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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林鲸一路走到办公室时，鞋跟踩着细微的水印才算淡了下去。
打开门的一瞬，许子墨抬眼扫了她一眼，心底微微愣了下，脸色依旧不动声色，她上身穿着军绿色的卫衣，下身配了个宽松的米白色休闲裤，白色的休闲鞋，高高扎了个马尾，不像是职场女精英，反倒有几分女大学生的青春活力味道。
除了妆容有些偏于成熟，这一身装扮，和那日分别时一模一样。
许子墨看她这一身打扮，知道她来找他谈事的目的并不简单，他讽刺地想，来打感情牌吗，真可惜，或许太晚了。那时看到他送她的这一身衣服被那人一层一层剥去，现在他都觉得恶心。
和那天晚上礼貌疏离的周林鲸不同，今日的她笑得很亲切，开口的话却是直来直去：“许总，大家都是熟人，我就不说那些弯弯绕绕了，我想买你手里百分之二十的陆家药厂的股份。”
“给个理由。”
“jc需要一笔资金，弃车保帅的道理你不会不懂。”
许子墨的眼睛浮现一层阴霾，而周林鲸却自顾自地笑着继续：“这笔买卖不亏。许子墨，你从来不是为情所困的人，没必要为陆七七做到这种地步吧。”
许子墨抬了抬眼。
“你怎知我不是？”
“周林鲸，我为你做不到这种地步，你就觉得我为别人做不到这种地步，你似乎，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吧。”
许子墨勾唇笑了笑，周身带着一股冷意。
周林鲸还是笑着，她手指圈了圈卫衣上的绳扣，“那看来确实是我高看自己了，我那时还以为，许少爷非我不可呢，我在那等了这么久，可你没有来，我早该认清楚的。”
许子墨眸子沉了沉，盯着她的手指冷声道：“等着我去看你给演的好戏吗?”
“你什么意思？”
周林鲸的手顿了一下，绳子饶了手指两圈，她的笑一点点褪去。
“呵。”
“别在我面前穿着这身衣服了，挺恶心的。”
“穿着我送的衣服在别的男人身下发骚发浪，周林鲸，你给演的这出戏，我一辈子都会记得。”
周林鲸觉得裸露在外的脚脖子发冷，他的笑意过于残忍。
她扯着红唇笑了笑，“是啊，能对你笑的女人，对另一个人也能露出那种笑，是挺恶心的。”
“可你最一开始不就犹豫了吗，许子墨。”
“那个人跟我说，如果你能在三点之前来接我，他就放过我。”
周林鲸歪头，缓缓将发绳取下，发丝一点一点散开，半遮住她白皙的脸颊，她脸上是破碎的笑容，“我就看着墙上的表啊，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三点，太阳从高空落下，我的心，就那么一点点落下，哪怕还有一分钟，我都期望你能从门口出现。”
“可是，你没有啊……”
周林鲸站起身，附身对上他的眼睛，笑着将皮筋放在他的手心。
“然后，像现在一样，我对那个男人笑，只有讨好他，我后面的日子才不会那么难过。”
“曾经我也以为你会是我的救赎。”
“可终究，你只是海市蜃楼罢了。”
“给我希望，又将我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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