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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笑得见牙不见眼。
“好啊，太好了。拜花神的时候，我就拼命的念叨，让我家大郎快点有后，花神娘娘果然听到，显灵了。”
花萝：也许花神是被你唠叨烦了。
她又看向聂峥，喂，大牛，孩子不是你的，你害羞个什么劲？脸都红了。
花萝心虚，没眼看，加上没胃口，草草吃了几筷子，就回了房。
她要跟聂峥好好谈谈。
这可不是凭一点同情心就可以的，孩子会生出来，会长大，他真不介意吗？
等了好久，都没等到，花萝没耐性了，跑去找他，发现卫氏和他在捣鼓什么。
“小萝你来的正好，正想去叫你呢，这是我刚才让大郎陪我去杏花村陈婆子那里买来的酸菜，她家的酸菜灵犀镇公认的好吃，娘还给你熬了一点白粥，你尝尝，不吃东西是不行的。”
花萝心里划过一点暖流，“谢谢。”
卫氏看了看他们俩，“这孩子都有了，你们就不要闹什么别扭了，有话说开了就好，夫妻没有隔夜仇……”
“是父子没有隔夜仇吧？”
“都一样都一样，夫妻还修的五百年同船渡呢，你快吃。吃完了碗放着，娘回房绣手帕了。”
走之前，还不忘瞪了聂峥一眼，“好好哄你媳妇知道不？不然——”我打死你！
聂峥眼皮跳了一下，“好。”
卫氏一走，厨房里瞬间就安静的落针可闻，只有花萝喝粥的声音。
这酸菜还真是开胃，她喝了两碗粥，期间聂峥就坐在对面看她。
等她吃完，他还去洗了碗，还给她烧水洗澡。
花萝发现，一个大男人做起这些事来，笨笨的，却有那么点可爱。
花萝这才想起他一路马不停蹄回来，不带歇的，心突然就软了，“你自己也快去洗澡吧，我在房里等你。”
艾玛，这话说出来，怎么有点不太对……
大家都愣了愣，聂峥嘴角微微勾了勾，很快转过身去。
花萝同手同脚的回了房。
心跳如擂鼓。
切，又不是第一次“同房”，而且，她还有身孕，瞎想什么。
聂峥显然头发也洗了，湿哒哒的，把衣袍也打湿一大片，花萝看不过眼，把布巾扔给他。
“那个，我们谈一下吧。”
“好。”他坐在她对面，自己的塌上，而花萝坐在一个自己做的蒲团上。
“你为什么让你娘误会孩子是你的？你知不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万一以后她知道——”
“那就不让她知道。”聂峥打断她，“你肚子里的就是我的孩子，是我娘的孙子。”
“你怎么知道是孙子，不是孙女啊。”
聂峥微微一笑，“都行。”
“你是认真的？”艾玛，这人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
“我像在开玩笑？”很快他又皱了眉。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愿不愿意。”
聂峥顿时紧张了，“你不愿意？对，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花萝有点得意，“是啊，以为你想当我孩子的爹就能当吗？要是谁都能当，我为什么不嫁给裴?元。”
聂峥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目光有点黯淡，“哪怕你不愿意，我也可以照顾你和孩子，直到——你有喜欢的人。”
花萝瞪大了眼睛，“你——笨！”
聂峥眼里有些不解。
“换了别个女人，你也会这么帮她？”花萝问。
“当然不会。”
花萝嘴角上扬，又压下去，“那你以后心里不会有根刺？一想到这是我跟别人的孩子。”
聂峥摇头，“不会。”
“你会把他们当你自己亲生的？”
“是。”
“哪怕你以后有了亲生的，还会对他们一如既往的好？”
“是。”
“你就那么喜欢我？”
“是。”聂峥一愣。
花萝再忍不住笑出来，“看，上当了吧。”
看她明媚的笑容，仿佛在眼前突然盛开漫山遍野的花，聂峥嘴边逸出一点笑容，好一会才说:“不是上当。”
“啥？”花萝心头猛的一跳，他眼眸很暗却有光。她捂住了脸，需要消化一下。
半晌，“好吧，暂时就这么定吧。”
“你答应了。”聂峥眼里的光更盛，却又努力的克制回去一样，“我可以当孩子的爹？”
“看你以后表现罗。”难得有机会装一下矜持。
