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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的话卡在嘴边，到底没忍心说出来。
林晚晚看了看时间，刚过十点钟。
“我还要回家陪奶奶看春晚，不能待太久。十一点吧，十一点我就回家。”
顾君牧松开她，像个乖巧的小孩，“好。”
后来很多年，顾君牧都记得。
那年的春晚没什么特别的，老套的舞蹈，陈旧的小品，但林晚晚笑的前仰后合的样子，一直刻在他心里。
以至于将他的心脏填的满满的，再也装不下其他人。
时间指向十一点，林晚晚站起身，“好啦，我真的要走了。你明天要是无聊，可以去我家找我玩，今天奶奶还提起你呢。”
顾君牧窝在沙发里不出声，灯光映照他的侧脸模糊不清。
林晚晚刚刚抬脚，手腕又被拉住了。
“喂，我必须得回家了。”
顾君牧一只手捂住肚子，脸色发白，似乎疼的说不出话来。
林晚晚吓了一跳，“顾君牧，你怎么了？不想让我走，也不能装病吧？”
顾君牧勉强挤出一丝笑来，抓住她手腕的手都在发抖，“我……不是想留你，是怕……我疼死在家里，没人给我收尸……”
林晚晚吓坏了，连忙安慰他，“不怕不怕啊，我现在就打急救电话！”
大年三十的晚上十一点半，救护车及时赶到，将顾君牧送进了医院。
最后诊断为急性阑尾炎，当即动了手术。
林晚晚没有想到，她的一碗面条居然这么毒……
愧疚的等在手术室外时，林母打来了电话，“晚晚，你怎么还没回来？”
林晚晚哇的一声哭了，“妈，我犯错了！呜呜呜。”
吓得林母大半夜的一哆嗦，“你……你冷静，好好说！”
好在现在医术发达，阑尾炎已经是微创小手术了。
半个小时后，手术结束，顾君牧睁开眼睛。
病床前，林晚晚满脸愧疚，林父林母焦急万分。
阵势前所未有的浩大。
“你……”顾君牧开口，嗓子哑的说不出话来。
林晚晚已经哇的一声哭出来了，“顾君牧，我对不起你！呜呜呜！”
“我差点害死你，呜呜呜！”
林父林母也焦急道，“晚晚这孩子从小就毛毛躁躁的，但她绝对不是有心的，请一定原谅她。”
顾君牧迷茫的眨眨眼睛，“你们在说什么？”
林父说，“你不是吃了晚晚做的饭，差点被毒死吗？”
林母抹泪，“她这孩子从小没下过厨房，我也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笨，还好你没事，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家人交代。”
顾君牧哭笑不得，刚想撑起身子坐起来，但伤口让他不得已重新躺了回去。
“叔叔阿姨，你们误会了，我是急性阑尾炎，和林晚晚没关系。倒是要谢谢她送我来医院。”
“你就别替她说话了，”林母道，“医生说了，吃了不对的食物是诱因。”
林晚晚愧疚的脑袋都抬不起来，可怜巴巴的小模样。
“伯母，真不怪她。”顾君牧着重强调，“是我这几天没好好吃饭。是她救了我才对。”
“这孩子真通情达理。”林父欣慰道，“不管怎么说，大过年的害你住院，还是得向你父母说一声的。孩子，你父母呢？”
顾君牧抿唇，沉默。
林晚晚连忙拉拉爸爸的衣袖，“他爸妈比较忙啦。”
“爸妈，没什么事了，你们先回去吧。奶奶自己在家该担心了。”
“那这里？”林母放心不下。
顾君牧连忙道，“伯母，这里有护士和医生，您就放心回去吧。”
林晚晚忙不迭的点头，推着爸妈往外走，不忘给顾君牧做口型，“明天再来看你。”
谁知刚走到门口，林母停了下来，“把刚做完手术的孩子自己扔这里也太不像话了。晚晚，你留下来照顾顾同学吧。”
“啊？”林晚晚愣了，“可我……”
林母已经不由分说的将她推了回去，“虽说顾同学说不是你的错，但人家父母知道了难免心疼，你好好照顾他，到时候也好求得原谅。”
林父也道，“是啊，大过年的挨一刀，也确实不好。再一个人过年，更可怜了。”
于是，林晚晚被推回了病房。
和顾君牧大眼瞪小眼，林晚晚还是走了回来。
顾君牧抬眸，麻药劲刚过，他显得有些迟钝，“怎么回来了？”
“不放心你一个人呗，”林晚晚往旁边的板凳上一坐，“毕竟是因为我惹得事端，不能把病人丢在冷冰冰的医院呀。”
“我已经没事了。”
林晚晚坐在病床旁，撑着下巴看他，“顾君牧，我怀疑你有目的。”
顾君牧：？
“我思来想去，我做的饭明明那么美味，怎么会害得你得阑尾炎？你说实话，是不是想找个原因赖上我？”
顾君牧失笑，“这都被你发现了。”
“我就说嘛！”林晚晚气鼓鼓，“套路我，这下真得陪你跨年了。”
可不是嘛，此时此刻，时钟指向十二点整。
随着叮咚叮咚的播报声，新的一年到来了。
顾君牧轻声说，“林晚晚，新年快乐。”
“伤口疼吗？”林晚晚软了声音，“新年快乐呀，小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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