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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缺水的人家现在为了节约用水一,几乎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洗澡。一出门碰见家里没有井的村民,还没有靠近,就可以闻到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酸臭味,比臭袜子还难闻几分。
李夏夏知道家里的水井撑不了几天了,赶紧把大水缸装满。把二娃喊出来帮忙,让他把家里能装水的容器都拿出来,把井里的水都打了出来装满。
然后把装满水的六个水桶,和几个大木盆放进屋子里。
二娃有点担心,不确定地开口:“娘,咱们能不让人来打水不,你看看这井根本没有剩下多少水,打出来的水都是混浊的。先前井里的水位还算高,就不介意把水给他们,现在供自家用都困难。我都不好意思说,每次叔伯他们来拿水,他们都拿那种里面坏掉的番薯过来,那番薯咱家全给喂猪了。”
之前王村长害怕村民矛盾闹大,规定去有井的人家里打水,都要给四两粮食作为报答。刚刚开始给的粮质量比较好,后来给的越来越差,都出现了不能吃的情况。
现在村里有水井的人家井里的水差不多也干涸了,他们要留起来自己用,不允许别人去打了,给再多的粮也不肯。
李夏夏点了点头,“今天他们过来,我出去跟他们说清楚,以后就不让他们来打水了。”
午时时分,打水的人准时到来。
王勇他们看见李夏夏没有把水放在门外,还以为今日是要他们自己打。
李夏夏上前,“跟各位大哥弟弟们说句对不起了,以后不能再给你们挑水了。”
他们一听这话,就急了,“你忘记村长的规定了吗?”
李夏夏也不跟他们争辩,让他们进院子看看井里的水,不慌不忙地说道;“各位也看到了,这个井的水也只够我们吃几天,你们现在有四个人,要是一人一担,我家也别想剩啥了。将心比心,你们要是自家的井这样,还会让人挑水吗?在场都是同一个村的,有的还有亲戚关系。你们之前挑水,送来的粮食,我有说过半句嫌弃的话吗?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也不愿意拒绝你们打水。所以请你们体谅一下我们,离开吧!我不希望乡里乡亲之间闹得太难看,因为保不准哪天你们有求于我,我也需要你们帮忙。”
李夏夏的一番话把在场的汉子羞得满脸通红,之前他们也不是故意拿坏掉的粮食过来,都是家里的婆娘和老娘搞的。他们看李夏夏家对坏掉的粮食没有任何反应,就默认了这种行为。
现在被当面戳破,不由得有点掉面子,脾气火爆汉子就开口:“说这些话,不就是为了不让我们打水吗?搞得就你讲道理,别人都是无赖,瞧不起谁,我也不稀罕你家的水。”
说完,就把其他人也喊走了。
李夏夏心想:还好走了,不然又是一场吵闹。
如果不趁井里还有水赶紧打上来,只会白白蒸发掉和被逐渐发干的土地吸收掉。
不用李夏夏交代,王老头和大娃早上就开始准备做水盆。
因为不要求好看,只力求能多装点水,一早上的功夫两人就制作出了三个大水盆。
有了容器还不赶紧装水,紧赶慢赶总算在日落之前把井里的水能弄上来的全部弄上来了。
因为害怕水跟粮食放在一起,会让粮食发潮,所以就把水桶和水盆放到每个人的房间里面。
李夏夏水井的事情能这么轻松解决,一方面是井里的水是真的不多,另外一方面是挑水的汉子理亏,加上李夏夏说话也算是好言好语的规劝,所以并没有闹得太难看。
其他人可没有这么幸运,村里今天发生了好几起抢水事件,王村长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
只可惜王村长就算有分身术,也解决不了这种事情。
几起抢水事件中,以狗儿家闹得最厉害。
狗儿是三娃的玩伴,也是他几个月前收的小弟。
狗儿还在襁褓的时候,他爹是一个卖货郎,经常在各个村里卖东西,做交易,赚的钱也不算少,只可惜后来被一个女子给迷了眼,抛弃父母妻子,跟那女子私奔了。
他娘接受不了这个事情就疯了,狗儿就被他爷爷和奶奶接过去有一顿没一顿的养大了。
狗儿家也有一口井,他爷爷和奶奶看那井也快没有水了,也不让人打水了。
可惜来挑水的人,其中有一个汉子可不是那么好说话,就跟两个老人争执起来,还动了手,不小心把老太太推倒在地,血满地流。
狗儿的爷爷一看吓得脸色苍白,要出声喊人来帮忙。
没有想到那汉子一看那流血的量,不由得害怕,看见狗儿的爷爷要喊,赶紧把他的嘴死死捂住,用力过猛,也把人闷死了。
此时狗儿的娘正坐在大厅里目睹两起杀人案,但是无动于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汉子知道自己杀人了,慌得不行,但是随后有又冷静下来,还对这狗儿的娘笑,然后抓紧时间去院子里挑水,还连续挑了几趟。
等狗儿回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爷爷和奶奶的躺在地上,血已经干了。
他拼命地呼唤和呐喊,两个老人没有丝毫反应。
他哭得肝肠寸断,突然听到他娘亲的笑声。
猛地跑到她身边问:“娘,你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吗?”
可惜她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看着狗儿,还想伸出手摸狗儿的头。
狗儿躲开,他此时只想知道他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他疯狂地摇晃动他娘的肩膀,试图想唤醒她,好让她开口说话。
狗儿娘似乎被狗儿给吓到了,捂着头,大声尖叫:“好疼啊!”
有邻居被狗儿家的闹声惊动,正要出门看一下,被家里人止住了,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自顾不暇了,还有闲心管别人家的闲事,在家里省点力气不好吗?”
狗儿绝望地望着神志不清的傻娘,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人,找村长来,村长肯定有办法。
他无力地起身,擦了一下根本止不住的泪,他知道自己没有力气跑到村长家,只好跌跌撞撞地跑到邻居家,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去敲门。
看到有人开门,他用沙哑的嗓子说:“我爷和奶突然死在家里了,应该是有人杀了他们,你能不能帮我去找村长过来,我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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