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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至今清晰地记得，那晚，他以为小姑娘是因为他突然要去出差，才会那么热情。
并且，主动要求不避孕。
这样的话，dora的年纪也是对得上的。
只要想想这种可能，他就已经抑制不住地心脏狂跳。
四个小时之后。
湛景屹颤抖着手接过鉴定报告。
报告的最后，写着一行世间最美妙的字符。
支持样本a是样本b的生物学父亲。
湛景屹攥着报告，在鉴定机构的走廊里又是哭又是笑。
没有任何辞藻能够形容出他此刻的狂喜和激动。
dora是他的女儿！是他和小姑娘的女儿！
难怪他从第一眼见到dora就觉得那么喜爱，原来，不只是因为她长得酷似小时候的小姑娘，更是因为，他们本就是亲生父女！
湛景屹仰着头看向天空，夕阳西下，整个世界都变得那么美如画卷。
原本，他还有那么一点点怨小姑娘，怨她对他那么残忍。
可是现在，他不怨了，他一点都不怨了。
他好感恩，感恩小姑娘，在那样凶险的环境下，依旧迎着所有的困苦，生下dora。
他真的好爱她们……
周围路过的工作人员对这个男人又是哭又是笑的样子见怪不怪，来做亲子鉴定的，知道结果之后，很多都是这种反应。
湛景屹回到酒店，把报告拿给童禹熙看。
童禹熙也十分激动：“这么说的话，湛爷，你稳了啊！继续努力，拿下dora，距离把依依带回国就不远了！”
童禹熙本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国内的家人，可是被湛景屹拦下了。
“等小姑娘愿意接受我，再告诉家里人不迟。我偷偷去做鉴定，暂时不能让她知道，我怕她发怒。”
童禹熙点点头：“你说得对。哎我刚才差点高兴昏了头了。”
湛景屹当晚是抱着鉴定报告睡的，好像抱着的，就是小姑娘和dora一样。
……
第二天，湛景屹去找许诺，他不敢明说想见dora，毕竟之前小姑娘勒令他不许他接近dora。
如今想来，小姑娘估计就是不想让他知道dora是他的女儿。
小姑娘现在的心是真的狠！
好在自从那晚酒会上并肩作战之后，小姑娘对他的态度平和了许多，至少没有那么冷漠了。
他试探着提起dora，夸她漂亮可爱，和小时候的依依一样。
许诺难得没有因为他提起“依依”两个字而发飙，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湛景屹见情况比较乐观，继续试探：“上次在酒会一见，我就特别喜欢她，真希望我也能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儿。”
许诺依旧是在思考着什么，仿佛根本没在听他说的话。
湛景屹轻咳一声，终于吸引到她的注意力。
许诺好似在下定什么决心一般，把目光从电脑转移到湛景屹的身上：“你刚刚说你很喜欢她？”
湛景屹急忙点头接话：“是啊，特别喜欢，特别特别喜欢。”
湛景屹的话完全是发自内心，没有其他的目的。
然而，他强调的两个“特别”，却是令许诺瞬间变了脸色。
这次，许诺的脸色不是变得冷漠，而是变得很痛苦。
湛景屹猛然想起，小姑娘也曾经对他说过“特别特别喜欢”，他当时说，他永远比她多一个“特别”。
往事浮现在眼前，仿佛那只是在昨天。
这在许诺的记忆深处，是最温暖的那部分。
她已经有很久，不允许自己再想起那些了……
心很痛，痛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一只手忍不住抬起手揉着心口，另一只手抬手指着门：“你先出去。”
湛景屹明知道小姑娘是想起了他们的曾经，此时哪里舍得离开。
可是他不明白，那些记忆明明那么美好，为什么会令她这般痛苦。
他鼓起勇气上前，握住小姑娘的手。
“小姑娘……你为什么会这么痛苦？我们从前在一起的时光，对你来说，难道就那么不美好吗？”
许诺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他的掌心一如当年那般温热，令她有些不舍得甩开。
她突然想起前不久的那个噩梦，噩梦中，那一束光，是湛景屹。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老男人就是她的救赎，可是她真的不忍心把他也拖进自己身处的无尽黑暗里。
她会因为那些回忆而痛苦，不是因为那些回忆不美好。
恰恰就是因为那些回忆太美好了，美好到甚至让她觉得，她不配拥有那些美好。
因为，她曾经亲手打碎了那些美好。
当年不辞而别，受伤的又岂止是湛景屹。
明知会伤人而伤人，许诺承受的，是加倍的痛苦。
她对自己狠，甚至有时故意让自己疼，就是在自我惩罚。
但依然无法缓解她对老男人的愧疚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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