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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霸道总裁独宠纯情狠毒黑莲花 > 409 迟了五年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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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灵魂极度契合的爱人总能感觉到对方的情感。

    可能是大幅度的宣泄,也可能只是细微的变化,一丝丝,一毫毫,都会点燃对方心里的火焰,将骨血烧灼在一起,皮肉紧黏,再难以分开。

    简峋手臂死死地箍着他,面庞与他相贴,刑琅嘶吼的声音激荡在耳鼓,如同小兽撕心裂肺的嚎叫,又似抓住救命稻草后的烈火重生。明明刑琅什么都没提,他却一瞬间感受了到刑琅曾经经历了多痛苦的事,此刻才会如此解脱。

    浅麦色的手掌托着他的后脑,力道失控地摩挲着他的体温,简峋呼吸渐湿,面庞被刑琅的眼泪沾湿,浓密的睫毛上都是晶亮的水珠,慢慢地紧咬住牙根,“没事了……都过去了。”

    刑琅的胸腔上下起伏着,闷震着心跳声“咚咚”、“咚”地传达着他的心绪,将脸埋进他的肩窝,崩溃地嚎哭着。

    简峋臂弯一个用力,将他抱起来。

    间隙里,他视线扫过刑宗源身上,苍老的人被他看得一激灵,硬撑的外壳龟裂,露出痛苦不堪、惊惧的眼神。

    男人那一双眼极深极亮。刑宗源胸口猛地起伏了一下,“嗬……!”

    【“但你能给他什么?家里一个快死的妈,一个捡来的野种,还是……把你卖了都还不完的医药费?”】

    【“哪怕我在这里废了你,外面都不会有人进来。”】

    【“你在我眼里,就像一只随时可以被捏死的蚂蚁。”】

    “嗬……咳……嗬!”

    眼前的人年少有为,身强力壮,远超他想象的坚强,无论在怎样的困境下都能杀出一条血路,逆风翻盘地站在他的面前。

    刑宗源灵魂深处某个地方开始剧烈地发抖,像只落败的垂死凶兽,慢慢地,屈服地低下头。

    简峋嘴唇动了动。

    下一秒,他什么都没说,抱着刑琅转身出门。

    刑宗源绷紧的气息一瞬松开,如同漏了气的气球,整张脸转为面色灰败。

    最终,这个年轻人,还是从这里带走了想要的东西。

    =

    刑家很久没这么灯火通明了,现在这么热闹,竟然是因为警车和救护车顶端闪烁的灯。

    附近其他别墅的人被惊动,或近或远地看着,门口围了一圈人,警察还特意拉了一条警戒线拦住。简峋小臂衣服被血浸湿一大块,只顾得上将刑琅放上担架车。

    “哥!”线外的简燕惊叫出声。

    简峋轻轻摇头。简燕刹住往里冲的脚步,死死地盯着担架床上的人,“刑琅……刑琅他……”

    刚才和简峋一通厮打,刑恒在持刀伤人后拉下总电闸的想逃跑,却被赶来的警察压翻在地。此刻,他两只手被手铐禁锢在身后,被人压着脑袋脑袋塞进警车,身体还在小幅度地挣扎着,并未彻底死心。

    救护车门打开,医护人员移动外置的担驾车,刑琅躺在上面,眼眶通红,剧烈地喘着气,浑身好似脱力一般,视线缓慢地、艰难地望向不远处的警车。

    刑恒坐在警车里,望着他时脸色变了变。

    两人隔着车窗对视着,就像隔着天堑般的距离,自此划开了不一样的人生。

    忽的,刑恒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

    “……”

    不似刚才疯狂的模样,他静静地看着刑琅的眼睛,眼底藏着让刑琅看不懂的神色。

    刑琅眼皮一跳,心底忽地漫起奇异的情绪波动,如浪如潮,铺天盖地。

    “哗啦——”

    白色的内壁挡住刑琅的视野,一转眼,担架车就被运到救护车上,刑琅还想再多看两眼,却被人轻轻地捂住了眼睛。

    “别想了,休息一下。”

    那只手很温热,很熟悉,上面还有茧。

    几乎一瞬间,刑琅眼泪又下来了,本能地将脸贴上那只手,用尽全身剩余力气蹭了蹭。简峋触到他的袖口的金属触感,眸光微动,探进去发现了之前的录音器。

    “家属呢?”医护人员对现场不了解,朝外喊:“他家属呢?要跟车的上来。”

    四周围观的人张望着,简燕正想出声,就见简峋出声道:“我一起。”

    “受伤了也上车。”救护人员注意到他小臂的伤口,然后道:“再来个人陪同,他没家属吗?”

