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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场雨,周同老毛病再犯,身体酸痛不已,今天也就没有出门跑步,而是呆在屋内练着郑途教的拳法,透过檐前的雨幕,从外往屋里看,倒也有几分一代宗师的样子。
正练着拳,郑文儿突然从院门闯了进来,一身绿纱打扮,撑着油纸伞,踏着小碎步,恰似这雨中的精灵,美丽而灵动。
郑文儿的身后有一胖乎乎的身影,不紧不慢地跟着她,这是她的小跟班王念。
其实这些天郑文儿也时不时过来找周同,缠着他让他陪自己玩,但周同一直都没搭理她,今天又过来找自己,多半也没什么好事儿。
“周同,在练拳呢?”郑文儿进屋,一边收伞一边抖着雨水说道。
“你眼神真好....说吧,你俩找我有什么事儿?”周同也没停了手上的动作,接着练拳。
“周同,书院的假我们都请好了,今天我们一块儿出去玩吧,最近一个胡人在平水街那儿新开了一家赌坊......”
郑文儿还没开口,小胖子王念倒是兴奋地抢先发声,话说到一半,被郑文儿扯了一把,打断了。
“恩......周同,是这样的,我爹离开前不是让你保护我嘛,可昨天我在赌坊让人给欺负了,你说这你不去给你师姐报仇吗?”
听到这儿周同这才恍然明了为什么昨天刚散学,郑文儿就火急火燎的就跑了,原来是去赌坊了,有些没好气道:“昨天散学你就去了平水街?你一女孩子去那儿干嘛,昨天是被人劫财还是劫色了?还想让我陪你去?被你爹知道了还不把我废了。”
“哼,反正我今天是要去复仇的,他们昨天赢了我的钱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你来不来都无所谓,不过如果我遇到什么危险,那我爹.....”郑文儿一看周同又要拒绝,立马开始耍起赖来。
你去赌坊输钱不是挺正常的一事儿吗?为什么就成了复仇了?
周同有些搞不懂这人的脑回路,略一沉思,反正郑文儿她是管不住的,让她自己去鱼龙混杂的地方也确实不合适。
另外平水街的名头自己是早有耳闻的,每次想去逛逛,但都被小清拦下了,最近也实在是闲得有些无聊,不妨趁此机会去见识一下也好。
不过即便如此,自己也要收敛一下这丫头的性子,不然难免会惹些麻烦,于是只好正色道:“去也可以,但是你必须得听我的,一不准乱跑,二不准惹祸,知道吗?”
“好,我一定听你的。”听到周同同意了,郑文儿开心地跳了起来,答应地极为爽快。
虽然周同对于所谓的学业一点儿都不在乎,但书院那边倒也不好直接无故缺席,只能拜托小清去书院给自己请个假。
尽管小清百般不愿,但还是不想违逆少爷的吩咐。最后没办法,临走时又给郑文儿记了一笔账。
平水街位于苏州最繁华的商业区域,因紧邻苏州城内的主河道——平江河而得名,平江河经前朝的扩建,已经成为苏州城内最大的河道,最窄的地方也有近十米宽,平日里游船商船穿梭不绝,是苏州城繁荣的根基所在。
平水街就在平江河中段最热闹的地方,那儿拥有着苏州城内最多的秦楼楚馆,赌坊黑市,各色各样的人都聚集于此,不少胡人和外族人都选择在这里生存,可谓是混乱与繁荣并存的地方。
当看到抹着浓妆的女子衣衫半遮地靠在小楼栏杆处,挥着画扇媚笑着欢送她的恩客的时候,周同也知道他们已经到了平水街。
周同是第一次来这儿,难免会东张西望地打量着街道两边风姿绰约的花楼,不一会儿便掉了队。
“你......你好歹也是一介书生,怎么能看这些呢,不知羞耻。”郑文儿见周同不见了,又回头跑了过来,看到周同看那些花楼看的入神,有些气急败坏教训道。
你一个女孩子都不害臊,我又有什么好避讳的呢,周同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却没有出口反驳,任由郑文儿拉着自己往前走去,很快便到了一家赌坊面前——喀什喏赌坊,看这名字就应该知道是外族人开的。
到了地儿,郑文儿指着喀什喏赌坊的牌匾说道:“呐,周同,昨天我就是在这儿输了七十两银子,今天你一定要帮我赢回来。”
说完又立马回头对王念说:“今天你钱带够了吧?”
“大哥放心,我把我的小金库都带来了,今天一定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王念拍着胸脯保证道。
“恩,那就好。今天我们一定会赢得。”
“对,必胜!”
