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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仆人自打从上海被带过来，就时常陷在“今日上家、明日下家”的泥沼中，人牙子拴着她卖来卖去，对面基本都是嫌她细胳膊细腿的没力气干不了活，权衡之下，人牙子便起了把她卖去当陪床的心思。
来了池家后，小仆人虽然惶惑得很，但说一千道一万，池少爷没真的弄伤过她。
别人教训仆人那是用鞭子抽，一道又一道的青紫红痕烙在身上，看起来骇人……而池少爷，最多就是“欺负欺负”她。
……这些也确实是陪床该干的事。
小仆人一看到他，情绪顿时如同开闸的洪水，脸颊埋在他的掌心里“呜呜”地哭。
池白晏挑了下眉，微妙地看着她。
眼泪打在掌心湿漉漉的，偏生这小家伙嘴里包着糕点，腮帮子鼓起来就像德拉夫人笼子里养的小仓鼠，咕咕哝哝地哭着说话，叫人听不清。
依稀只得“丢下”、“少爷”两个词，大厅放着音乐，把四周的声响都按了下去，小仆人的哭声缩在角落里，没引多少人注意。
池少爷定定地欣赏了片刻小柯基我见犹怜的模样，忽然手指一捏，擒住了她两颊。
小仆人：“呜——!”
池少爷捏着她的脸抬起，“好吵。”
小仆人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睁着眼看他，登时噤声。
池少爷面无表情地道：“咽下去。”
小仆人喉结忙“咕咚”滚了一下，把嘴里的糕点咽下去。
池少爷抬起指腹蹭过她的嘴角，把沾到的碎屑抹掉。
小仆人还没反应过来，那双漂亮的眸子掀起望进他眼里，声音轻轻的，“你是小柯基吗，还藏食？”
小仆人：“……”
心脏“咚”跳错了一拍，小仆人呆呆地看着他，两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火烧一般的燥热。
池少爷很少有这么轻声慢语的时候，刚才的语气听得人心里麻麻的，好似被人捏着后颈皮肉揉了揉，委屈的眼泪又要控制不住往下掉。
小仆人嘴边碎屑被擦掉，好歹没那么脏，但小脸蛋早就哭得满是泪痕，像只小脏柯基。
池少爷没伺候过人，从桌上抽过几张纸，不熟练地擦了擦她的脸和嘴巴，擦完以后，小仆人脸蛋还是红红的，嘴唇也是红红的。
小仆人的嘴巴很好看，湿润饱满，唇沟比常人深，衬得下嘴唇比常人翘，一副引人采撷的模样。
池少爷喉结滚了下，忽然很想肆意地尝一下她的味道。然而这里不是池家，总得注意一点。
男人扫了眼桌上的餐盘，“自己吃。”
小仆人只顾着盯着他，一错不错的。
池少爷：“不喜欢甜的？”
小仆人摇摇头。
池少爷面无表情地吓她，“回去晚了，没吃的。”
小仆人又点点头。
池少爷和愣神的小柯基对峙半晌，眯起眸子，
一言不发。
小仆人视线倏地飘忽了起来，从男人的面容游移到他的脖子、肩膀，最后滑到了他的手臂。视线微微一顿，小仆人看到了他另一只手掌心未愈合的伤口。
——这是昨晚握西洋台灯时刺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亲得好好的，少爷要弄伤自己。
血珠滴滴答答地洇湿了被褥，丫头眼睛红了，刘妈却是一副很开心的模样，还忙前忙后地给她准备更好的衣服和食物。
小仆人忽然也觉得好疼，喉咙口里漫上刺痛的瘙痒，一阵一阵的，怪磨人的。
好像男人身上被弄疼了，她同样的地方也很难受。
然后她怯生生地揪住了男人的衣角。
池少爷眸光微顿，垂眸看向她。
听说很多男人都有那种发泄的需求，虽然会弄得有点痛，但总不会痛过鞭子。
小仆人扬起脸，整张脸蛋红红的，一路红到了耳朵尖，神情却格外懵懂。
“少爷……”她的声音细细小小的，像只怯懦又羞耻的小柯基，“我不会陪床，你可不可以教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伺候得少爷舒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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