    简峋将录音器放进口袋,急切迈步上车,“——我是他家属。”

    医护人员一愣,“哦,好。”

    救护车门应声闭合,白色的车身顶端灯光闪烁,一路往医院开,凌晨夜里的车不多,少数几辆看到救护车就自动让道。

    刑琅强撑的精神再也绷不住,任由医生在他身上检查,视线里的一切逐渐模糊,眼皮掀动了一下,喉间溢出细碎的痛哼。

    少爷其实是很怕疼的,这一下头受伤、流血、被注射肌肉松弛剂却疯狂挣扎、精神崩溃,还拼尽全力爬到床边救了刑宗源,现在一放松,所有的刺痛钝痛裹进疲惫里,周身透支,身体却还因应激反应一阵阵发抖。恍惚中,一只手被他紧紧地抓着,滚烫的体温熨烫着他,原本胀疼的脑后忽然舒服一点,似乎有人在轻柔地抚摸着他。

    简哥……

    刑琅嘴唇翕动,想出声却没了力气,脑袋昏沉沉的。

    简哥……简哥……

    “嗯。”耳侧有人道。

    刑琅眼眶再次泛红,委屈的情绪像咕噜往上冒的泡泡,无法遮掩半点。

    他的眼睛贴着滚烫的掌心,像只乖顺的小狐狸,将自己团在了对方的手里。

    “刑琅。”男人道:“没事了,别怕。”

    刑琅流着泪,小声地哼唧:“疼……”

    那只手抚摸上他的耳朵,“哪里疼?我摸一摸。”

    刑琅:“……呜……疼。”

    下一秒,他的脑袋贴上对方的脖颈,鼻息间都是干净舒服的味道,一只手像哄小孩一样,轻轻地顺了顺他的背。刑琅终于寻到依赖的存在,启唇黏人地贴着他脖颈,发出“呼”的泣音。

    这种状态持续了一路。

    下车时,医护人员微妙地看着他俩,简峋没再解释,扶着担架车一起下去。

    “刚才那个……是zoemax的总经理吧?我好像在电视上看过他。”随行的护士小声道:“我们这次来的不是刑家吗?他们两家不是挺……”

    女医生皱眉,小护士霎时噤声。

    =

    拔啊!

    不要……

    所有事要怪就怪你母亲!是她非要抢走爸,爸才会对我妈这么狠,不再找她回来!

    ……不是!

    当你失去很多东西,你就会疯狂,没有什么可以在乎的——

    不是!!!!!!!明明是你疯了!!!!!!!

    余光里,一双惊惧的眼睛在看着他,心跳仪“滴滴”跳停。无尽的黑暗压了下来,沉重得他起不了身。

    “——!”

    刑琅倒抽一口冷气,双眼猝然睁大,“简哥——!”

    身侧的人瞬间看过去。

    刑琅扑腾的身体马上就被人固定住,听人在耳侧道:“小琅!”

    刑琅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眼珠艰难地转了转,呼吸急促,“简……”

    “是我。”简峋帮他确认。

    朦胧的视线里,四周开着灯,影像渐渐烙在瞳孔——深黑的眸子,浓密的眉,英挺的鼻梁和轮廓。

    是简峋。

    “……”

    刑琅陡然松下一口气,思绪如同潮水蜂拥而上,刺得他大脑晕痛,“水……水……”

    简峋扶着他坐起,然后倒了杯水喂到他嘴边。干燥的喉咙瞬间被水滋润,刑琅眉心舒展,沙哑的嗓音轻轻的,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下一秒,他浑身紧绷,瞪大眼:“老头——”

    简峋低头检查他刚才乱挣扎是否有把针头崩掉,“你给他戴上氧气罩救了他,医生赶过去时间刚好,现在他也在医院vip病房治疗。”

    刑琅:“那,那刑恒他……”

    好在针头没松,简峋垫着他的手,在旁边坐下,“我看懂你的暗号后就去查了可能作案的人行踪,查出刑恒的出境记录有问题。加上超子毒瘾发作招供了一点线索,我们报警后调取vyach、机场、刑家附近的监控,发现你的踪迹后,便去刑家找你。”

    “我们撞见刑恒时,他精神有点失控所以耽误了逃跑时间,匆忙中还拉下电闸,最后被警察制服。然后我就在刑宗源的屋里找到了你。”

    刑琅听得眼睛睁大,“录——”

    简峋理了理他身后的枕头,确保他靠得舒服,“放心,我看到录音器。里面的证据很有用,已经交给警察,证明你是被胁迫的。”

    刑琅一口气骤松。

    “不对!”刑琅:“那个录音……”

    “录音文件是单独提取的,放心。”不含他试录的那些话。

    “……”

    刑琅呆呆的,看起来有点傻气。

    “你自救措施做得很好,送来医院后医生帮你检查过了,住院休息几天就好,多喝水,加速新陈代谢。”简峋摸了摸他的脑袋,面色更显温柔,“饿了吗?”

