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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走不动了，这里面虽然很冷，但是背着这老头，出了一身汗。
她点点头。
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她走向一旁的地下暗河，扑通一下就跳进去了。
不一会，水里面露出一个头，笑嘻嘻的喊我。
“小成仁，你看，我们有吃的了！”
秋灵姐单手死死抓住一条鱼，看起来个头还不小，不过我越看越感觉不对劲，这鱼居然没有眼睛。
要是单单没有眼睛也不算可怕，关键是这鱼居然还没有鳞片，嘴边上还长着四根短短的胡须，跟泥鳅一样。
这么久没吃东西，我很饿，尽管这个鱼再奇怪也得吃。
“没想到地下暗河里居然还真的有鱼！”我有些兴奋，对着秋灵姐打了一声招呼，让她赶紧上来。
秋灵姐水性很好，不一会就又抓上来一条鱼。
看着火堆上烤的滋滋冒油的鱼，我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这鱼看着真香。
虽然平常我对鱼是真的不感兴趣，不过现在能有一条热热乎乎滋滋冒油的烤鱼，那就是千金不换。
秋灵姐看我的样子，笑眯眯的说：“想吃烤鱼吗？”
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太想了。”
她说：“吃吧，别客气，一会姐姐我还要去再抓几条。”
我心里一喜，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这么久都没吃上热乎东西了，抓起烤鱼，我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不一会我就把整条烤鱼吃完了。
只听‘扑通’一声，秋灵姐又跳进了水中，我可知道那水简直就是冰凉刺骨。
这次过了好一会，她还没有上来，我开始有些担心了。
“秋灵姐，好了吗？”我大喊了几声。
没有任何回应。
我现在心急如焚，想让她赶紧上来，大不了我不吃这鱼了。
“秋灵姐，我不吃鱼了，你快上来好不好？”我对着那条暗河又大喊了几声。
我的眼眶逐渐湿润，心里浮现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三哥四哥还有大金牙他们都不知去向了。”我脱下衣服，在下水之前，给自己打打气。
我胡成仁，虽然是个旱鸭子，但是我知道秋灵姐，三哥四哥，还有大金牙他们平时对我都很好，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下去。
这个时候，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心一横，只听‘扑通’一声，我就跳下去了。
我努力的憋着气，忍着水的冲击睁开眼睛，胡乱的瞎扑腾。
跟我之前想的一样，这地下暗河的水很冷，我感觉浑身都在打颤。
我没有看到秋灵姐，努力的憋了大概四五分钟的气，我感觉已经到了极限，我知道只要我撑不住，就会死在这里。
“我难道要死在这个地方了吗？”
“我不甘心！”
身子开始往下沉，我……撑不住了。
意识恍惚之际，我脑海里就像在飞快的放幻灯片，那些很多平平淡淡的生活画面在我的脑中一闪而过。
爷爷对着我笑，我听不到他的声音。
从口型来看像是在问我：“孙儿啊，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老师傅的身影，他还是那一副老样子，抽着烟袋锅子，递给我一捆钱。
有三哥，四哥，大金牙，秋灵姐，从霜姐，他们一个个的身影在我脑中闪过。
我拼命的往上狗刨，我想抓住这些一点一滴的回忆，却下沉的更快了。
我绝望了，意识正在一点点消散，正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太阳的时候。
突然我的胸口感受到一抹温热，也不知是不是死前的错觉，我感觉有人从背后抱住了我，她的手很温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暖暖的，旁边生起了一堆火。
柴火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我能清晰的听到两个女人的对话。
从霜姐咧嘴一笑，朝着秋灵伸出了一根大拇指道：“眼光不错！这小娃子我就留给你了，没想到她能为了你送命。”
秋灵姐涨红了脸，说：“别的还行，就是太傻了。”
我听到这，呆如木鸡。
但此刻的心里就两个念头：“我没死？我还活着？”
“傻小子，你醒了？”从霜姐看着我淡淡一笑。
我很开心：“从霜姐，秋灵姐，你们没事，太好了！”
想了想我继续说：“刚才我见你好久都没上来，你干嘛去了？”
秋灵姐跑过来食指弯曲敲了敲我的脑袋，笑着跟我说：“我在下面抓鱼，发现这底下还能通往别的地方，就遇到了你从霜姐，还好你命大，要是再晚一会……”
我挠了挠头，看着身后滋滋冒油的烤鱼又有些饿了。
她愣了愣，跟我说：“你是不是想吃烤鱼？”
我说：“我饿。”
她说：“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有些疑惑：“什么问题？”
她脸涨得很红，缓缓说道：“你是不是喜欢姐姐？”
我愣了愣，拿了一条烤鱼，大快朵颐，说：“我喜欢吃烤鱼。”
这时，秋灵姐一挑眉毛，想了想，她身体前倾，眯起眼，抬起一手，拇指食指之间空出寸余距离，心虚问道：“这么一点喜欢，也没有？”
我挠了挠头，语气坚定的说：“烤鱼真好吃，那个……我能不能再吃一条？”
她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不再理我。
良久后，她重重叹了一口气，怜悯道：“胡成仁啊，你就知道吃，就算你以后娶了媳妇，也多半是个缺心眼。”
我狼吞虎咽的动作顿了一下，但也仅仅是顿了一下，说：“缺心眼的不要。”
我那个时候太小，压根不懂什么人情世故，现在想想，有些后悔了，如果能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会告诉她我心底的想法。
后来，我再也没吃到过这么香的烤鱼。
只是对那店主淡淡留上一句：“你烤的鱼，不如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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