聂峥眼角眉梢都泛着笑意，看着她眸光深邃得一批，半天憋出一句，“早点睡吧，多睡对孩子好。”
花萝:……
“谁说的，人家说多运动对孩子好。哎，突然想出去散步，刚才吃的有点饱。”某个得寸想进尺的女人伸了伸懒腰。
二十四孝便宜爹立马站了起来，走到门边把她鞋子拿过来，要给她穿上。
“我开玩笑的，天这么黑，地上那么多坑，摔了怎么办？”
“不怕，我背你。”
花萝笑得更欢了，“傻瓜，你背我我怎么散步，不过——”挺期待来个被人背着的散步。
于是，她勾了勾手指，让他过来，爬上他的背，“好吧，等我肚子大了，你想背都背不了。”
聂峥又笑笑，背着她走了出去。
外面有淡淡的月光，花萝搂着他的脖子，闻到他脖子里皂荚的清香，有点安心。
她的呼吸在他脖子上，痒痒的，聂峥有点后悔了，简直自讨苦吃。
“哎，你说，我的肚子以后会不会很大，那我走路要兜着走啊。”
“我替你兜着。”
“你傻的吧你。”花萝用力搂了一下他的脖子。
“我，我透不过气了。”
“哦。”花萝笑着松开一点，“这棵银杏树有几百年了吧？”
“五百年。”
“银杏树可以活几千年。”花萝突然往他耳朵吹了口气，感觉他身体都绷紧了。
真好玩。
回到家，她又忍不住想逗逗他，拍拍自己旁边的床位，“你过来。”
聂峥眼眸有点幽深，“不了，我怕不小心压到你肚子。”
更怕……
突然，花萝“哎哟”了一下，不到两秒，这人就在她旁边了。
花萝噗嗤一笑，把他拉下来。
“大牛，你从实招来，你那天早上是不是亲了我一口？”
聂峥一动也不敢动，只是定定将她瞧着。
“你方才都承认喜欢我了，这点事情都不敢承认？”花萝有点生气。
不一会，她脸上一点温热。
花萝一愣，对上聂峥眸光流转又乌漆嘛黑的深邃双眸，“是不是这样？”
“好啊你，原来你这人这么坏。”花萝看他有点紧张，憋住笑，然后——
她的脸上又被亲了一口。
聂峥嘴角勾起，退回到自己塌上，他不能再亲她，连再看她一眼都不行，不然——
花萝：就这？
刚说他坏，他怎么不索性坏一点，这人该不会还是个雏的吧？怎么办？她好有罪恶感。
但是这种罪恶感真的好诱人。
花萝怀着奇奇怪怪的心情，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
翌日醒来，她发现自己在床的最里面，几乎是贴着墙壁的。
按照她以前的习惯，不应该啊。
早上她几乎在床沿的。
卫氏已经煮好了粥，是鲈鱼粥，说鲈鱼是大伯家，昨晚杀剩的。
粥上面还洒着一把葱花和香菜，闻起来，让人有点食欲。
花萝感觉自己跟稀易碎又珍贵的瓷瓶一样，就差被供奉起来了。
“哎，你坐着，碗娘来洗。”
“哎，你坐着，葡萄小牛去浇。”
“哎，你坐着，衣服娘会晾。”
“柴火聂烁会劈……”
“大郎，你媳妇去旱厕，抱她去……”
花萝:……我怀孕了，又不是残疾了。
去旱厕她坚决一个人去，但聂峥必须奉命守在外面。
“你快去衙门吧，不然迟到了。”
“我昨日告了假。”聂峥是怕裴?元还来。
花萝道:“我没事，你再告假，知州不要你了。”
聂峥倒不太担心这个，但裴?元的事，真要去跟知州说一声，以免他们恶人先告状。“那我午后再去。”
然而，不等他去州衙，秦夫人来了。
还带了大包小包，一众家丁和丫鬟，浩浩荡荡的。
村民都被惊动了，纷纷走出家门围观。
那日有去花神节的人都认得出，这是裴家大夫人。
为御衣黄而来？但那花已经卖了啊。大家第一反应就是，老头还有一棵御衣黄。
但是，大家惊奇地发现，秦夫人去了聂峥家。
“嗷呜！”黑旋风大叫起来，把秦夫人的家丁吓得七零八落。
黑旋风:实际证明，还是我这个狗腿子厉害，一个顶你们几个狗腿子！
花萝和聂峥正在院子里，听到黑旋风这么激动都望了过去，然后都呆愣一下。
聂峥的目光深暗。
第一件事，就是把花萝塞自己身后。
秦夫人不愧是裴家大夫人，连狗也不怕，很是镇定地走了过来，“我是来道歉的。”
卫氏是在田里被告知她家来了很多人，才匆匆回来的，这回并没有戴帷帽。
与秦夫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围观的人仿佛看到天空两道黑云在靠近，聚集，还轰隆一声雷响。
“是你！”
她们同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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