    刑琅:“……”

    刑琅嘴巴张了张,“你怎么……咳……把我要问的都……都说完了?”

    简峋又给他喂了点水,“医生说你刚醒来最好少说话,嗓子用狠了,现在会有点疼,要适应一下。”

    刑琅:“……”

    刑琅懵逼,“这可要我……”怎么活?

    简峋:“那就少说话。”

    刑琅:“???”

    刑琅:“你听得……”懂吗?

    简峋:“嗯。”

    刑琅:“????”

    刑琅摸着脖子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自家男人养熟了狐狸,连他“嘤”一声都知道他想干什么。

    “找到红姨了。”简峋:“在户城郊外的民房里,没受伤,受惊过度现在休息中。”

    刑琅:“——!”

    刑琅一双眼锃亮,“太——”

    “太好了。”简峋替他说了,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别担心,有人帮忙看着。”

    刑琅:“……”

    刑琅眼珠子滴溜溜地跟着他转,很惊异。简峋言简意赅地就把前因后果全部解释清楚,有条不紊,做事妥当,让刑琅非常意外——没想到他男人还有话这么多的时候!

    简峋和他对视片刻,叹了口气:“我不替你说,你憋得住?”

    刑琅:“!!!!”

    刑琅咧嘴笑了起来,没吊水的那只手缠住他脖子,黏人地贴上去,像只哑了炮却不忘哼唧的狐狸,“简哥……”

    简峋摸了摸他的后背,“饿不饿?”

    刑琅脑袋埋在他肩窝里,拱来拱去,小声道:“嗯。”

    视线里,窗外黑沉沉的,只有细微的亮光。刑琅有点恍惚,一时分不清今夕是何年,“现……”

    “轰隆!”门板被人挤开。

    刑琅狐狸毛蓬蓬爆炸,受惊地缩在简峋怀里。

    “——哎哟,急死我了!干啥不给我进来啊,这不是醒了吗?!”周兰的大嗓门迎面而来。

    “周姨!他还……诶?”简燕一转头也愣住。

    吴杨连忙拉住周兰,“这里是医院,声音小点,嘘……”

    方亚男笑道:“没事,vip病房隔音还可以。”

    见刑琅呆愣愣的,周兰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圈,三步并作两步:“你小子……差点没吓死我们!”

    他们本就在机场,原来想去别国再转转,结果被方亚男一个消息炸得搭最近的航班直接飞回国,急匆匆的。偏偏简燕那丫头拦在门外,非要说刑琅还在休息,不让他们进去!

    周兰一头时髦的卷发,身上还套着旅行社的衣服,丝巾缠在脖子上,发丝略微凌乱,看起火急火燎的。也不知道是否因为有钱能保养了,一张脸却比过去还要显年轻些。

    刑琅五年没见她,心头激动:“周,周……”

    “他刚醒要少说话,过会儿就好了。”简峋解释道。

    简燕偷偷地瞅了眼他俩的动作,看起来没有太过亲密,才松了口气。

    周兰:“哦!怪不得!我说往日里没开门都能听见他这张嘴在吧啦,今儿怎么这么安静。”

    ——上一次“往日里”,已经是五年前了。

    神奇的是,或许因为过去那些记忆经常被拎出来琢磨。此刻,许久未见却不显生疏,反而更熟稔。

    周兰眼眶瞬间红了,凑近仔细地把他瞧了几瞧,“瘦了,白了,没怎么变,好,好啊。”

    她顿了顿,瞪眼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周姨,真把周姨当外人!现在户城有什么周姨摆不平的?你跟姨说,姨现在有的是钱!”

