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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已经浑身脱力的卫汐眼神空洞地躺着，她身下的衣物都还大致完好，却让她觉得自己已经和拓跋禹坦诚相见了一般。
“水房已经备了浴桶，要我抱你过去洗吗？”
拓跋禹的声音好像都有些残存的喑哑。
发生这样的事，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彼此，拓跋禹只能用这些事情转移尴尬。
卫汐没动，她只想让自己埋进被褥里永远不要出来，但是床帐中都是拓跋禹的气息。
卫汐只得木然地爬了起来，没走两步果然因为腿软站立不稳，一旁的拓跋禹眼疾手快地将人捞了起来，轻巧便抱在了怀中，朝里间的浴桶走去。
“是母妃擅作主张，在我的醒酒汤里加了东西，连累了你。”
抱着怀里都还在微微颤抖的人儿，拓跋禹又愧疚又自责，他终于还是解释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刚刚的样子一定把她吓坏了。
不管怎样，今夜的荒唐已经铸成，如果卫汐要他负责，他能立刻给她三媒六聘，一个堂堂正正的长平王妃的地位。
“不必了殿下，今夜的事情就永远封存在这间内室中吧，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卫汐突然出声，声音里都是认命，是自己不小心，那样的情况下，拓跋禹还能不伤她贞洁，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她疯狂麻痹自己，忘记这件事就好了。
“你，不委屈？”
拓跋禹迟疑了一下，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竟然也多了一些其他的情绪。
但是卫汐没有再继续理会，而是扭过脸示意自己要沐浴了，请拓跋禹出去。
“那你，有什么需要就叫本王。”
拓跋禹将她放在了矮榻上，随即转身出了浴房，还不忘将门带上。
出了里间，刚刚还小心翼翼的男人瞬间冰冷，推开门，院中果然已经跪了黑压压一片王府侍从。
地上还有一个已经被打晕的女子，嘴上塞了棉布，不是席上郑家的小姐还能是谁。
为首的高正只恨不得自扇自己几耳光，那碗醒酒汤送过来的时候他本要查验的，可太妃身边的侍女说那是太妃给王爷准备的，他就这样马虎大意了。
等他意识到不对再冲进去，便已经能听到自家殿下压抑到极致的喘息声，还有就是，卫小姐的哭声。
他如何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虽然内宅发生这样的事情无伤大雅，甚至他也看得出来殿下对卫小姐的不同。
但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殿下更会尊重爱护卫汐，绝不会想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明不白地宠幸了她。
可是事情就是发生了，从殿下现在浑身散发的杀气来看，他们这一场重罚是免不了的。
“殿下，属下该死！您狠狠罚我吧！”
拓跋禹的确很生气，但不仅仅是怒这些侍从的粗心，更是愤怒自己的失控。
那不过是后宅再简单不过的催情药，自己就至于情动成那样？
说到底还是心中对卫汐有了欲念，才会在她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失态成那样。
那一刻他甚至想就这样将错就错，让她成了自己的女人，没了身子，他们之间的婚嫁本就是顺理成章了。
可是在看到她的眼泪和恐惧，拓跋禹也真是想给自己来两耳光，自己竟然会对她有这样龌龊的心思，自己果真也是和那些见色忘义的登徒子毫无差别了。
“自己去暴室领罚，再有这样的事，就不必到本王身边当差了！”
一众侍从迅速领罚消失，高正却还要留下来收拾残局。
侍女进去换下了被褥，收拾内室，纵然她们都是王府训练有素的，可面对主子第一次宠幸女子还都是有些生疏。
尤其是在看到榻上那惨烈的场景，顿时对那位娇娇柔柔的卫大人多了几分同情。
但更多的是艳羡，在她们心中王爷就是这世间风采无双的男子，能得这样的人宠爱，是她们春闺里都能笑醒的美梦。
被众人羡慕的卫汐还泡在浴桶里，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她一闭上眼睛，刚刚那些羞耻又混乱的场景不受控制地闯入脑中。
怎么办？
刚刚拓跋禹问她的时候她怕得要死，害怕拓跋禹让她恢复女装进他的后院，也害怕这个男人至此食髓知味，把她当成了见不得光的禁脔。
不说她身上还有血海深仇，就是要和拓跋家的人有这种关系也是她绝不能接受的，更不允许自己成了别人的玩物，给卫家蒙羞。
第一次，卫汐生出了要逃的想法。
离开长平王府，再寻能够帮助卫家的盟友，或者干脆离开西北，去投奔其他藩王？
脑中一片浆糊，卫汐等水凉了才慢吞吞出来，表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拓跋禹也已经沐浴更衣完毕，此时正在自己给受伤的拳头绑上纱布，烛火的微光照亮了他英俊的侧颜。
察觉到卫汐的视线，他抬头望来，看到已经恢复平静的卫汐也是一愣，小丫头倒是冷静。
“留下来休息，还是让高正送你回去？”
他开口问，显然是知道卫汐是绝对不会在王府留宿的。
果然，卫汐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并且目不斜视地越过他出了书房，看起来就真的想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直到院中脚步声远去，拓跋禹突然又狠狠锤了一拳桌子，那刚刚包扎好的拳头再次浸染出血迹来。
等翘首以盼了一晚上的卫凌终于看到远处有马车驶来的时候，心中稍安，连忙迎上去，果然就看到了自家姐姐从马车中走了下来。
只是她脸色很不好，铁青铁青的，还有她的眼睛竟然红肿成那样，一看就是哭过了，把卫凌吓了一跳。
“阿姐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
卫汐意识到自己的样子可能吓到家人了，赶忙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来。
等打发了高正，卫凌就拉着卫汐的手急匆匆回屋。
“阿姐，发生什么事了？”
卫凌焦急的问，他听说今日阿姐去王府赴宴了，一颗心悬着就没放下来过，此时看姐姐失魂落魄的回来，不祥的预感更是在心中无限放大。
“我真的没事，阿凌你快去睡吧，明日还有早课呢——”
卫汐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只是她还没说完就被卫凌一把抓住了手腕，那里，有一个清晰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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