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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还是怪物？
艾雪悻悻的走上前看着牙那金色兽瞳中似乎并没有对她产生敌意，但还是令她有些发憷，于是小心翼翼的问。
“会说话，你是人，还是怪物？”
“你…是…被流放？”牙没有回答艾雪，自顾自的问道。
“是。”看到牙那锯齿般的利牙艾雪不禁全身打了个冷颤，不经意间的开口。
突然，一股狂风从远处席卷而来，艾雪下意识的一手按住头发，一手遮住紧闭的双眸，无数的沙尘拍打在艾雪的脸上很是刺痛。
大片惊悚的尖叫从远处传来，令艾雪的后背有些发凉，那是北襄城城门的方向。
牙闻了闻空气中夹杂的淡淡的血腥气息，随即拔起插在怪物屁股上的两根长枪托起死去的怪物朝着村庄所在走去。
刚走两步牙顿了顿，扭头看向身后的艾雪缓缓开口：“不想死，就…跟着我。”
丢下一句话，牙也不在乎艾雪的回答，继续拖着怪物走向村庄。
见状，艾雪愣了一会，听着那由远而近的惊悚尖叫，最终还是跟上牙。
跟着牙走进村庄后，艾雪左右打量着这个村庄。
村庄里没有一间房子是完好无损的，大多都是被怪物所破坏，再加上长久的风沙侵蚀，基本上连模子都不剩了，仅有几块破碎的木板夹在石缝中间，仿佛风力再大一点就会直接折断。
而在黄沙中还插有几节雪白的大骨，像是一座座立起的墓碑，有人骨，也有兽骨。
整个村庄没有怪物，也没有近期人类生活留下的痕迹，有的只是那一片无尽的黄土以及零星点缀的雪白，荒凉至极。
“哎呦！”
在艾雪观察着村庄的这段时间中目光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事物，一个不慎被牙手里拖着的怪物绊倒在地，吃了一嘴黄沙。
“啊！”
艾雪不过刚刚支撑起身子其视线却是直接撞上了那死去怪物的面孔，当场弹射出去再次摔倒在地。
哼！站在原地的牙看着艾雪那狼狈的样子不禁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
见状艾雪连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尘，有些不满的看向牙一言不发。
牙没有继续理会她，蹲了下来将面前的沙尘清理干净，一块黑色的巨大木板就这么呈现在他们眼中。
牙抬手将木板掀开，伴随着一股说不上的奇怪味道一条暗道显现出来，一时间，让艾雪想要呕吐，虽然这两天艾雪并没有吃些什么。
“别在这吐出来，那群家伙敏感的很，要是引过来了我把你丢进兽堆里。”牙冷冷的瞪了艾雪一眼，不知觉间他的话语变得流畅了很多。
那毫无感情的话语让艾雪直接闭紧了嘴巴，就连声音都不敢发出一点，呆呆的站在原地，生怕被牙丢进兽堆。
牙看了艾雪一眼没有再说什么，拖着怪物走进暗道，艾雪也是强忍着异味跟了进去。
进入暗道后一个偌大的地下房间就这么出现在艾雪眼前，令她有些惊讶，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庄中竟然有着这么一处地方。
艾雪刚想开口对着牙说些什么，只见后者拖着怪物走进一个房间后关上了门，根本没有在乎她的存在。
一旁的艾雪或是迫于牙的压迫并没有乱走，也没有随便动任何东西，只是乖乖的站在原地打量着她眼前的这个房间。
房间不大，有着四五十平方的大小，虽然处在地下但房间内的物件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至于光源则是那摆放在房间各处的一罐罐的散发着光芒的异化萤火虫，主要萤火虫还是少数异化后不具备攻击性的生物。
不仅如此，异化后的萤火虫散发的光芒更加强烈，生存能力更强，在世界很多地方都是以此作为光源，可以节约不少的资源。
随着艾雪视线的移动，一排排的书架出现在她的眼中。
书架上的书籍摆放的很乱，但并没有灰尘堆积，显然是被经常翻阅，难不成眼前的那名青年还是一名阅读爱好者？
接着向左看去，一张张怪物的皮毛剥下之后被挂在了墙上，像是古时候的狩猎者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以此证明自己强大的实力。
在距离皮毛不远处有着一个火炉，在火炉上架着一张死去没多久的怪物皮囊，一滴滴油脂在高温的烧烤下滴落到下方的一个透明容器中，散发着与之前打开地窖时一般无二的异味。
可见那些油脂就是异味的源头。
没等艾雪将整个房间观察透彻，牙便浑身黑色鲜血的提着一张怪物的皮囊从另一个房间走了出来。
只见他将那张火炉上的兽皮拿下换上刚刚剥好的兽皮，又找了一块破布将自己身上的血液随意的擦了擦，然后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躺在兽皮做成的床上随意的翻看起来。
“那个……”艾雪见牙好像并不在乎自己的存在，不免有些尴尬，想要开口缓解一下。
“一天。”
“仅限今天一天你可以呆在这个地方，明天一早从哪来回哪去。”牙躺在床上目光一直锁定在书籍上，缓缓说道。
“可是我是被流放的啊。”
“与我无关。”
“……”
看着牙那毫无表情波动的面孔，艾雪也知道再强求下去也只会起到反作用，说不定会被直接赶出去，索性找了个靠墙的位置抱膝坐下。
“呐，你的眼睛……”
“与你无关。”
“……”
艾雪咬了咬牙，略有不甘，但是无奈，她对眼前的这名男子一无所知，不知道什么样的话题才会引起他的注意，只知道现在的她暂时是安全的。
长时间没有吃过食物和水令艾雪的精神有些恍惚，于是伸手将藏在胸口处的那一小瓶水取了出来，准备少喝一点，毕竟她只剩下那一瓶水了，以后的路却不知道有多长。
这时，她手中的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冲过来的牙一把夺了过去，艾雪在愣了一会之后才发觉自己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糟了！
此时，艾雪内心无比慌张，刚才短暂的安全感让她一时失去了危机性，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取出了最后的水源，而失去了水源的她说不定还没等被牙赶出地窖就已经渴死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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