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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应泱将老人搀了起来,老人躺下还大声喘了半天的气,这才费劲开口“姑娘,这里面都是些时疫病人,你…你快些出去”老人有些激动,魏应泱用手在他胸口顺着气,“你放心老伯,我是来给你们看病的,您安心躺着,我来给您把把脉。”
老人脉象很迟,每一息跳的都极慢,这种脉象是有寒邪的,所以血液流动极慢。可是看他们身上没有红疹水痘,什么表象都没有。又把了一个孩子和一个妇人的手,相同的是都咳嗽不止,发着高烧,这种病更像是害了寒,偏又有极强的传染性,牲畜也会传染。
魏应泱没见过这种病,不论是原身还是自己所学,都不知道究竟为何,首先应该搞清楚源头,自己才能分析病情啊。
“最先得病的人呢?”虽然不能确定最先有了反应的就是最先得病的,但是总好过找不到源头。
“姑娘,这病厉害,最早得病的早就没啦。你没见到这一天抬进去多少人,又抬出去多少人。最早是村中一个自己住的王老头生了病,起初他干活的时候别人见他害了风寒,便劝他回家休息,后来就不再见他。后来与他相熟的人到他家里一瞧,人已经没了,都发臭了,死的时候眼睛都没闭。”老伯连连叹了几口气,似是害怕自己也会像那王老头一样,闭了眼睛拉一拉被子,不再言语。
心中思潮澎湃的走向门口,江自冉见她没了精神,一时不知道没看路,脚朝门槛绊去,伸出手在她脑门上拦了一下。魏应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还是没有言语。
江自冉对她的反应有些不满,不知为何,他是不愿意看她这个样子的,总觉得自己的身体也跟着沉重起来,许是有她灵血的缘故吧。
两人出来以后就都默不作声,慕汝晴和顾清有些担心,难道这病真的不能医治?他和顾清打听到在若家村最偏处有个苓山,叶神医退隐以后选了那里作养老的地方。慕汝晴挽着魏应泱“应泱,不行的话我们去苓山找叶神医吧。”
能请到他自然是好的,但是若不能一针见血,这来去路上耽误的时日太多了,她是想万事俱备再去请那神医,最好一次就请来。
“等我摸清些眉目,不急于这一时。叶神医就住在若家村,怎么会听不见看不见,医者父母心,他不出来救人的原因不清楚。若不能一次请来,咱们就要耽误好多天”慕汝晴一听,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如果真的只是金盆洗手,她相信任何一位医者都不会见死不救,这其中定是另有隐情的。
回村长家里住下,魏应泱晚饭也吃的无几,她向来是胃口好的,看来是真的上了火。慕汝晴也难受,一方面也担心她,端了饭菜回房,经过侧房时,听到两个小孩在轻声说着话。
“那叶姐姐年轻轻的,叶神医肯定凉了心”慕汝晴侧耳,另一个孩子好像说了句“不是叫不让提吗?还是别想了。”往下的话也听不清了,她一怔,原来真的另有隐情?她连忙回去叫来若童,让他去找那两个小孩说话,听一听叶神医女儿的事。
若童是机灵的,一天下来他也明白了个大概,见到应泱姐姐这么愁眉不展的,自己也不能帮上什么。他见到了那两个孩子,就热切的走上去,那两个孩子见他年幼,长得也是白白净净,不一会就数落起来。
“洛洛哥哥,你说叶神医这样不下山不救人,难道作为医生他就这般铁石心肠?”若童故作愤怒状,他口中的洛洛哥哥眉毛拧在了一起,看着他童真的目光,还是下定决心反驳了他
“若童弟,你不能这样诋毁叶神医,他是个好人,是我们村对不住他…”
…
慕汝晴回到屋里,一会在屋里来回踱步,一会坐在床上,一会看看门外,看的魏应泱有些眼花。刚想出声问她,若童兴奋的跑了进来。
若童进屋就扑向魏应泱,大口的喘着粗气,“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慕汝晴抓着若童激动的问。
魏应泱让这一大一小整懵了,用手为若童顺着气,眼神投向慕汝晴,眼中尽是疑惑。
“汝晴姐姐,我问明白了。应泱姐姐,叶神医有个女儿!”魏应泱一惊,有些没想到,也没管他怎么知道的,立起耳朵仔细听着。
叶神医是从京来的若家村,名叫叶何。刚到村里的时候带着一个几月大的孩子,听他说是自己出门看诊,妻子抱着孩子出门买东西,家里着了火,一家人都葬身火海。妻子受不了这个刺激,而且刚出月子,落了心病,没过多久就郁郁而终了。他一时难以接受丧家之痛,又失去爱妻,就坐了船,寻来若家村这样的偏僻之地。
村上的人热情好客,给这刚刚足月的孩子悉心照料,教这个新父如何养大一个孩子,村长也开导他,叫他好好活下去,为了孩子。
叶何医术实在高超,而且爱好医学,没事的时候就自己在屋里研究,他的女儿就这家吃一口那家玩一玩,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村上谁家有个头疼脑热,他都会去看,只要叶医生来了,管保药到病除。
叶何的女儿取名叶婉婉,这女孩一天天长大了,也懂得一些医术。她是个热心肠,长得也很俏丽,村外的官员听说,纷纷来保婚说媒,叶婉婉没有心仪之人,只一心想留在叶何身边。
谁知城里小公爷回去寻死觅活,非要这叶婉婉来做自己的小妾。公爷怕了自己儿子,便以全村人的生活相要挟,他说若是不将叶婉婉许给自己儿子,就封了渡口,谁也别想讨生活,城里东西进不去,他们的东西卖不出来,跟这全村的人要这一个姑娘,况且也不是去吃苦。
村上人没有办法,就叫平日里与叶婉婉相熟的人去劝,拿村里人对父子俩的照拂相绑架,叶婉婉只得哭着出了嫁,还安慰着叶何
谁知到了公爷府,那小公爷就失了兴趣,家里妻妾成群,叶婉婉从乡亲们手里自由的长大,还没等到她信中回家看父亲的日子,就胎死腹中,她也咽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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