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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长青倔强的开口,他原本以为自己处理的已然十分妥当,不会让他人找到任何的借口,谁曾想云从天也像市井小人一般毫不讲理,不分青红皂白的就问罪了他和武侯。
“你觉得圣上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吗?”诸葛武微笑着摇头说道:“圣上想知道,他人想骗他都骗不了。圣上不想知道,他人想告诉他他都会视而不见。这就是为君之道。”
“君臣不归心,这天下又如何安稳?”
诸葛长青不解,他心中的君臣之道,乃是君臣一心,天下大同。原本他以为云从天就是这样一位明君,因为云从天是第一个肯给他机会的人。但现在看来,一切的肯定全都是云从天的为君权谋而已。云从天之所以把偏将之职给了他,而没有给诸葛溯,本就是想挑起两兄弟之间的内斗。现在看到大势已定之后,本来随手赐给诸葛长青的“偏将”之职,也被云从天随意的送还给了诸葛溯。
“君臣一心说来简单,想要做到又何其之难。猜忌乃人之本性,吾辈能做到的也只是问心无愧而已。陛下对我不放心,我赋闲在家又如何。反正我也老了,待在京城享乐也挺好。”
诸葛武神色黯然的说道,此刻的他是何其的苍老,又是何其的失望。他的内心何尝不想君臣归心,但在现实实在是太难得了。
“父亲大人!要不要让我爹去找陛下说道说道?”凌青凝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模样的武侯,原本的武侯,在她心中是似高山般伟岸而又坚毅的伟人。谁曾想武侯也有如此失落而又无助的时刻呢?
“青凝!不必了!陛下有意削我军权,宰相出言帮助于我只会徒增陛下猜疑而已。你们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武侯有气无力的说道,诸葛长青和凌青凝见状只得起身告退。临出门前,诸葛长青望着失魂落魄的呆坐在座椅上的诸葛武,暗自在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给武侯一个交代。
离开大殿后,诸葛长青先是找来丑三,命他去搜寻市面上消息的来源。与此同时,他孤身一人带着厚礼来到国舅府“登门道歉”。
国舅府距离武侯府并不远,轿子只需行走半柱香的时间便可以抵达。
这次出门,凌青凝本来想跟着诸葛长青一起来的。但在诸葛长青强烈要求之下,凌青凝只得作罢在家。
走下轿车,国舅府三个大字就映入诸葛长青的眼帘。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的诸葛大将军吗?今个怎么有闲心来我国舅府了?”
国舅府前,常符似是一早接到了消息,一直侯在国舅府门前。他在见到诸葛长青的轿子抵达后,忙不迭的就跑到诸葛长青轿子前讥讽了起来。
常符之前在酒楼一直被诸葛长青压着“打”,现在好不容易找回场子,自然要好好的羞辱诸葛长青一番。
“这是何方野犬,竟然敢在国舅府前乱吠,不知是国舅府疏于管教呢,还是有野犬在狗仗人势呢?”诸葛长青冷眼训斥,惹得常符脸色骤然大变,“诸葛长青你莫要张狂,别以为我不知你今日来此所谓何事。你是来此给我爹赔礼道歉的吧,如此态度道歉,你难道不怕我爹再向圣上参你们武侯府缺乏诚意,不知反悔吗?”
“哦……看来参我武侯府的人,就是你们国舅府咯!”诸葛长青听后双眼微眯,脸上的表情骤然阴狠,“你会错意了,我此番前来并非是道歉,而是来给你们国舅府一个忠告。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国舅府好自为之。”
诸葛长青猛地从胸口掏出那份金武茶楼的地契,然后直接当着常符的面给撕成了两半。碎屑随风飘散,落到了常符的脸上,激的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紫。
“好!诸葛长青你有种,你竟然敢抗旨不遵,我定会如实上禀,看你到时候如何向圣上交代。”
常符怒极,愤而转身回府。
“走!我们回府!”
诸葛长青望着常符远去的背影,头也不回的坐回了轿子当中。他此番前来,本就没有打算跟国舅爷道歉。他自认行得正坐的直,并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就算是圣上下旨又如何,难道云从天还敢砍了他这个武侯长子的头不成。
名不正则言不顺,就算是皇帝,也做不到随意褫夺一人性命,更何况他诸葛长青乃是当朝权势最滔天的武侯之子。云从天想要动手,也得掂量掂量后果。只是拒不道歉而已,完全不值当云从天如此行事。
“你说诸葛长青当着你的面撕毁了地契?”国舅府中,常郸听完常符的回报之后,淡定的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在他面前的宣纸上书写的字乃是“天道”两字。
“爹!诸葛长青抗旨不尊,您赶紧写张奏折,向圣上奏明今日诸事吧!”常符显然没有常郸那般修养,急躁的撺掇他父亲上书。
“呵呵!我说过多少次,让你修身养性。你觉得诸葛长青这么做,会怕我们上书圣上吗?”常郸自顾自的收起自己书下的墨宝后,淡然的坐回身后的座椅上,端起桌上的茶杯缓缓的饮用了起来。
“爹!那诸葛长青可是在抗旨,这是杀头的大罪,难道他不怕吗?”常符不解。常郸听后失望的摇头,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你可识得这两个字?”
“天道?这跟今日之事又有何关系?爹!你就别在这给我打哑谜了。”常符看到常郸重新拿出的墨宝,脸上的不解之色更浓了几分。常郸见状只得无奈的开口解释了起来,“天之道,重在阴阳调和,均衡有方。今日陛下看似褫夺了武侯的军权,但军中各部皆是武侯门生。陛下此意更多在于敲打,而非真要置武侯于死地。要不然,陛下也不会开口子,给自己留了余地。”
“这与诸葛长青又何干?”常符亦是不解,常郸只得更进一步解释,“诸葛长青看则是一切起因,受到陛下责罚。实则陛下有意在军中建立自己的势力,而他诸葛长青就是陛下看中的人。陛下此番敲打,一来是考验诸葛长青的心性,二来则是透过此事来离间武侯和诸葛长青的关系。诸葛长青出自武侯府,未来统帅诸部名正言顺。而他本来名声不佳难有建树,是陛下给予他机会,给他建功立业的机会。未来他在武侯府受阻之时,陛下若出手相助,诸葛长青必会感激涕零、心悦诚服的投诚于陛下麾下。这就是陛下为了均衡武侯府的权势,而想出的离间之策。我们看似蒙受皇恩,实则是被陛下当了敲打手下的由头而已。现在,你明白诸葛长青为什么会如此有恃无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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