着地球母亲回家去。”
赵毅发出怪声，对地球穿越和环境改变这件事，满脸写着不情愿。
但这也不是他不情愿就能解决的，末世的确降临了，这是每个人都要面临的灾难，不可避免。
灵能粒子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一种纯粹的物质可以抵挡得住原始灵能的侵蚀。
人类只能依靠自己，依靠自己的大脑，依靠大脑的意识，依靠意识的意志...
最终才能觉醒灵能，防止原始灵能及其衍生物对自己造成伤害。
“鳖载着理发店，说实在的要带也是指挥官带，你带啥？找个点扛起来搬回去是吧。”
陈晓军对身旁的赵毅一脸鄙视，当即对其疯狂吐糟道。
“咱也就是想想，现实太残酷了。”
发完电的赵毅立马重归正经，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接着道：“这家伙原来有脑子的啊，血迹都被这该死的污水掩盖了，扫都扫不出来。”
他刚才用环境传感器扫描了水里的成分，但这里的水质复杂且极其不稳定。
而且还是一片一个样，根本没有获取到任何有效信息。
走进污水泄露而出的通道，又一个昏暗的地下空间出现。
微弱的光线无法照到尽头，即便是微光夜视都看不透远处的黑暗，这里的空间比两人想象的还要大的多。
“这精神病院的地下跟特么一座迷宫似的，恩克集团得多有钱才能在荒郊野岭造得出这么庞大的私人排水系统。”
陈晓军有些无语的挥了挥手，幽暗通道内侧迅速闪过了好几道反射微光的小身影。
蜱虫群深入黑暗，以协助两人顺利进行下一步行动，找到那个躲在这里的大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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