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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充满了惊艳与渴求的好奇。
一道则是从欣慰到怀疑的愤怒。
前者来自于一个身穿百花战袍的中年男子，后者便是那身着一袭华贵官服的司徒王允。
既来之，则安之……
蔡瑾目光扫视而过，便先对着王允施礼，“义父，女儿貂蝉来迟，还请义父宽恕。”
话毕，不等王允说什么，又转向中年男子，“民女貂蝉，拜见都亭侯。只因怕轻慢了侯爷，便于闺中梳妆打扮。可不曾想，却怎么都不满意，这才怠慢了侯爷，望侯爷莫要责怪才是。”
“哦？貂蝉姑娘，无妨，无碍。”吕布站了起来，对着蔡瑾拱手，“姑娘绰约多姿，仪态万方，哪里还需梳妆打扮来装点？在布看来，便是宫中的女娥，殿里的公主，在姑娘面前也要黯然失色。”
“幸得将军抬爱，貂蝉愧不敢当。民女来迟，本不应该。将军又是义父的贵客，自然要敬请将军一觞。”
蔡瑾忍着心中的别扭，走到了给貂蝉准备的桌案旁，“不过，义父当面，理该先敬父亲才是，将军不会责怪吧？”
“姑娘请。”吕布倒是不在意，只是重新坐了下去，但目光却不离“貂蝉”。
而上首位的王允，却瞪着一双老眼，正在那咬牙切齿。
握着酒觞的手，青筋都跳了出来。
冒充貂蝉？
老夫精心教养的貂蝉，是那么好假扮的么？
等会献舞奏曲之时，老夫就看你怎么办！
不过，这女子是谁？
貂蝉从哪里找来的？
不会是长安里的哪个名妓吧？
可惜老夫不去那等风月之地，也对此知之不详……
若是名妓，难免吕布不会认识。
若被当场识破，那该如何是好？
那时结交拉拢不成，反倒会结下个仇怨。
貂蝉啊貂蝉，你可是坏了我的大事。
你若是不愿，当初又何必告勇自荐？
王允正心中恼火貂蝉的任意妄为，就听到蔡瑾要对自己敬酒的话语。
事到如今，此女子自称貂蝉，也只能将错就错。
既然你入了这个局，那就别想抽身而退。
老夫乃当朝司徒，没办法对付董卓，还能拿捏不了你？
“父亲，貂蝉先敬您一觞。”
看着“貂蝉”举觞上前，王允也只能配合举杯，“既然吕将军不责怪，义父就了免你的罚。但吕将军那里，女儿可要多敬几杯。”
“父亲请酒！”
蔡瑾举起酒觞，以广袖为遮挡，将酒水一饮而尽。
杯干酒尽，再添一觞，蔡瑾转身，望向吕布，“貂蝉告罪，将军请酒。”
“貂蝉姑娘请！”
吕布再次起身，看着“貂蝉”饮罢，才豪爽的一饮而尽，还转杯向蔡瑾示意。
杯酒入腹，蔡瑾捧起酒壶，走到吕布桌前，“将军，这二觞酒，便敬您禄运亨通，再攀高峰。”
“好！”吕布扶觞，颔首示意。
给吕布斟酒一觞，蔡瑾又给自己倒了满杯，“将军请酒。”
“多谢貂蝉姑娘，但如姑娘所愿，此酒当饮。”
注视着面前的“貂蝉”，吕布明显有些亢奋，觞中酒又是一饮而尽。
蔡瑾自然也是奉陪，跟着饮尽了这一觞。
“呵呵，貂蝉姑娘，好酒量。”
吕布开心大笑，转头看向王允，“司徒大人，没想到令媛酒量如此之好。”
旁边的蔡瑾却在腹诽，六十度老白干，老子能灌死你。
这种没啤酒度数高的黄酒，老子能喝到你吐血。
不是自吹自擂，自从成为蔡瑾，喝酒就没服过谁。
这个时代的酒，普遍是最古老的黄酒，酒精度数都低的可怜。
蔡瑾倒是想过弄些蒸馏酒，可是每天除了读书就是练剑，后来又跑去镇压黄巾之乱。
返回洛阳之后，又每天都在忙着各种事务，哪有时间搞那不着调的蒸馏酒。
在这生产力极其低下的年代，粮食产量可以说是低的可怜。
酿造黄酒都很铺张浪费，再将黄酒蒸馏成高度酒，尝尝鲜还能勉强接受，批量生产还是算了吧。
有那粮食，还不如用来招兵买马。
现如今，即便是黄酒，价格都很高。
哪怕是中低层的官员家里，大多都没有多少存货，还都是备着应酬来客的。
至于普通百姓，粮食都不够吃，还能拿去酿酒？
连年的战争与天灾，土地都荒芜了许多。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才是如今的真实写照。
即便看似普通的黄酒，在这个年代都是奢侈品。
“这第三觞，祝愿将军，武绝当世，功盖千秋，名垂青史。”
“哦……名垂青史？”
吕布跟着默念一遍，便满面欣喜的赞叹，“貂蝉姑娘说得好，说得某踌躇满志，某自当满饮此觞。”
瞥着吕布又饮满觞，蔡瑾却是心中暗笑。这加了佐料的黄酒，你喝得倒是很开心。
在刚才拿酒壶时，就趁机加了一丁点迷药。
量虽很少，但加上酒精的作用，也会产生一定的效果。
王允这次的宴请，意在让貂蝉诱惑吕布。
请也请了，见也见了。
等会再给你耍个剑舞，趁机让你看一下脸蛋，然后你就可以滚蛋了。
即便是真貂蝉来了，这会也没有你的份。
当然，以后也不会有了。
既然救了貂蝉，又怎能容他人染指？
敬酒之后，菜肴还没等吃上几口，王允又让蔡瑾以舞助兴。
这老家伙，果然是个牲口。
不是血亲女儿，就可劲祸害呗？
不对，王允这坏老头，分明是想祸害自己……
瞥着王允那一脸虚伪的笑，蔡瑾也只能配合的从席位起身。
那种唯美的宫廷舞蹈，蔡瑾自然是从未学过。
“谨遵父命，貂蝉以舞为父亲和将军助兴。”
蔡瑾目光一转，就看到吕布放置在一旁的佩剑，当即转身施礼，“相比于华丽雅致的宫廷乐舞，将军应该更喜具备力量感的剑舞。貂蝉斗胆，敢请将军，借宝剑一用。”
“剑舞？你会剑舞？”
吕布有些惊诧，看向身边佩剑，随即洒然一笑，“可以，但本将军的剑很重，不知貂蝉姑娘可拿的动？”
“真是胡闹，将军的剑，怎是你能拿来跳舞的？”
听到蔡瑾要跳剑舞，王允立刻就警惕起来。
不会是一开始就判断有误，这个冒名顶替貂蝉的家伙，是为了刺杀吕布而来的吧？
想到此处，王允的心跳便陡然加速，哪还敢让蔡瑾碰到兵器？
若吕布因此被刺杀，哪怕吕布命大没死，他王允都解释不清。
那时候别说是诛杀董卓，他倒是会被董卓先砍了。
“司徒，无妨，就让貂蝉姑娘试一下。”
吕布倒是兴起，也无丝毫怀疑，随手拿起佩剑，主动抽出半尺，“让某观摩一下貂蝉姑娘的剑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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