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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学种薄荷,在我老家农村,种薄荷这行业,是赚苦力钱的。而且,遇到天气不好的年份,一分钱都赚不到。
最主要的是,我不想一辈子待在农村倒腾土坷垃倒腾到死。
家里穷,我不能高考,这是我不能选的。可是,我却能选一辈子不待农村。
跟父亲咬牙坚持抗争了一个月,最后,父亲因为没钱让我高考,多少有些内疚,还是妥协了,同意我去外面打工。
刚好父亲的一个远房表妹,我叫她荷姨,在深圳那边的电子厂打工。父亲一合计,就让荷姨在深圳她打工的那个电子厂,帮我找了一份工资不高的普工岗位。
说白了,就是在车间做繁重的零碎事情。不需要什么技能,有把子力气就可以。
来深圳之前,我想法很天真。认为深圳是遍地黄金的地方,只要我肯吃苦,肯卖力气,就能赚不少钱。赚到钱之后,我就回老家农村盖个漂漂亮亮的大楼房,让村里所有人对我另眼相看:哎呀,没有读大学的文伢,也有大出息咯!
可是,一个月之后,我被现实狠狠打了个大嘴巴:
我在电子厂做的是普工,工资不高。雪上加霜的是,荷姨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
用刻薄两个字形容荷姨,一点不为过。
荷姨不单单把我那点工资全部拿去充当房租生活费啥的,还天天让我无偿帮她做事。
我是普工,做的事情不固定,就是搬搬原材料成品啥的。做完一批活,中间会有空余时间等下一批活。
厂里其他普工,都是利用这个空余时间休息,或者是跟厂妹打情骂俏。
只有我,每次有空余时间了,荷姨就会见缝插针强迫我帮她做她的组装活,她却在一旁跟别的工友聊天嗑瓜子。
我心里恨透荷姨了。
妈的,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吸血鬼,母夜叉……不单单坑我钱,还对我非打即骂。
可是,我却不敢直接跟荷姨翻脸。
我一直待在农村,第一次来南方大城市深圳。说实话,我连这个宏泰电子厂在深圳什么区都不知道。所以,我只能忍。
忍到我从普工慢慢转去做学徒,学到本事之后,我会毫不犹豫离开这个电子厂,离开荷姨这个薄情寡义所谓的远方亲戚!
一个月后的一天,我依旧跟往常一样,用中间休息时间帮荷姨组装成品。
因为这一次做的次品比较多,荷姨一边嗑瓜子一边骂我,说我只知道吃饭,做事一塌糊涂,只配一辈子在农村过牛马一样的生活!
也就在这个时候,组装车间王组长人五人六过来了。
王组长走到荷姨面前,整个眼睛盯着荷姨上半身不放,一脸的贱笑。
不单单贱笑,还对荷姨毛手毛脚。
再看荷姨,我肺都要气炸了。
妈的,荷姨简直就不是人,对我是非打即骂,对王组长却是那样的热情,不单单热情,还搔首弄姿。
十足坏女人一个!
明明有老公,却不守妇道,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好贱。
“小荷,组里这个月的生产任务下来了,你是组里骨干,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把任务落实一下……”
王组长一边假模假样说着,一边拍了一下荷姨屁股。
眼神里,尽是龌龊。
“知道了,王组长,你先过去,我安排一下手头上的活。”
荷姨一边挤眉弄眼的说笑,一边望了望四周。
一看周围工友并没有关注她这边,荷姨立马做贼似的溜去二楼组长办公室。
看着荷姨兴冲冲的背影,我气不打一处来。
妈的,凭什么荷姨跟王组长明里暗里打情骂俏,却让我在车间帮她无偿做事?
越想越气,我直接丢掉手里的活,躲到一边休息去了。
哪知道,还没有休息到半个小时,被隔壁打包组小玲看见了。
小玲跟我一样,也是中途辍学来深圳打工的。
不同的是,她初三没读完就来深圳打工了。
小玲有一个弟弟。在农村,姐姐辍学,家里所有资源都给弟弟,这种事情非常多。
“炳文,你刚好有时间,帮我把这个资料送去王组长那里,他急着要。”
话毕,小玲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把资料硬塞到我手里就跑回去做事了。
电子厂,除了普工,其他工种,都是计件工资的。所以,每个人都很珍惜时间。
我也没多想,既然小玲求到我了,大家又都是打工仔,还是同镇不同村的老乡,能帮一下是一下。
于是,我拿着资料上了二楼。
刚到王组长办公室,我正准备敲门,突然,里面传来荷姨古怪的声音,像哭又不是哭的那种。
好奇心驱使之下,我绕到办公室外面爬上阳台。
二楼的阳台,不是很高,对于农村出来的我,爬上去,完全不是问题。
透过阳台窗户的窗帘缝隙,我看到了让我三观炸裂的一幕:
大白天的,荷姨跟王组长居然不穿衣服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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