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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大周创业史,女皇竟如此厉害 > 第2章 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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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无言,主仆二人转眼到了书院门口,站在书院门前,抬眼便见黑色牌匾上行云流水的四字草书熨着金色光芒文轩书院。

    传言这是苏州刺史章大人在开院时亲自题的字,前世周同在心烦意燥的时候也喜欢手持毛笔练练小楷,揣摩揣摩草书,多年下来也算颇有造诣,但与这四字相比,却还是显得差些火候。

    这文轩书院可谓是苏州城内最出名的书院,当年建院时可是由官府亲自批地,苏州城的各大富商出钱合建而成的。

    而且书院招收的学生家里大多都来头不小,在苏州城内都是非富即贵的存在,全院书生只有不到三百人,而教书夫子就将近五十人,属于真正的“贵族书院”。

    贫寒学子除非是有真正的才学,不然是绝无可能进院就学的。

    走进文轩书院,要去往学堂还要穿过一片巨大的人工湖,整体格局和杭州的西湖一般无二,名曰“溪湖”,西湖,溪湖,倒是很有意思。

    湖心有个别致的亭子,众多假山和奇异的巨石林立在其四周,成片的莲叶相接其间,看起来格外幽静。亭子的四个柱子上都刻着“君子不隐其短,不知则问,不能则学”这么一句话,算是书院的“院训”吧。

    穿过溪湖,来到学堂。

    周同带着小清走到自己的学案前跪坐而下,实际上到现在他还是没有习惯跪坐的姿势,很是别扭。

    最初因为小清是侍女,所以夫子们怎么也不让她进堂,乱七八糟的道理讲了一大堆,但周同哪管这些,执意让小清留下,这样争执了三五天,夫子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了。

    周同伸手向小清问要今天上课要用的书籍,小丫头也不说话,拿出书扔给他,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呵呵...

    到现在她还因为早上自己没理她的事儿生气呢,气性可真大。

    周同刚翻开书准备看一下,便被后方飘来一片的阴影挡住了光线,来人身穿青色儒衣,肤如凝雪,杨柳身姿,隆胸纤腰,淡抹粉黛,发如青丝盘成一髻,饶是前世周同见过不少的胭脂粉黛,初见她时也是惊为天人。

    此时这绝美的面庞搭配着和其他书生一般无二的打扮,倒别有几分飒爽的味道,她正站在周同案桌前,低眼瞧着周同,伸出左手,冷漠道:“夫子昨日要求抄写的《论语》呢?不会又被野狗叼走了吧?”

    “呵呵,这还真是不巧。”周同略有遗憾。

    “你,你......不求上进。”说完女子便转头走掉,留下一阵香风。

    这漂亮至极的女人名叫柳芷荷,父亲是苏州别驾,妥妥的官二代。

    她是周同的同窗,也是一众书生推选的书院学监,就和前世的“班长”差不多,负责管理学生的学习进展,配合夫子教学等等事务。

    在周朝,因为是女帝当权,内宫也启用了很多女官,这让全国的女子都好似打开了一道枷锁。

    在一定程度上,女子不像以往那样束缚紧张,相对而言自由了很多。所以很多有条件的人家在调教女儿女红刺绣的同时,也愿意让她们去书院读些圣贤书。

    但多年根深蒂固的男权思想并不是一年两年就能转变的,在大的格局上还是极力反对女子抛头露面,劝诫女子应当遵循三从四德。

    故此能读书的女孩家中一般都还算殷实,家里人也没指望她们能通过读书改变什么,只希望她们能通过读书涨点见识,仅此而已。

    而文轩书院的女学生也并不多,只有三四十人,除了柳芷荷外,周同就还认识郑文儿,其她人都只见过面,并不熟悉。

    “周同,下午散学后还去我家练拳吗?”说曹操曹操到。

    周同肩膀被狠狠拍了一下,回头便看见郑文儿一双大眼睛眯成月牙儿,咧着嘴冲他笑着,周朝的女人基本都笑不露齿,这人是个极端,一点儿没有顾忌。

    周同想了想也就答应道:“恩,也好。反正闲来无事。”

    “那就说好了,散学后我们一块走。”

    “少爷,少爷,你散学后还要做温习呢!别又被女魔头骗走了。”一旁的清儿焦急地拉着他的衣袖小声说道。

    “小清啊,少爷我自从溺水以来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去练练拳,也能锻炼锻炼身体,不然我...咳咳...咳咳...”周同摸着小清的头,说的悲惨。

    小清看着少爷皱眉也是一时心疼,少爷溺水后好像身体确实差了许多,平日里也没以往精神了,话也没以前多了,总是一个人发着呆,想着这些也就不再阻拦,只是瞪着漂亮的眼睛看着郑文儿,满眼都写着魔头二字。

    得到肯定的答复,郑文儿也学着周同摸摸小清的头,哈哈一笑便蹦蹦跳跳的离开了,气得小清泫然欲泣。

    其实周同也没对小清说谎,前身因为溺水而亡,虽说周同魂穿过来,但这身体毕竟在水里泡了很久,每逢阴雨天气,自己都会感到阴冷,身体隐隐作痛。

    这些他是没对任何人说过,这也是他这半年来每天早晨必要跑步锻炼的原因,希望身体能强健一些,不然在这医疗极度不发达的周朝,喝个凉水说不定都能死掉。

    至于练拳,源于一日他路过郑文儿家的正途镖局,看见她爹郑途正在练拳,一掌劈碎了可一人怀抱的大石,在反复确认了这不是道具了之后,周同便对这功夫起了兴趣,立马就要拜郑途为师,但被郑途轻蔑的看了一眼后,拒绝了。

    可周同哪儿是肯轻易放弃的人,从那天起周同就每天跑来正途镖局看郑文儿她爹教人练拳,被人赶出来便蹲在门口看,翻着围墙看......

