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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董白的情绪，倒也能够理解。
与母亲闲叙了几句，蔡瑾便要再次出门，总要把人先找回来。
刚走到门口，看到家仆跑来，“公子回来了？董姑娘找到了。”
母亲赵五娘也走到门前，问道：“她在哪？”
虽然董卓之死，与蔡氏父子有很大的关系。
可蔡邕曾被董卓礼遇，也是抹不掉的事实。
对于董氏一族唯一的遗女，蔡邕也吩咐了要尽心照顾。
诛杀董卓是君国大忠，照顾董白是个人小义。
忠义取舍之间，只能取其大者优先。
家仆道：“在媚坞，大姑娘和二姑娘正陪着。”
既然大姐和小妹都在，蔡瑾就不打算过去了。
面对董白时，蔡瑾依然心中有愧，更何况还利用过她。
晚上，太史慈从皇宫归来，讲了下虎贲卫的情况。
至于蔡瑾的缺席，则是被太史慈找借口搪塞了过去。
虎贲卫新任主官中郎将，为益州牧刘焉之子刘范。
羽林卫新任主官中郎将，为幽州牧刘虞之子刘和。
这两支宫廷禁卫，都任用了皇亲为主将。
只是说话时，总觉得太史慈的情绪有些低落。
翌日，蔡瑾和太史慈一早便入皇宫，前去拜见了信任虎贲中郎将刘范。
与刘范见过之后，蔡瑾两人才返回虎贲骑的屯营。
午时刚过，便有一个宫女到屯营辕门求见蔡瑾。
蔡瑾赶出来一看，是万年公主身边的钟灵秀。
钟灵秀看了眼蔡瑾身后的田康，才说道：“蔡都尉，公主殿下有请。”
“公主殿下身居后宫，末将不宜前往。”
虽然救过万年公主，但蔡瑾并不想和她有太多的交集。
“殿下有密事托付都尉，务必请往。”
密事？
蔡瑾心中有些困惑，自己也不是皇室近臣，有什么密事跟自己说？
回头看了眼田康，正眼观鼻鼻观心的田康，立刻识趣的抱拳道：“都尉，属下想起还有事。”
“你去吧。”
蔡瑾说道：“钟姑娘请在前引路。”
跟着钟灵秀穿梭于宫廷环廊之间，忽然听到了有人在说太史慈。
“听说了没有，那个虎贲左监，是靠着入赘上位，傍上了大儒蔡司农。”
“是啊，要不然他一介白身，如何能在一个月内，位居虎贲左监，还被封了亭侯？”
“人家是找了个好岳父，背景够强啊。”
“蔡司农可是闻名天下的大儒，又是出身于陈留蔡氏，那太史慈又是什么身份，想不通蔡司农为何会同意这门亲事。”
“为何同意？权宜之计呗。若不是女婿，如何给他安排到宫中，还成了虎贲侍卫？虎贲卫是那么好进的么？”
“你是说，为了除掉董？”
“肯定啊，没看那太史慈，还知道让功劳给蔡都尉？听说，是太史慈打倒的董卓，然后蔡都尉才摘了董卓的首级，不然首功是谁就难说了。”
“现在大势已成，蔡司农肯定会想办法让太史慈退婚，毕竟门不当、户不对，你们等着看吧……”
“哎哎哎，别说了，刚才过去那个，是不是蔡都尉？”
“好像真是……他不会听见了吧。”
“听不见吧，这么远……”
蔡瑾跟着钟灵秀一路走来，听到了不少类似的言论。
从一些下值回营的侍卫，到传达消息的谒者，再到宫女和小黄门，甚至是一些署衙的掾属。
太史慈将要被迫退婚的言论，几乎可以覆盖到宫廷的每一个角落。
当然，众人议论的，除了太史慈的婚事，还有其他的消息，被诛的董卓、蔡氏一门、三公大臣，梅开二度害义父的吕布等等都有涉及。
但明显别人婚事的八卦，更容易成为别人的谈资，同时也不会触及禁忌惹来祸事。
当然，也可能是这些谈资涉及到的人，太史慈的官职最小。
有人议论，可以理解。
可议论的人多了，而且还越演越烈，那就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太史慈的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属于那种很平庸，最容易被忽略的中层武官。
即便还有个蔡邕女婿的身份，也不该引来这么多的议论。
难怪昨晚看到太史慈后，就感觉他有些闷闷不乐，想来是传到他耳朵里了。
在后宫外的一个亭子里，蔡瑾见到了万年公主。
此时的万年公主，已经是精心打扮过，服饰也换成了宫装，比第一次见到时更像一个公主了。
可惜，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董卓祸害过。
蔡瑾跟着钟灵秀上前，“末将虎贲骑都尉蔡瑾，拜见万年公主，公主殿下千岁。”
“蔡仆射……不对，是蔡都尉，近来可好。”
看到蔡瑾出现时，万年公主便面露喜色，指着对面的位置说道：“陪本宫下棋。”
在万年公主面前，正摆着一张棋盘。
棋盘上，黑白子错落，但落子不多，应该是万年公主等的无聊，自娱自乐。
一个宫女很有眼力，立刻就拿一罐棋子，摆到了对面的位置。
“还好，末将不会下棋。”
会下也不下，有事赶快说。
蔡瑾拒绝后，便开门见山，“不知公主殿下唤末将来所为何事？若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末将便告辞了。”
万年公主闻言，侧头看向蔡瑾，唇角微微翘起，“本宫，知道了你的秘密，还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与蔡都尉有关。”
“末将没有秘密，末将也不想知道什么秘密，末将告辞。”
钓鱼呢？
心中腹诽一句，蔡瑾转身就跑，身后的万年公主，却缓缓的叹息道：“蔡都尉的官服，官花‘绣’的不好看，改日本宫给蔡都尉亲手‘绣’一件，如何？”
绣？
蔡瑾的脚步一顿，便默默坐到万年公主对面，拿起一颗棋子落在了棋盘上，“公主殿下有什么吩咐？”
“先下一盘棋。”
“诺……”
蔡瑾落子飞快，不过三十余手，就逼的万年公主无处落子。
“你欺负本宫。”
眼看这么快落败，万年公主就嘟起了嘴巴，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
听到万年公主的话，周围宫女、小黄门都转头看来。
可看到的，却是蔡瑾坐那一动未动。
他怎么欺负公主了？
现在需不需要护驾？
蔡瑾直言道：“棋下完了，说事情吧？末将还有很多事要做，很忙。”
“哦……”万年公主忽然起身，一手按在棋盘上，身子探到蔡瑾面前，笑吟吟的小声问道：“也包括绣衣使者的任务吗？”
她，如何得知的？
注视着万年公主，蔡瑾笑着摇头道：“绣衣料的图案，是侍者的工作，与末将可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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