    刑琅心底烫热起来,笑着道:““我这不是……咳……怕周姨担心吗?”他哑着嗓子,“周姨你们……咳……在朝鲜玩的好好的,突、突然让你们回来多扫兴啊。”

    “好了,孩子刚醒,你吵吵啥呢。”吴杨推着轮椅,“大晚上了,让孩子好好休息。你这嗓子,罗爷也经不起折腾啊。”

    “吴杨叔!”刑琅唤道。

    吴杨憨厚一笑,“哎!还记得你叔吧?”

    刑琅:“那……咳……那当然!”

    简峋给他又喂了点水,轻声道:“我去买点粥,垫垫肚子。”

    刑琅:“嗯嗯嗯。”

    “小峋啊,给我也带一份粥吧,赶过来晚饭都没吃。”周兰道。

    简峋:“好。”

    轮椅上的人被周兰一嗓子嚎醒了,罗六撑起耷拉的眼皮,混沌的光色散去,目光炯炯地看向刑琅。

    刑琅咧嘴一笑,“罗老头……怎么样?看到我惊不惊喜?”

    罗六毕竟年纪大了,又是一路奔波过来,疲惫之色不掩,板正的面色却露出了一丝高兴的神色。他握了握挂在轮椅把上的拐杖,哼道:“……臭小子。”

    “有些人喊着臭,不知道一月问几回哦。”周兰揶揄地看向轮椅,“现在终于看到了,安心了?”

    罗六闭上眼,没说话。

    一间vip病房本身是很宽敞的,但被这么一群人涌进来,瞬间热闹起来。几个人叽叽喳喳地说不停,刑琅嗓子扯了只能尽量少说话,好半天才适应起来。

    恍惚间,他就像回到了吉民新村,一眼望去都是各有优缺点但瑕不掩瑜的亲友熟人,气氛比刑家好上太多,因为这些关心都是真的,最诚挚的。

    刑琅心里暖乎乎的,一眼瞄到孙彭泽身后怯生生的人,眼睛发亮,“那是……胜男吧。”

    “是啊。”孙彭泽笑道:“胜男,去看看,那是你刑琅哥哥。”

    系着小红领巾的小丫头面容清秀,与方亚男有几分相像,手里抱着东西,不敢上前。

    方亚男不好意思道:“她还是有点认生。”

    刑琅挑起眉,“多认认就熟了,让她想想当年乱拿的糕……是不?”

    这话一出,四周人都憋不住笑了,周兰嗔怒地拍吴杨的手,“还记着呢?”

    方胜男脸蛋忽地涨红起来,将怀里的东西放到床边,示意刑琅拿,“……刑琅哥哥。”

    刑琅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莫名有种欣慰的感觉,“还是长大了啊。”

    “啧,说得像你年纪多大一样。”简燕道。

    你一句我一句的,屋里闹腾腾的,方亚男提醒道:“都这么晚了,我们也不好打扰你休息。要不明天再来看你吧?”

    刑琅一愣:“晚?现在几点?”

    方亚男:“晚上十一点啊。”

    刑琅:“……”

    刑琅眼皮一跳,“十一点?几号十一点?”

    ——他刚才还以为凌晨,以为自己睡了不过几个小时!

    方亚男:“你都睡了快一天了,现在是27号。”

    刑琅:“……!!!!!!!!!”

    刑琅“噌”地看向方胜男,小丫头正闷头吃着放在床上的小面包。

    方胜男:“?”

    =

    简峋买完粥回来,在楼道碰到周兰,给她带了几份走。

    临到门前,门缝里光线一片漆黑。简峋思索一秒,动作放轻,无声地推开门。

    看来刑琅是真累了,才醒来又要睡……还是先喊他吃点粥?

    床上的人静悄悄的,简峋将东西放到床边的柜子上,嘴唇微动,“刑……”

    “啪啦。”打火机的声响。

    眼前唰得亮起,简峋愣了一愣。

    盈盈的烛光映出了少爷失血苍白的面容,窗外的漆黑一片,屋里却温柔地亮起了星星。刑琅贴着白纱布的额头尤其白,却不掩他眼底亮起的微光。

    他嘴角噙着笑,手心的纸板托盘捧着一个东西,非常小巧,看起来就像一块非常小的蛋糕。然而,再细看,其实只是普通的超市袋装巧克力蛋糕。

    小小的蛋糕,上面插着一根粗糙的小蜡烛。很简单,但已经是他五年间都没想过要碰过的东西。

    “……”简峋心一跳,愣怔地看着他。

    刑琅眼睛亮晶晶的,笑了起来。

    “简哥,生日快乐。”

    ——迟了五年的祝福,他终于送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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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快乐哦,小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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