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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席念卿望见萧渊在那边施粥，也几步上前去帮忙。
一旁的瑶儿看见席念卿差点哭出来了。“小姐……小姐你终于出来了，担心死我了。你以后去哪可不要再丢下我了……”她有些埋怨。
席念卿摸了摸她的头，“知道了，小丫头。”
“栗州水事如今已经告一段落，这几天你辛苦了，我等下便差人将你送回上京，这里有朝廷的人会来善后。”萧渊认真严肃道，他见和席念卿一起来的齐稚还站着那边，又刻意挨的和席念卿近一些。“诶，你和齐稚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我可听说…齐稚知道你在栗州之后把江都的事情都撂挑子不干了，专门跑来的。”他笑的玩味。
“你听谁说的？在康宁散播谣言不犯法吗？”席念卿一脸无语，人家都说了不是为了自己来的，她可不敢自作多情。
“整个江都都传遍了啊，齐稚来江都是奉命验江都那批新马的，遇到洪灾又被陛下命令辅佐三弟赈灾，栗州三弟派了萧熹来管，他本就不用过来啊，难不成他为了本殿下来的？”
他们施粥的地方离齐稚不到二十米的距离，萧渊的声音一点也没有收敛。
“你声音再大点，他都听到了。”席念卿刻意压着调子。
“你怕他听到啊？”萧渊更来劲了。
她不想与他扯了，离他远了一些，专心施粥。
她看见齐稚领着将士去看那些受伤的百姓了，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
无根的深蓝向高处延伸直至不见日月。
已是夜深。
席念卿喝了点粥填饱肚子之后便漫无目的地走着，地上泥泞，冷风透人。
一眼望去忽然看见路边的凉亭里面坐着一个。
背影熟悉，她忍不住走近，果然是齐稚。
他闭着眼半仰着，像是睡着了。
走到齐稚身边，首先闻到的是一股浓烈的酒味。
“齐将军？”她轻拍了拍他，没有反应。
“齐稚。”叫他名字的时候齐稚忽然眉眼蹙起，奋力的睁开眼，眼神迷离恍惚。
这是喝了多少？
“你怎么喝那么多酒？”
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齐稚忽然一把将她带到怀里，两人就这样一瞬间呼吸近在咫尺。
他一只手抱着他的腰，一只手护着她的头，席念卿的姿势细看都话还是有些怪异的。
她想挣脱出来。
磁力的声音带着些半醉气泡声，“别走。”齐稚将她抱的更紧了。“让我抱一会。”
他这是什么意思？说了不可能的话，现在却又抱她，席念卿只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将她当做别人了。
她奋力的推开齐稚。
然后对上他的眼神。
“齐稚，你看着我，我是谁？”
“晚儿。”他的眼神光怪陆离。
席念卿忽然苦笑出声。
晚儿………
呵呵…呵呵呵……
她心中烦闷一瞬间居然找不到口子出来。
人还没站直，齐稚又将他揽入怀中。
鼻息在她耳边散开。
“晚儿……”
如果说之前种种让席念卿还抱有幻想的话，那这一刻全部的念想都随着这一声晚儿破溃成烟……
她再次推开齐稚，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将她心中的情绪也拍的风与月般四处逃窜。
这种感觉就好似她将一颗真心捧出来，对方却当着她的面将其捏的稀碎，见齐稚醉酒，她还是会下意识关心他，从她走近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输的体无完肤。
眼泪浅的人遇到这种事情如何不破溃，席念卿的眼泪又不争气的就要往下掉。
她顺势又给了自己一巴掌。
是你自己非要跑过来犯贱的，你活该！
齐稚依然神情迷离，席念卿则直径跑开了。
她走之后，隐隐约约见齐稚的神情清明一瞬，眸子里波动千万。
……
一路冷风刺骨，心中却更痛，人们说情爱伤人，倒是一点也没掺假。
“你往哪跑？前面就要没路了。”
萧渊见席念卿一人一股脑往前面冲，几下跑到她身前。
“怎么还哭了？”他拿出手帕给她。
席念卿直接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没有接他的帕子。
“我没哭。”她狡辩。
“没哭眼睛怎么红了？”见她伤情的模样他也猜出几许。“你和齐稚又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萧渊对她的事情倒是格外关心的很。
“瞧你这一副被情所伤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丧夫了呢。”顿了顿对席念卿挑了挑眉。“要不要我帮你？”
“不需要。”她冷然回绝。
“你当真不想知道齐稚是怎么想的吗？”
席念卿一边走萧渊一边跟着，走着走着便到了末路，前面便是石崖，从此望下去，如深渊凝视。
“齐稚与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如何想我已经知晓千万遍，就不劳烦殿下了。”
“或许他有苦衷？”
苦衷？什么苦衷？可笑至极。
听到这话，席念卿抬起手擦了擦刚又挂在脸上的泪珠，指腹推开，伴随着清冷的风，带着寒气，任谁见了都要怜惜一番的姿态了。
“我已经清楚明白了，他亦没有什么苦衷，是我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齐稚他有喜欢的人，他方才抱着我唤的却是别人的名字。”她笑了笑，眼泪却又标准式的琼瑶氏落泪。“可笑吗？”她问萧渊。
“直至今日，我方才如梦初醒。”她抬头望着无尽黑暗，就要找不到出路了。
萧渊一脸不解，齐稚有喜欢的人？不是席念卿？还抱着席念卿叫另一个女人的名字？疯了吧？
“是谁？”
“苏晚。”
“太仆寺卿的女儿？”他蹙眉反问。
“是。”他叫他晚儿，与他亲近些的人儿，可不就是只有苏晚名字里有个晚字吗。
其实如果齐稚喜欢苏晚，席念卿倒是能相信的，他们二人青梅竹马，还有家族长辈一直暗中牵线，虽然齐稚以身已许国，不敢许卿的说辞一直孑然一身，但书中说齐稚每次胜战回来都会带些小物件给苏晚，一笔带过的文字在书中极其的不起眼，当初席念卿看书的时候还只当齐稚是因为愧疚和责任对苏晚多谢照顾而已，却不想他是真的喜欢她。
如此也说的通了，她与苏晚，在他眼里相比起来应该是云泥之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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