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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公子……”慕云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意味深长地尴尬一笑，“眼力果然不错。”
江寒倾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慕姑娘做事，总是这般出人意表。”
见他如此说话，慕云栖顿时就半真半假地开起了玩笑：“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像江公子这般光风霁月之人，应是很唾弃我这种人的吧？”
江寒倾眸底倏地黯然起来，“心中所系，都不过一介凡尘。谁又能比谁高贵多少？”
“唾弃你？”江寒倾对上她的眼睛，蓦地凄然一笑，“倒不如唾弃我自己。”
“唾弃你？”这话听得云遮雾罩的，慕云栖实在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只能苦笑了一声，“江公子，我刚才说的那件事……”
“去吧去吧！”不等江寒倾开口，顾琦珊就亲亲热热地抱住了她的胳膊，大大咧咧地说道：“大师兄要是不答应，我们带你去！”
江寒倾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灵犀阁的青寅大人，要杀慕姑娘。你忘了？”
顾琦珊神情一凛，顿时就看慕云栖，“对啊！你要是去了，让青寅大人认出来怎么办？”
“不会认出来的。”慕云栖自然而然地取下面具，“我现在这张脸，谁也认不出来。”
看到她面具下的那张脸，顾琦珊立刻就吓了一跳，“你的脸！”
江寒倾瞬间明白了，“为了报仇，你竟然不惜毁了自己的脸！”
“这张脸……”慕云栖心中一酸，“我也是不想毁的。可既然已经毁了，我也只能认命了。”
“慕姐姐……”顾琦珊看着她的脸，只一眼，她就惊得倒吸了口冷气，“你的脸变成这样，以后可怎么活啊？”
说着，她也是一阵心酸，“才一夜的时间，你就变成这样了。早知道，昨天就不该让你一个人走。”
“不关你的事。”慕云栖朝着她安抚地笑笑，就把面具戴上，“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原来那张脸，我是真的不想要了。”
“而且，顶着那样一张脸，诸事不便。”
“那也不能把脸毁了呀！”顾琦珊简直无法理解，“就算有所不便，也是可以易容的嘛。如今的易容术，早就出神入化了。一张人皮，就能把你变成另一个人，多好的事。”
“小师妹，”江寒倾出声打断她，给了她一个眼神，“这是慕姑娘的私事，不要多嘴。更何况，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用。”
“大师兄，我就是……”顾琦珊孩子气地扭了扭，有些生气地噘着嘴，“觉得慕姐姐这样太不值了！”
“没什么值不值的。”慕云栖勾唇，“只要能做成我想做的事，别说是一张脸，就是赔上我这条命，我也在所不惜。”
“那你有什么打算？”江寒倾深深看她一眼，带着深深的疑惑，“如果你去灵犀阁，是想刺杀长公主或是青寅大人，在下还是想劝你一句——”
“灵犀阁高手如云，即便你有一身杀鬼的本事，要杀他们，还是没有丝毫的可能。”
“对啊，”顾琦珊附和道：“就是那个净莲，都是十几个护卫贴身保护着。要是进了灵犀阁，我怕——你就出不来了！”
听着他们急切的声音，慕云栖嗤的一声笑出了声，“我不杀他们。”
“那你去灵犀阁……”顾琦珊傻眼，“干什么？”
“如果我要杀他们，就不会找你们帮忙。”慕云栖轻笑，“毕竟，你们是玄天碧海来的，也不能让你们惹上一身的麻烦。”
“你们说，是不是？”
江寒倾更加疑惑了，“你不去刺杀，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我可不能告诉你。”慕云栖神秘笑笑，“江公子要是不放心，也是可以拒绝的。”
“不过，我有万千御符之术，可就没机会跟江公子分享了。”
她随手拿出一张符，往空中一扔。
那张符，立刻在空中化成一团虚影，虚影如万千火星在空中循着中心的一团旋转飞舞。
很快，那团飘飘曳曳的火星，竟然就聚成了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
凤凰的尾羽拖曳着长长的一段火星，直冲云霄。
那一声清啼，直接让人心尖一颤。
顾琦珊早就看呆了，直看得那只火凤凰隐入云霄，成了万千烟火流光，才慢慢地收回目光。
一脸的回味无穷。
江寒倾看似波澜不兴，眼底实则已经起了一抹惊异之色，只是长久地抿着唇。
许久过后，才道：“区区一点符术，还不足以……”
还没等他说完，慕云栖就是一个利落转身，“那算了，我们有缘再见！”
头也不回，不带一丝留恋。
江寒倾的嘴立刻就磕磕绊绊起来，“慕慕姑娘，你你你……你先别急着走！”
“还有事？”慕云栖回眸，“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睡觉了。”
江寒倾脸上顿时有些讪讪的，垂着眼，小声说道：“我们带你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保证，不会给我们玄天碧海惹麻烦。”
“这次出来，师父千叮咛万嘱咐，不能给他老人家丢脸。”
“带上你……”
“江公子放心！”慕云栖爽快地打了个响指，“我保证乖乖的，不给你们玄天碧海惹一点麻烦！”
“那我们三天后见！”
说着，又是潇洒转身，朝他们摇摇手就走。
“大师兄，她又走了。”顾琦珊叹口气。
江寒倾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就没话了。
“可是，她还没跟你说符术的事儿呢。”顾琦珊提醒一句。
江寒倾立刻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要你多嘴！”
慕云栖一路走着，识海里的鬼羲突然溢出一声轻笑，“你这脑子倒是转得快，竟想着拿这种东西来收买他。”
“一夜之间，就能把我的符术琢磨出来。”她得意地轻哼一声，“可见，他对符术那就是极为上心的。”
“不过，我也就是一试。”
“想不到，他竟然马上就上钩了。倒也是个爽快人！”
鬼羲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我记得，灵术可以濡养肌肤。”
“你的脸，或许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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