    这样一来二去,软磨硬泡的终于郑途算是受不了了,他可能在这个时代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书生,勉为其难收了周同为记名弟子。拜师那天还严肃的告知周同;“你这人资质太差,怎么练也是成不了高手的。”

    “那我勤练能打的过王林吗?”

    王林是郑途的大弟子。

    “哼,没可能。”郑途双手环于胸前轻蔑的冷笑一声。

    “那二柱子呢?”这是郑途的二弟子。

    “哼,没可能。”

    “那郑文儿呢?”

    “哼,没可能。”

    “这......那我能劈的碎那块石头吗?”周同有些尴尬。

    “这个嘛......如果你勤加练习还是有可能的。”

    “这就好...这还好......”周同拍了拍胸口,舒了一口气。

    原本来到这个世界久了,没有前世的手机电脑,没有前世的音乐电影,没有前世的网络小说,渐渐的也会感觉到无聊。

    这突然而来的“绝世武功”却点燃了周同的兴趣,想着自己或许也能过上执剑走天涯,潇洒闯江湖的自在生活,但现实却是显得有些残酷,学武要求天分,自己的身体素质也就这样,比普通人还普通,终究是没法实现自己的江湖梦。

    好在前世周同一生经历风波无数,内心早已强大无比,对此遗憾想想也就不再自怨自艾,安于现状就好。

    况且虽然被郑途说的一无是处,但自己勤学苦练的话自保之力总还是有的,这就足够了。

    转过头安慰了还想和郑文儿理论的小清两句,周同便看起手中的《论语》来,书中是没有标点符号的,一句连着一句,看起来极为费力,闲的无聊,周同便饶有兴趣的一边默读着,一边用标点符号断着句,很快便完成了第一篇的内容。

    正在这时头戴高冠,手持戒尺的严夫子也走了进来,一众学生站了起来,双手于前作揖道了声:“夫子好。”

    周同也跟着站起来拱手作揖。

    严夫子一手捋着胡须,一手抬起压着戒尺,“大家都坐下,《论语》没抄的暂且站着。”

    说罢所有人都坐下了,周同除外。

    周围渐渐传来小声的议论声,怎么又是周同,他怎么又不抄功课等等,柳芷荷也厌恶的周同看了一眼,估计心中又骂着不求上进之类的,周同却不觉尴尬,正了正衣襟,就那么安静的站着,倒是小清紧张兮兮的看着他,为他担心。

    “子远,可知书中自有真意,可知年少不可荒废?”

    “回夫子话,学生知道。”

    “如此便好,伸出手来。”说完便用戒尺打了周同手心七下,打的不太痛,但却让人感觉沉重,很有那种仪式感。

    “望你下次勿要再犯,须知学而无涯,要珍惜时间。”

    “谨记夫子教诲!”

    周同虽然心中不以为然,但回答的却是一本正经,前世的周同是什么段数的,这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功夫饶是十个严夫子也不是他的对手,应付起这类事情来也是得心应手。

    严夫子见周同答得干脆,态度也端正,也就欣慰的让他坐下了。

    坐在后面的柳芷荷见此也只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嘟哝了句记得了才怪。

    现在的教学方式其实很简单,讲求言传身教。

    都是夫子先是带着学生读通书中内容,教他们先学会断句,待都读通顺了,甚至都背下书中内容后,再一字一句的给大家释义。

    而释义过程总是带着夫子个人的主观理解,同一句话往往产生不同的解释,所以世上才会有那么多学派的产生,这既是文化的自由也是混乱。

    周同初来这里时,为了尽快了解这个世界,翻阅了大量的书籍,而那些混乱的释义着实让他头疼了很久。

    严夫子喜欢在讲释义之前先考校一下学生的理解能力。

    “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应该作何解释呢?子远,来讲讲你的理解。”

    周同此时正埋头给《论语》添加标点符号,听到夫子叫他解释这句话,也是有些无奈。

    在周朝尊孔孟之道,有家教的孩子在十来岁就会熟背《论语》,而这句话更是不难理解,大概讲了人心从善这些至理,甚至他还能从中衍生内容,就人的品格是如何形成,该如何保持与变化等等跟严夫子来个长篇阔论,这些对于周同来说都轻而易举。

    但周同可不敢轻易暴露自己在学问上的“才华”,因为一旦让周老太爷知道自己孙子有那么一丝可能性的话,非逼着周同去参加科举不可。

    平庸,这是周同这两年内必要传达给周老太爷的信息。

    所以周同站起来想了想,准备开始“表演”,一张脸上先是认真,后是困惑,最后才谦卑的向严夫子拱手请教。

    “请夫子解惑。”

    严夫子见周同态度诚恳,心想他出生商家,以往定是没有读过四书五经,而这句话初读却是难解其义,让他来解释的确有些是难为了他,自己也不好追究,只好道了一句,“孺子可教。”

    而后便一字一句的解释了起来,从上古说到今朝,从国家说到个人,可谓滔滔不绝。

    周同站在一旁神情专注地听着,嘴里时不时蹦出说得好,我懂了,我明白了,哦~原来如此这些闲词碎语,像极了相声里的捧哏。

    一个夫子善教,一个学子善听,这在外人看来真真是一副师生琴瑟和鸣的美好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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