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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男弟子肚子一挺，“小爷是杂事房管事！”
“小爷？”虞楚之凉凉地斜睨一眼，“你竟敢在小爷面前自称——小爷？”
“不敢不敢！”男弟子被他的眼风一扫，就脖子一缩，连连摆手，谄媚笑道：“小的只是个管事，哪敢跟您这样的贵人攀比啊？”
“以小爷看……”
虞楚之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慕云栖横臂一拦。
“虞少主，这等小事就不劳您动手了。”
说这话的时候，慕云栖已经一个利落的出手，掰开他的嘴巴，将一个东西扔到了他的嘴里。
然后，不等小管事有所反应，就用力往他肚子上一拍。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一气呵成。
等小管事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东西已经从喉关一滚入腹。
小管事脸色一青，就掐着喉咙，一个劲地干呕，“臭丫头，你给我吃了什么！”
可任他如何干呕抠喉，都是无济于事。
“叠好的一张符。”慕云栖背着手，轻蔑一笑，“十个时辰，要你魄断魂销。”
“什么？”小管事的脸色青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唬我？”
“不信也罢。”慕云栖笑笑，就认真地看着他，“你深吸一口气。”
小管事乖乖照做。
深吸一口气之后，他就啊的一声捂住了肚子，疼得在地上打起了滚儿。
慕云栖低头看他，“滋味如何？是不是油煎火烧一般？”
“秋……”他疼得忘了她的名字，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就痛哭流涕：“姑奶奶，小的就是个管事的，依的都是阁主和长公主的口令来找你的。你冤有头债有主，可不能这么把气撒在小的头上啊！”
“要小的十个时辰魄断魂销，也太残忍了吧！”
慕云栖冷笑一声，就无情地挣开他的手臂，看都不看他一眼。
“我知道灵犀阁的规矩——非南烨贵族若要进这灵犀阁灵修，只能一生卑微劳苦为奴为婢，还永永远远入不了内门，做不了正式弟子！”
“可既然已经卑微至此，”她低下身来，咬牙切齿：“那为何还有如此高人一等的自信？”
“我且问你——”她一抬手，扣住他的下巴，迫他与她对视，“我是哪个瞬间给了你一种‘低你一等’的错觉？”
“阁主如何，长公主如何，我不管，我也管不着。”
“我只要你知道——”
“在你面前，我得是爷，也必须是爷！”
“我的话，你得听。”
“让你做的事，你得做。还不能有半分推诿。”
“如若不然，我可以随时缩短这时间。”
“八个时辰？”她长长的指甲轻扣着脸颊，状似认真地思考着，边走边喃喃：“六个时辰？五个时辰？四个时辰……”
听着那时间越缩越短，小管事吓得面无人色，连滚带爬到了她的脚边，就是一个劲地叩头，“祖宗！小的以后就是您身边的一条狗，任您使唤！”
“你这叩头的姿势，也太不标准了。”慕云栖睨他一眼，就冷声道：“我要你大礼跪拜，以示诚意。”
“是是是！”小管事忙不迭地应道，就往地上一磨，五体投地，“请秋爷饶我狗命！小的当牛做马，在所不惜！”
“很好。”慕云栖满意勾唇，“你叫什么名字？”
“贾天。”他趴在地上不敢起来，只能怯生生地瞧着她，痛苦地哀求道：“秋爷能不能先给小的解了这符咒？这肚子里火烧火燎的，实在太疼了。”
“疼吗？”慕云栖看他一眼，冷笑，“忍着！”
“一会儿端茶倒水的时候，还得靠你呢。”
“这么快就给你解了，一会儿你反悔怎么办？”
慕云栖叫上虞楚之和顾琦珊，抬脚就走。
贾天一骨碌爬起来，佝偻着身子疼得直掉眼泪，却还是俯首帖耳地赶紧跟上，“那要小的怎么做，秋爷才肯解了这符咒？”
“看爷的心情吧。”慕云栖慵懒地应道，“不是还有十个时辰？”
“离死还早着呢。”
“可是……”贾天眼泪哗哗直流，也只能生生往下咽，“小的疼啊！太疼了！”
慕云栖不耐烦地住了脚，就瞪他一眼。
还是拿了一张符纸出来，两指夹着，“我这个人，不喜欢玩虚的。说十个时辰，就十个时辰。”
“这张符，只能对你的疼痛稍作缓解。”
“十个时辰之内，你若敢玩任何花样，只要我一个念头，就能顷刻要了你的命！”
“我话里的意思，你可清楚？”
“清楚清楚！”贾天眼巴巴地盯着她手里的那张符，只想着将这满腹的疼痛缓解，哪怕只是半分也好。
他几乎是一把抢过来，就囫囵往嘴里塞，不等咀嚼就用力咽下。
不过两息时间，那腹中的疼痛就消解了三分，变得可以忍受了。
可一想到十个时辰之后的样子，贾天就还是苦哈哈的，不敢放松。
他偷偷瞧了慕云栖一眼，就说：“一会儿端茶倒水的事儿，秋爷是想让小的去？“
他一顿，就迟疑道：“倒也不是小的不愿意，只是阁主和长公主吩咐过，对你不能太过仁慈，甚至可以任意打骂。小的若是帮了你，只怕小的死得更快。”
“端茶倒水这等事，不帮也行。”慕云栖低眸看来，若有所思，“你告诉我，阁主原本是有什么打算？”
“他明知我那时丹田未开，却还是叫我上来端茶倒水。”
“我不信，他只是为了让我出丑！”
“小的也不清楚！”贾天一脸仓皇之色，低着头，就老老实实答道：“见到你之前，小的的确问过阁主。可阁主一句话就把小的堵了回来，他说——阁中之事，不是小的能问的！”
这的确不是他能问的。
慕云栖没再为难他，只是慢慢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
知道要来偃云楼端茶倒水的时候，她只当是青寅的刻意刁难，未曾细想过。
可这会儿，她心里却陡然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来。
青寅是知道她那时候未开丹田的，又怎会蠢到拿这个来刁难她？
毕竟，今日两派切磋。
众目睽睽之下，她若上不了偃云楼，那丢的可是灵犀阁的脸！
知道这些，他却还是这样做了。
他要么在试探，要么早就知道——
她今日，必能成功开三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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