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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你一脸心事重重的,粮食又不够了。”张绵绵也不是第一次被丈夫洗脚,所以她也没有什么惶恐,心安理得地享受着。
“绵绵,我跟你商量一件事情。”苏岩用合适的力度给她按了足底。
“嗯,你说。”
“我想把粮仓打开…”苏岩话还没有说完,张绵绵突然站了起来,不小心溅了丈夫一脸洗脚水。
“你再说一遍,要把啥打开。”张绵绵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岩。
“粮仓”
“上次不是说好了吗,不动那个心思吗?”
“现在没有办法了,筹不到粮了,只能这样了。”
“我再约那些夫人谈谈,实在不行我还有一些钱和首饰,咱们买粮去。”张绵绵的泪水从脸庞划过。
苏岩紧紧地抱住绵绵,重复道:“对不起,对不起,让你担心受怕了。”
他轻轻地擦去她的泪水,“虽然我私下开了粮仓,但是是迫不得已的,上面的人应该可以体谅,所以应该不会受到啥严重的惩罚,最多是升不了官而已。我已经不在意升官的事情,只是向夫人承诺的荣华富贵可能要食言了,希望夫人不要见怪。”
“你还真的以为我稀罕那荣华富贵啊,我只希望你平安无事,然后陪咱家的安安长大,教他读书考秀人举人。”
“会的,你放心。”
隔天县令召集了几个混在灾民堆里的探子,让他们禀告最近有什么新的进展。
一个身高七尺,体型瘦弱的男子开口:“大人,我查到鼓动灾民闹事的是一群山匪,那几个人在青山山上呆着,打劫路过的商人。后来他们靠着逃难过来的灾民,进一步扩大,现在已经发展到了三十几个。现在混在城外灾民那里,试图说服一些比较强壮的灾民加入,然后鼓动其他灾民闹事破城,好方便他们进来抢劫。”
另外一男子开口:“我这边也查到,有些灾民根本不打算加入那些土匪,而是自己联合起来形成一个队伍,专门抢劫村民的粮食,现在城外的村民不堪其扰。但是据我观察那些人都是七八个人为一个队伍,各自行动,为了争夺粮食,矛盾挺大的…”
…
听完了每个探子的话,苏岩明白了,城外的灾民现在是鱼龙混杂,还不用太过担心,但是如果不及时干预的话,真的有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他召来师爷,跟他商量如何制定计划,如何通过和平的手段让灾民早早地离开,不要在这里逗留。
当师爷得知县令要开粮仓,敬佩不已,跪下给县令磕了一个头,“大人大义,属下望尘莫及。”
最后两人开始计划从明天开始停止供应食物,等两天过后,由苏岩在城楼上宣布:愿意给离开的灾民每人分五斤粮食,供他们继续北上。
至于要通过什么样的方法让灾民知道县令不肯接纳他们是有苦衷的,而且他是有真心实意为他们着想。也要让灾民了解就算他们破城而入,城内的粮食也不够他们生存多久。但是如何达到良好的效果,这是一门很深的学问,县令和师爷还得好好研究一下。
李多吉抹着眼泪,脸上一半哭一半笑,异违和。
“阳阳这孩子果然是读书的料,真的考上了秀才。要不是现在情况这么不好,咱家摆个流水席,请乡亲父老来庆祝一下。这孩子哪哪都好,就是这做事情也太马虎了,中秀人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给家里人写个信。要不是你去许夫子家问了,咱们都还不知道这个喜讯。”
李达年也是满脸笑容,露出了发黄的牙齿,“好了,别抱怨了,考上就好。我就知道阳阳跟我一样聪明,怎么可能考不上。现在他自己一个人在府城,也不知道安全不,银子够花吗?”
李多吉当下也闭上了嘴,不再说什么。自从李达年知道阳阳考上之后,就觉得阳阳是千般万般的好。忘记给家里人写信,肯定是阳阳有重要的事情要忙,给忘记了,总之一句话不是阳阳的错。
李冬冬也是眉开眼笑,“爹,娘,二弟现在在镇上也没有回来,他们还不知道这个喜事呢,要不要去通知他们一声。”
李达年摸了摸胡子,有点犹豫,但是还是摇了摇头,“现在去镇上不安全吧,还是等安全一点再去,好事不怕晚。咱们老老实实地在村子里呆着,等阳阳回来,再说。”
李家每个人都很开心,包括陈雪莲在内。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现在他们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李达年虽然一直对外面的歹徒忧心忡忡,但是现在他的心情还是十分美妙,急匆匆去告诉村长和族长这个喜讯,他们李家村出了秀才了。
陈雪莲琢磨着之前给得宝挑选的媳妇,现在已经不行,得换更好的人家,毕竟他小叔现在可是秀人了,普通人家可配不上她家的门槛。
夜黑风高,五六个高矮不一的山匪聚集在一间小小的屋子里。
“老大,咱们抢来的粮食越来越少了,在这样下去可不行。刚刚收进来的那些灾民,跟饿死鬼一样,拼命地吃,咱们可不能白白养他们,明天就带着他们出门打劫去。”
“我已经挑中了一个比较小的村子,那个村只有三十多户,咱们这么多人不怕打不过,明天天一黑就动手。”
“老大英明,咱们就得这样,直接抢一个村。这些日子咱们东抢一家西抢一家,得的粮食少不说,还废力气。”
“对,干掉一个村,得来的粮食肯定够我们吃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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