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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刀平生最喜欢刀,所以他小时候才自作主张,偷偷将自己的名字给改了!
胡辰还记得他老人家笑着,说起当时被太爷爷拿着竹条,整整追了三条街都不肯改回来。
要是老爷子能拿到这本刀诀,那么脸上一定会笑开花。
胡辰也不知道这是命中注定,还是知县只有一本凡镜武学,总之他心里也很满意就是了。
从小就听胡大刀唠叨大,尽管没有练过刀,但是听到的心得体会还真不少。
胡辰当下行了一个大礼:“捕快胡辰,谢过大人。”
“在下告退。”
他说完就想拿着拓印版本的【斩魔刀决】离开。
只不过。
知县却出声喊住了他,“胡捕快请留步。”
胡辰不解转身。
知县指着他手里的刀决,扶须笑道:“大齐王朝有律法规定,凡镜一流及以上武学,兑换者不得拿回去私自观阅和抄书。”
还有这样的规矩?
胡辰倒是没有听李茂说起过。
不过,他随即想起大齐王朝对武学的严苛律法,有这样的措施倒也正常。
“那我?”
胡辰本想问知县什么时间段无事,他好上门来阅读斩魔刀决。
知县却是问道:“领了捕快服和制式刀了吗?”
胡辰不知道他的打算,只能如实说道:“还未去过武库。”
“那就好。”
知县扶须笑道:“那些东西迟些日子去领也无妨,至于斩魔刀决,你可以随时过来观看。”
胡辰闻言一愣。
这位县太爷似乎太好说话了一点,难道又是为了拉拢捕头李茂?
不太像。
反而有点像是拉拢他的感觉!
胡辰心念一转,拱手说道:“属下当差的时间不定,以后怕是多有打扰,还是请大人说个具体的时间。”
“无妨。”
知县很洒脱笑道:“如你们所见,我清闲得很,至于当差的话。”
他沉思了片刻说道:“此地捕快好像没有按规定统一训练,而是遵循古法以老带新。”
胡辰点头说道:“确实历来如此。”
知县闻言皱眉颔首,想了想,他眉头舒展说道:“不过就算依古法如此,但是按照大齐律法,你身为新吏也应该有两周的准备时间。”
胡辰又是一愣,直接给了两周,是想让我延缓当差?
不是错觉!
这位县太爷似乎有点欣赏自己,难道他非常看好自己的根骨吗?
胡辰想了一下,还是无法拒绝这份示好,毕竟每晚一天当差,他武学功底就能更上一层。
如此一来,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活命的几率也就越大。
毕竟城里城外邪祟妖魔肆虐,仅仅依靠飞檐这门三流轻功,差不多也是炮灰的命。
“多谢大人。”
胡辰一番思索后从善如流。
“多礼。”
知县笑着扶起了他,然后指着刀决说道:“如今时辰尚早,何不坐下看看?”
“属下想缓缓。”
胡辰在心里思考了一下以后,还是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知县给了两周时间不要紧,问题是他再待一段时间,典史那边估计更会浮想联翩。
他跟李茂虽然才认识几天时间,但是也感受到了他和大娘的关心,因此不想一步走错害人害己。
面对知县和典史的争锋,无论是不是想通过他,用以拉拢莽夫捕快李茂。
胡辰都打算静观其变,至少也要等李茂回来,并且拿到真正的“好处”再说。
“属下告退。”
胡辰行了一礼,不带一丝犹豫离开。
知县这次没有阻拦,而是扶须而笑,眼中的欣赏之情更胜一筹。
“小小河西县,卧虎藏龙啊。”
知县伸手拿起墨迹干透的字画,随风一展,却是整个县城的俯瞰画像。
……
胡辰离开了正堂,迈步走向仵作房。
刚走了没多远。
“快让开!”
他的身后一大帮捕快慌慌张张抬着好几个担架快步跑来。
捕快们大多都练了武,速度比起一般的衙役不知道快上了几倍,所以一下子就冲了眼门前。
赶着投胎?
胡辰不动声色走到路旁,没有挡着他们的去路,免得耽误了他们的时辰。
一帮捕快冲进了仵作房。
胡辰后脚跟了进去,一进大门,就听见了一声鬼哭狼嚎:
“赵伯,赵大人,我是典史门下捕头,还请出手救救我小舅子!”
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捕快一手抓着担架,另一只手使劲来回捞,好似在喊仵作快出来。
仵作赵伯擦着手走了出来,看也没看说道:“大人,我就是一个老仵作,医馆在那头呢。”
他随手指了一个方向,倒是在人群中看到胡辰,对其咧嘴笑了一下。
胡辰站在人群外面点头打了一个招呼,心想这么一耽搁打岔,倒是忘记带一壶黄酒上门了。
“您老就别消遣我了,我岳父是老一辈河西人,他老人家知道您有一双起死回生的手。”
胡辰心里一愣,赵伯还会治病?
“酒!”
胖捕头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身后的捕快喊道:“快把好酒给赵大人!”
捕快们连忙递上了几坛好酒。
赵伯却是视而不见摆手说道:“拿走拿走,我一个仵作只会验尸,哪会什么看病救人。”
“算我求您了!”
胖捕头就差下跪了,哀嚎着什么小舅子的手摔断了,要是治不好家都回不去云云。
仵作却是打着哈欠摆手,也不重复说过的话,干脆在门边打起盹来。
胡辰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一大群捕快堵着门也进不去。
他转念一想,干脆倒回去,跑到相熟的酒摊,又打了一壶黄酒回来。
规矩不能乱。
胡辰每天在仵作房逛一圈“练胆”之后,才会绕着县城的各个医馆去“跑步”锻炼。
只不过,以前是练习凡镜三流轻功“飞檐”,以后就要改成一流刀法“斩魔刀决”了!
一举多得。
捡收获练功两不误,还差不多衔接上了,算是没有浪费一点时间。
胡辰拎着黄酒慢悠悠走向仵作房,还没到县衙,就看到那胖捕头又带着人冲向医馆。
看来没得救。
胡辰也没有心情管闲事,径直走回了仵作房。
“赵伯?”
胡辰走到布帘前放下黄酒,声音不大喊了一声,算是打了一声招呼。
他走到墙边,看到了几个新撂下的担架,似乎有点像胖捕快那一帮人刚才抬来的。
胡辰走过去的时候,好像还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他的表情一凝,人还活着!
“别碰。”
仵作赵伯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他头顶着脏兮兮的布帘,一手拿起黄酒就往嘴里倒。
“他们还活着。”
胡辰指着三个担架不敢置信说道。
“没救了。”
仵作放下酒壶,只瞥了一眼,就下了结论。
胡辰还在疑惑间,甚至考虑要不要喊人,将这几个可怜人送到医馆。
忽然。
他看到担架上面缓缓出现了几个血色光球。
胡辰愕然。
这种情况他再熟悉不过,那就是——人没了!
仵作看到他的惊讶,冷笑着说道:“一开始都送到医馆,兴许还能保下小命。”
“只可惜啊。”
赵伯摇晃着酒壶说道:“造孽多了会遭报应,人家的一只手,远比你的命更重要。”
“小子。”
仵作扔下了空酒壶,扔下了一句话,“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胡辰默然。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典史手下的捕快伤残死亡率那么高了。
不过。
赵伯说得对。
为虎作伥之辈,命中该有此劫。
胡辰看也没看大手从担架上空划过,几个血色光球像是受到牵引飞入眉心。
他走出仵作房看了一眼知县所在,等逛了一圈医馆回来,就是去观阅斩魔刀决的时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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