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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走了,岳农社今晚来找香草告别,两个人借着月亮的光芒漫步在无人的乡村小路上,路边的树上,几只蝉在肆意的鸣叫着,好像在叙说着离别的惆怅。
“香草,我……明天就要要走了,”岳农社实在是舍不得离开这里,那怕以后在这里吃苦受累。
“嗯,我都听说了!”香草低着头双手不安分拨弄着衣襟,轻声的说道。
“我……我……舍不得……走”岳农社激动的有点口吃。
香草深情的看着眼前的岳农社,她心里又何尝想让他离开呢。
但是农村的天地就是那么小,他年轻有文化,他的宿命不可能一直在农村,他应该到更广阔的天地,去实现他人生最大的价值,自己一个乡下女孩,本来两个人就不在一个频道上,自己有什资格去拦着他呢!
“农社,你有文化,国家现在需要你,你就要担负起你的责任,儿女私情在国家大义面前一文不值,以后你就好好干吧!”
香草知道,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浅浅的遇,深深的藏,那些美好的东西,随心随缘,唯一得到的就是一份懂得,心里虽有万般不舍,但是她不想自己成为岳农社人生路上的绊脚石。
“香草,你会等我吗?”岳农社在月光下仔细的看着香草的眼睛,喃喃的问道。
岳农社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去当兵,也许能在几年内会全须全尾转业回来,也许马革裹尸,尸骨无存,这样说他觉得有点自私,但是看着眼前暗恋的女孩,他还是不由自主的道出了心声。
又是一阵沉默,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片黑云,遮住了月亮的光芒,大地一片漆黑,刚才还皎洁的月亮,现在艰难的在云层里冲来冲去,时隐时现,仿佛也在为人生的真谛诉说着什么,突然一阵风吹过,刮散了天空惆怅的黑云,月光重新又洒向大地,月亮像个战胜的勇士,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两个人默默的想着心事,岳农社现在后后悔了刚才自己说的话。
过去老一辈常说,好女不嫁两种人,一种是下井采矿的,没死先埋的,一种是当兵的,死了没埋的,现在自己就要去当兵,生死未卜,怎么能让香草跟着自己受罪呢?
岳农社在心里暗暗的责怪自己,不知怎么办才能圆满的收回自己刚才说的话。
“农社,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我等你!”
香草首先打破了沉默,她心里现在满满的装着岳农社,她知道岳农社对她的心意,她不想让岳农社带着失望离去,思虑再三,她才下定了决心。
“真的吗?香草!”岳农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香草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他看着香草深邃的眼神,能感觉到香草的真挚的目光,他释怀了,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农社,到了那里要时常给我写信,能办到吗?”香草把脸轻轻向岳农社的怀里靠去,岳农社赶紧张开了双臂搂住香草。
“香草你放心,到了那里,我有空一定给你写信的!”岳农社信誓旦旦的回答道。
“那你可要记得你说的话!要算数的!”香草调皮仰起头看了一眼岳农社说道。
“嗯,我说话算话,要不算数我……”岳农社说着话就要发毒誓,香草急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不要说不吉利的话,心里记着就好,以后在部队里照顾好自己!”香草说完,放下了捂在岳农社嘴上的手。
夜已经深了,瑟瑟秋风凉爽宜人,两个人坐在路边的草地上相互依偎,久久的不愿离去。
清早梅如雪和杨小豹早早的起了床,洗漱完毕,梅如雪在空间里弄了些吃的,两个人填饱了肚子后,准备停当蓄势待发。
过了一会儿,陈丰粮赶着生产队的马车,拉着范杏花他们过来了,车子在梅如雪的住处外停了,岳农社和冯家才两个人下了车,进屋里帮助梅如雪两个人把行李抬上了车。
杨小豹把院大门关住,四个人上了车,陈丰粮松开车闸,扬鞭赶着马车向村外走去。
到了村口,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只见乡亲们排成几队,手里有的拿着几个鸡蛋,有的用布包了几张烙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到了村口,为他们送行。
乡亲们一个个的眼睛里,都充满了不舍得目光。
看到马车停下来,乡亲们纷纷走到跟前,把平时都不舍得吃的东西,热情的往几个青年人的手里塞着。
看着几个年轻人的拒绝,乡亲们眼中闪现出失落的眼神。
“同学们,你们就收了吧,这是柳林村的父老乡亲对你的一片心意,”陈丰粮在一旁劝道。
“好,那我们就谢谢柳林村的父老乡亲”梅如雪看着乡亲们的一片心意,不拿会凉了乡亲们的心,所以就收下了。
范杏花他们几个一看梅如雪都收下了,也都跟着收下乡亲们的东西。
“丫头,怎么走的这么急啊?”香草妈上前拉住梅如雪的手,恋恋不舍的说道。
“大娘你放心,我们还会见面的,有机会我们一定会回来的,”梅如雪安慰着香草妈。
“妹妹,这是我刚做的韭菜包子,”只见谭心莲背上背着一个孩子,一只手里还搂着一个孩子,从人群中挤到梅如雪的面前。
梅如雪看到谭心莲一头汗水,上衣都湿透了,显然是刚刚把包子做好就带着孩子赶了过来。
梅如雪想谭大姐太困难,如果要了心里不忍,不要又怕谭心莲生气,干脆把包子收了,给她换点鸡蛋吧!
“大姐,包子我们收下了,但是这些鸡蛋你得拿着,这也是我们一片心意!”梅如雪说完,把包子拿了过来,把鸡蛋放到了谭心莲的手上。
“这怎么行呢?”谭心莲拿着鸡蛋就要往车上放。
“大姐,你要不收下鸡蛋我们也不要包子了”梅如雪赶忙拦住了她。
谭心莲一看这情况,也怕梅如雪不收她的包子,也就收下了鸡蛋。
那边岳农社和香草也不知道说的啥,车子启动的时候,两个人眼里含着泪,一直等着马车走远看不到送行的人了,岳农社才把手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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