“那个,怎么赢啊?”周同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两人的必胜宣言。
“怎.....怎......怎么赢?”郑文儿一时语塞,而后又拍着周同的肩有些狡黠地说道:“今天不是有你嘛,小师弟。你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帮师姐赢钱的对不对?师姐相信你。”
周同听到郑文儿叫自己小师弟就浑身难受,她一有事求自己,准会拿自己身份说事儿。
实际上她比周同还小一岁,奈何周同拜了郑途为师,这也只能屈从于现实。
周同知道有些赌博确实可以靠人为的记牌或者通过概率常识来提高胜率,而有些赌博方式却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比如最常见的摇骰子买大小,这就纯靠运气,除非你有透视眼之类的超能力,不然输赢都靠天。
而对于周朝的赌博方式,周同是一无所知的,所以对于能否赢钱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也不知道郑文儿哪儿来的信心。
进了赌坊,才发现里面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人头攒动,叫声震天。
周同心中暗惊,这才早上九点来钟啊,这些人都是通宵玩到现在的吗?即使在现代也绝难看到这样的景象,心道这古人还真是够拼。
郑文儿一进赌坊就着人群准备开始赌钱,周同连忙拉住了她,他现在还不了解这赌坊的情况,先观察一下再说。
转了一圈,周同发现他们赌博的方式还是挺简单的。
赌坊很大,总共有二十多张赌桌,不过有近半的赌桌都在玩着摇骰子,周同看了一眼也就没有关注了。
还有几张赌桌在玩牌九,这个周同倒是可以操作一下,但是他不会玩牌九,现学也太麻烦了。
好在最后周同发现有三张桌子在玩一种骨牌,每人发三张牌然后比大小,这和他前世玩的炸金花很像,周同看了一会儿,便决定就玩它了。
这个骨牌一套有三十六张牌,分为“以、像、四、时”四种花色,每种花色刻有一到九个点数,其中一点称为地牌,五点称为人牌,九点称为天牌。玩法是先是庄家每人发一张牌,然后玩家根据手里的牌决定要不要牌,不要则弃掉,要则玩家跟注庄家发牌,直到三张牌为止。
最后就是比手里牌的点数大小,规则大致是三张一样的牌>天地人牌(也就是一五九)>同花牌>对子牌>散牌,如果玩家是同花天地人牌的话,则赢双倍,玩法和炸金花差不多,周同看两遍也就明白了。
庄家发的牌是用两套骨牌混洗的,总共七十二张,并且是不洗牌的,这就非常考验人的记牌能力和注意力,以及心理素质。
而且如果把这个玩明白的话说到底其实就是一个概率学的问题,上辈子的周同是经济学的顶级天才,这种级别的数学问题对他而言自然是不难。
只要周同在赢得概率大的时候下注多点,概率小的时候下注小点,那么即使最后他赢的次数少于输的次数,最终也还是会赢钱。
当然,理论上是这样的,但实际操作还是需要极高的心智和专注度,一般人难以做到。
了解情况之后,周同叫过郑文儿和王念,嘱托他们道:“这有三桌是玩骨牌的,待会儿我们就玩这个。”
“恩?为什么要玩这个呢?这个好麻烦呀,还要一张一张地发牌,我们去玩骰子不好吗?今天我们压大一定能赢,昨天我就是一直押小才输的。”郑文儿对骨牌一脸嫌弃。
果然脑子简单的人都喜欢简单暴力的游戏,周同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这你就别管了,想赢钱听我的就好了。”
好在郑文儿赢钱心切,也没有刨根问底,乖乖站在周同身后看他赌牌。
文轩书院内,柳芷荷正焦急地翻着自己的背包,脸色有些难看,今早走的急,好像忘记带书了,这该如何是好,夫子一定会责骂的。
另一边小清看到柳芷荷慌张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芷荷姐,你怎么了?”她本是来替周同请假的。
“哦没事,我早上出门忘记带书了。”
“忘记带书了?那正好,我家少爷今天有事来不了书院,芷荷姐你就先用少爷的书吧。”小清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书递给柳芷荷。
“周同来不了书院?昨天郑文儿也跟我请假了,他们两个不会在一块儿吧?”柳芷荷的第六感暗觉其中有猫腻,周同跟郑文儿一起闯的祸可不少。
“啊?芷荷姐,他们不在一块儿的,少爷今天是身体不舒服才请假的。”
“是嘛?”柳芷荷半信半疑地接过小清手上的书,“那替我谢谢你家少爷。”
“恩,好的。”小清庆幸还好芷荷姐没有深究,不然就要露馅了,随后又担忧起少爷不知道又被郑文儿带去哪儿了。
恩?正翻开书准备温习的柳芷荷看着书上的那些点点画画震惊不已,这个周同平时不务正业也就罢了,他怎么敢在圣贤书上胡写乱画呢?这亏了只是自己看到,不然必要给他定个离经叛道的罪名。
片刻之后......
这圆点好像代表一句话的结束,这尾巴向左的小点好像代表着一句话的中断,这......难道这些小点都不是周同胡乱画的?这些或者是他学着夫子教的断句来作的记号?
看的越多,柳芷荷越觉得有这种可能,越是看柳芷荷越是好奇这些形状各异的小点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最终忍不住跑去问小清:“小清,这些小点是你少爷画的吗?”
“唔......好像是少爷写的,他无聊的时候总喜欢在书上写些什么。”
“那你知道这些小点是什么意思吗?”柳芷荷指着书上的小点问道。
“这个我倒不知道。”小清看到周同在家里的书上也这样画过,但她从没问过周同这些是什么意思。
“哦,那我改天亲自问他好了。”郑文儿略感遗憾。
“好的。”小清惊讶于燕荷姐居然要向少爷求问,连忙问道:“芷荷姐,这些很重要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如果它真的代表着断句方式的话,那真的......意义非凡。”
现在夫子教学前都会先教会学子断句,如果这些小点起作用的话,真的会省去很多麻烦,能让更多的人学习圣言,柳芷荷一边想着一边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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